第一千零一十二章 大婚
祖母太過聰慧,知道她想要了解什麼。
幾乎都不需要她問出口,她就已經都告訴給她。
晏南柯想了想道:“祖母,若是您有什麼需求,一定和南柯說。”
“我都這麼大年紀了,沒事晒晒太陽就行了,對了,你師父他……不知道老身還有沒有機會看看他。”
晏南柯道:“我在皇陵之內,給師父設了衣冠冢,您想看他,隨時都可以,還有祖父的墳墓我也一同遷過來了,不讓您和他相隔兩地。”
老夫人這才點點頭,“挺好的。”
她神態平靜,顯然已經走出來了。
晏南柯不想再說這麼沉重的話題,想要轉移一下老夫人的注意力。
可是她剛準備開口,就聽到老夫人輕聲道:“南柯,你祖父他是個很好的人,值得託付一生,祖母希望你也能夠珍惜眼前人,一輩子幸福。”
晏南柯神色頓了頓,隨後展顏道:“好。”
離開祖母的房間,晏南柯抬頭看了一眼夜空。
確實,之前在夢境中聽到的那些話,也在晏南柯心裏形成了一根刺,令她隱隱作痛。
不想的時候還好,只要一想起來,那種好像渾身都是荊棘的感覺更加明顯了。
她回抑制不住的去想,上一世的宮祀絕如今變成了什麼樣。
可是,和她此生相愛相知的人是如今的宮祀絕,她心裏雖然有內疚,有惋惜,卻也不會辨錯自己的心。
珍惜眼前人,這才是最重要的。
晏南柯收起思緒,心裏想着要更加多的補償他。
一生一世的相伴如果不夠,她就許諾他永生永世,兩個人一直一直的在一起……
她會每晚都給宮祀絕熬一碗補藥。
已經持續了整整一百天。
在封脈的這段日子裏,宮祀絕不知道的是,有人將自己的血混在了那葯碗之內給他喝下去。
有人放棄了本來能夠擁有的長生,願意陪着他相伴到老。
晏南柯的血脈已經趨於完美,她會和那傳聞中的女子一樣,容顏不老,長生於世。
可宮祀絕卻是普通人,即便是鳳凰膽讓他百毒不侵,也沒有這樣神奇的功效。
不過,晏南柯使用了一種密法,將自己的壽命分給了宮祀絕。
同生蠱能夠同享壽命,用自己的血餵養百日之後即可成型,從此同命相連。
晏南柯用自己漫長的壽命,換來和宮祀絕更長時間的相知相守。
正在沉思着,晏南柯嘴角忍不住揚了揚。
忽然間她看到了前方一大兩小就站在路口等着她。
“娘親!”
“娘親~”
兩個小傢伙跑到晏南柯身邊,一左一右拉着她的手。
晏南柯臉上露出笑容,和站在對面的宮祀絕遙遙對視。
現在對她來說,真的很好,很幸福……
……
一個月後。
北離月出了月子,身體也恢復的差不多了,晏南柯為她和風花準備了一場空前盛大的婚宴。
因為青竹和晏時亭都很着急,又不想鋪張浪費的重複操辦兩次婚事,因此決定將婚宴擺在一起。
反正兩方新人的親人都是相同的,這樣的省得所有人再次勞心勞力。
為了給自己的妹妹撐場面,大婚之前,晏南柯破例將風花冊封為公主。
她照顧晏南柯多年,從未有過二心,更為了救小皇子差點兒死在賊人手中。
至今身體還不是很好。
她值得公主封號。
風花聽到懿旨,有些不敢置信。
她聲音有些不好意思,“我……我只是個奴婢,哪裏有資格做公主……”
晏南柯將她拉起來,眼底都是笑意。
如今她一襲鳳袍,全身上下都像是刻着尊貴二字。
那種自然而然流露出來的氣勢,震懾着所有人。
只不過風花倒是沒有那種感覺。
因為晏南柯對她,還和以前一樣溫柔。
“傻風花,你不值得誰值得?”
風花眨了眨眼睛,“我……可是……”
“沒有可是,你是公主,那青竹就是駙馬,如今他已經是皇上身邊的一品帶刀侍衛,等於帝王的左膀右臂,如果不給你抬一抬身份,我怕那小子以後不老實,欺負你。”
風花連忙羞澀搖頭:“不會的,他很好。”
晏南柯忍俊不禁:“你是本宮的人,好不好本宮說了算,就這麼定了,以後你所有的一切,都按照公主的份例來,這是你應得的。”
她本就沒幾個親人。
而風花是她最親近的一個。
她自然要將一切好東西都給她。
風花沒再推辭,接受了晏南柯的賞賜。
因為對她們來說,這些不過是身外之物。
如果自己身子骨還不錯的話,她肯定更願意陪在晏南柯身邊,繼續照顧她。
只是晏南柯肯定不讓,現在是這丫頭享福的時候了。
這場婚禮準備的空前絕後的盛大。
因為從始至終,都是晏南柯一手安排的。
她本就細心,還有銀子,當然不會委屈了自己的妹妹和嫂子。
半個月的流水席安排上,整座皇城的百姓都沸騰了。
這可真真是大手筆。
婚宴之上。
晏南柯和宮祀絕被恭敬的請到了上位。
作為一國帝后,他們二人有這個資格坐在這裏。
人群之中人影攢動。
兩道身影藏在人群之內。
小皇帝北離潭仰着頭,踮着腳,不斷的伸出腦袋向著裏面張望。
忽然間,他好像看到了什麼,立刻拉了拉一旁男子的袖子。
“天宇大哥,你快看,快看呀,我姐,是我姐!”
宮天宇瞧了他一眼。
隨後向著小皇帝所指的地方看過去。
那裏抬來了兩頂花轎,兩個騎着高頭大馬的新郎官,正緊張的站在花轎前面。
晏府裏面張燈結綵,到處都貼着喜字,彰顯出一片喜氣洋洋的氣氛。
“落轎!”
隨着旁邊喜婆的一聲大喊,轎子穩穩噹噹的停在地上。
兩隻漂亮纖瘦的手,同時從花轎之中伸出來,被握在了兩個新郎官的手中。
晏時亭掩飾不住臉上的高興之色。
而青竹有些不自在,表情僵硬,有點兒矜持。
青年還是頭一次見到這種場面,耳根處都是紅的,他小心翼翼的抓着風花的手指,掌心的觸感讓他緊張的喉嚨滾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