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章 處死宋七斤!
“小事而已。”褚黛蓉不願讓朱襄知曉她的“家”丑,是以故意掩飾道。
“既然是小事,那便丟出去打上二十板吧!”朱襄斥責道,“今日只是小懲,若是再犯,朕定不輕饒!”
宋七斤一聽只是二十大板,頓時樂開了花,趕緊叩首道謝。
褚黛蓉雖然不悅,但也只能隱忍道:“那就各責二十大板好了!”
可馮玄玉怎麼甘心錯過除掉宋七斤的好機會,他急忙給跪在地上的女子使了個眼色。
那女子正是被宋七斤買回去的李蕊。
昨日李蕊已經打算討好宋七斤,誰知她沒等來宋七斤,卻等來了接管西廠的馮玄玉。
她天真地認為,宋七斤是個假太監,那馮玄玉可能也是。
於是她轉變風向,改了目標。
可她沒想到,馮玄玉和宋七斤簡直是天差地別,見她湊上來,馮玄玉當即就踹了她一腳。
不僅如此,馮玄玉還說是她敗壞西廠風氣,要把她拖出去砍頭。
為了自保,李蕊當即把宋七斤的所作所為全都告訴了馮玄玉。
她當然不知道,馮玄玉早就知曉這些,而且自打見到李蕊,他就有一個想法。
所以李蕊得到了馮玄玉的恩准,說是只要她聽話照辦,便可饒她不死。
是以今日李蕊被帶到褚黛蓉面前,自稱是宋七斤買來的妾室。
不僅如此,她還把宋七斤招來錦瑟樓姑娘的事也說了出來。
所以才有了褚黛蓉要處死宋七斤這事。
只是現在朱襄說打二十大板了事,馮玄玉並不滿意,所以給李蕊使了個眼色。
李蕊會意,就在宋七斤道謝之時,她忽然高聲呼道:“太后饒命啊!民女不是自願的!是宋督主他強迫民女的!”
宋七斤頓時傻眼了,低聲斥道:“你想什麼呢?活膩了?”
李蕊瞥了他一眼,驚恐地看向褚黛蓉,“太后!他在您面前都敢威脅民女,背着您的時候,更是什麼都敢做!他……”仟韆仦哾
“住口!”褚黛蓉怕她說出“假太監”的事,趕忙斥責道,“你明知道宋思凌是西廠督主,竟然還與他做下這等苟且之事,真是有傷風化!拖出去!砍了這二人的腦袋!”
“太后!皇上!”宋七斤頓時慌了,“我我我……”
“你什麼你?”朱襄笑了一聲,“你一個太監,竟然還買了個小妾,真是笑死人了!”
褚黛蓉尷尬一瞬,而後掩飾道:“皇帝有所不知,太監和宮女對食之事,也並不是沒有,只是公然買妾室,實在有傷體統!”
朱襄頓時大怒,“確實有傷體統!那便把他們拖下去砍了!”
一聽這話,宋七斤傻眼了,“皇皇皇、皇上!我可是……”
“你可是伺候太后的人!”朱襄憤怒地拍了下桌子,“做出這樣的事,朕這樣處決太輕了,應該把你扒光了懸在城牆上示眾!”
宋七斤的眼睛頓時瞪得有雞蛋那麼大。
不過比他更緊張的,那便是褚黛蓉。
有些事,暗中被知道,和擺在明面上,那是兩回事。
全京城誰不知道宋七斤是他的人,要是真把他扒光了懸在城牆上,那豈不是全天下的人都要知道她褚黛蓉不守婦道?
想到這裏,褚黛蓉乾咳了一聲,道:“皇帝,其實太監在外有家眷這事,也不是沒有先例……”
朱襄依舊惱怒着看向她,“母后,這事要是傳出去,定會對您的聲譽有損!不行!兒子非要把他扒光了懸在城牆上!不行!把他弄死再懸上去,這太便宜他,要把他剜眼割舌,然後活活地掛上去!”
褚黛蓉急出了一頭冷汗,“皇帝,這要是傳出去,別人定會說你暴虐……”
“那又何妨?朕就是要用重典!就是要讓他們知道,事關皇族尊嚴,決不容他們玷污!朕要讓他們看看,敢做下這等事,朕定要讓他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朱襄故意憤憤道。
這話里好像還有話。
褚黛蓉聽得一背冷汗,她自知此時怎麼解釋都不合適,於是便給馮玄玉使了個眼色。
雖然馮玄玉很想要了宋七斤的命,更想要了他的西廠,但此刻,他知道若是真按朱襄的法子處置宋七斤,褚黛蓉怕就要倒了。
目前,他還不能丟了褚黛蓉這條拐杖。
所以馮玄玉上前施了一禮,道:“皇上息怒。這事其實說大很大,說小也很小。”
朱襄冷着臉瞥了他一眼,“你說說看。”
馮玄玉冷冷瞥了宋七斤一眼,“說大,這事按照皇上的法子處置,並不為過。”
宋七斤狠狠瞪了他一眼,“馮玄玉,我可是……”
“你可是宮裏的人。”馮玄玉輕笑一聲,打斷了他的話,“做出這等事來,實在有傷皇家顏面。可要是因為你,讓皇上得一個暴虐的名聲,那可划不來。”
馮玄玉說完,又對朱襄道:“皇上,不如把他交給奴才來處置,保證讓您滿意。”
“你?”朱襄不屑地瞥了他一眼,“朕倒是知道你二人不睦,這人交到你手上,你定會讓他生不如死。也會好好保守這個秘密,不讓人胡言亂語。”
他說完,若有深意地看了褚黛蓉一眼。
馮玄玉瞥了宋七斤一眼,唇角帶着笑意應下。
可褚黛蓉卻忽的蹙眉抬手道:“等一下!”
宋七斤急忙道:“太后!他恨不得我死啊!我要是死了,東廠西廠都歸了他,他還能聽您的話?雖然我有點不聽話,但我根本沒他那麼多心眼!”
他的話,正是褚黛蓉的顧慮。
方才在氣頭上,褚黛蓉是說過要把東西兩廠全都交給馮玄玉這種話,可她也知道,馮玄玉把李蕊帶到她面前,就是抱着這種目的。
自從朱玄凌裝了假腿,馮玄玉便總是推脫進宮,要真是沒了宋七斤,她想見馮玄玉一面,怕是很難。
是以褚黛蓉揮了揮手,“念在他之前伺候哀家有功,死罪便免了吧。只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把他送到慎刑司去!至於那丫頭,本就不是宮中人,打上二十大板,發賣了吧!”
馮玄玉還想說什麼,但見褚黛蓉面色凝重,便垂首不言。
宋七斤一聽慎刑司,又急了,“太后!太后!進了慎刑司,我還能活着出來嗎?我之前盡心儘力,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