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反將一軍

沈丞相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沈婉兒，又用餘光看了眼站在一旁的司祐樘，面露不喜。

後院這點事怎麼就讓王爺瞧見了呢，這不是丟了相府的顏面嗎！

沈丞相臉色不太好看，“怎麼回事？”

柳氏先發制人，“老爺，您可要為婉兒做主啊！攸攸身為王妃，竟然做出毆打妹妹這等市井丫頭才能做出的事來！”

沈丞相和司祐樘的目光同時投向沈攸攸。

沈攸攸到嘴邊的話頓了頓，微微一笑。

“爹爹，不如讓我來給妹妹扎一針治療下吧。”

沈婉兒和柳氏的臉色肉眼可見的蒼白了下來，這死丫頭哪裏會醫術！

於是她哪裏還敢再裝的下去，趕緊醒過來，“爹爹，王爺，你們怎麼都來了？”

“呦，妹妹醒的真是時候，我還想替妹妹扎個針呢！”

沈攸攸在一旁陰陽怪氣的。

沈婉兒面露尷尬，沒有接茬兒，就着柳氏的手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剛準備開口。

“爹爹！我要和沈婉兒斷絕姐妹關係！”

沈攸攸的聲音不大，但剛剛好打斷了沈婉兒往下說的話，清清楚楚的落在眾人的耳朵里。

沈丞相面色遲疑了一瞬，“攸攸啊，這件事是你妹妹的錯，但是你不至於和她斷絕姐妹關係吧。”

“想必爹爹還不知道吧，沈婉兒她對自己的親姐夫圖謀不軌，整日有事無事的就往我們王府跑！我們王爺壓根兒不想搭理她，她還一個勁兒的往上湊，真是不知廉恥！”

沈攸攸的話音剛落，沈婉兒的臉色便一陣青一陣白的，她像是被人扯掉了遮羞布，眼裏的怒火似乎要噴射出來，“沈攸攸！你胡說八道什麼？”

沈攸攸臉上沒什麼表情，似乎沒有很生氣，“我是不是胡說八道，你自己心裏清楚！明明自己做了恬不知恥的事來還不承認！”

“你！”

沈婉兒跪在地上氣的說不出話來。

下一刻她又把委委屈屈的目光投向了站在一旁一言未發的司祐樘。

沈攸攸眼睜睜的看着沈婉兒玩變臉，她眼珠子轉了兩圈，突然上前一步挽住了男人的胳膊，眼睛瞪得滴流圓，“王爺，你說我說的對不對呀？”

司祐樘臉上沒什麼多餘的表情，還是那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

良久之後，久到沈攸攸的手心都出了汗。

男人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才淡淡的出聲，“不錯。”

沈攸攸莫名鬆了一口氣，“爹爹，你聽見了吧，我是真不想要一個覬覦着自己姐夫的妹妹。今日就由爹爹做主，王爺為見證人，我沈攸攸與沈婉兒自此斷絕姐妹關係！”

沈丞相深深地嘆了一口氣，似乎覺得自己也沒有什麼立場來勸她，只好把矛頭指向了沈婉兒，“來人！給我把這個孽障關進柴房去！”

“老爺……”

柳氏一句話沒說完整又被沈攸攸打斷。

“爹爹，沈婉兒的事情說完了，現在該說說柳姨娘的事了。”

柳姨娘動作一頓，心下有了不好的預感，手指不由自主的絞在了一起。

柳氏的小動作沒有躲過沈丞相的眼睛，他心下隱隱有了猜測，“攸攸，她有什麼事？”

“我母親去世前留給我的首飾和嫁妝全被柳氏母女搶了去，還請爹爹還女兒一個公道！”

她的語氣輕飄飄的，似乎要在風中消散了去。

柳氏眼睜睜的看着自己拚命想掩飾的事情被那人一字一頓的宣揚了出來，面色一瞬間蒼白了下來，顫顫巍巍的張了張唇，“老……老爺……”

沈丞相內心的猜測似乎得到了證實，他的眼裏似乎有怒火要噴出，“你想要說什麼？”

又是撲通一聲，柳姨娘跪在了沈婉兒身旁，“老爺，我……我只是見攸攸年幼，想替攸攸保管她母親的遺物，並不是偷啊！”m.

“呵。保管？保管到你自己的身上去了？還是保管到你女兒的頭上去了？”

沈攸攸始終音調平緩，空靈的音色里，有冷玉清霜的質地。

丞相府誰不知道已故的丞相大夫人是整個相府的忌諱，即使是現在柳姨娘盛寵不斷，但她仍然僅僅是個姨娘，夫人的位子她是永遠也坐不得的。

柳姨娘漲紅了一張臉，露出了一副楚楚可憐的表情看向沈丞相，“老爺，我……”

司祐樘適時地出聲，“丞相，若確有此事，還請丞相還我的王妃一個公道。”

這下，就算沈丞相真有什麼惻隱之心，也不敢再輕罰柳氏。

“來人！把這兩個賊給我關到柴房去！沒我的命令，誰也不允許放他們出來！”

沈丞相滿含慍怒的聲音清楚地落在眾人的耳朵里，柳氏和沈婉兒被人拉着出去。

“老爺……老爺”

“爹爹……爹爹，王爺，王……”

母女兩人的嚎聲經久不斷，沈丞相嘆了口氣，“王爺見笑了，讓攸攸陪王爺轉轉，老夫先失陪一會。”

司祐樘神色也有點不太自然，似乎是沒有想到她們母女倆是這樣一副面目，“無妨，無妨。”

沈丞相先一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