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選妃
司佑棠自以為最了解沈攸攸，在上官玉琅面前出盡了風頭。可沈攸攸卻滿腹心事，他必是知道司佑棠的性子，凡是他認準的事情，絕不會輕易放手。
上官玉琅知道司佑棠不會善罷甘休，他望了一眼沈攸攸，心中忽然有了想法。
沈攸攸心中苦悶無處排解，她找到了北淼淼。正所謂旁觀者清，北淼淼一針見血：「那你是介意他已有婚約了？」
一時竟不知她到底在糾結什麼，但她總覺得二人有了一些隔閡，難以言狀。
北淼淼想要讓沈攸攸遵從自己的想法，她一介女子總不能一直待在善惡堂內，不如考驗一二，擇個良婿。
這廂，裴昭攜妾室黃氏、李氏入宮見聖，其餘朝中諸位大臣命婦也都聚在大殿之中，聽候差遣。黃氏自小在宮中伴讀數載，這裏所在的命婦和家眷們她也都認識一二，比裴昭認識的多些，她自然頗為得意，便越俎代庖，走在了前面。雲月看不下去了，低聲問道：「王妃，是否教訓一二？」
裴昭心中雖不快，但也無可奈何，只淡淡說了句：「隨她去吧。」雲月微微頷首，扶了王妃坐下。李氏無心參與這些，也尋了個地方坐下。
雲月多言：「王妃，李氏是什麼意思？她是在哪頭兒的？」
裴昭橫了她一眼，雲月慌忙閉嘴。
說話間，內監站在中間，細聲宣道：「陛下到。」
眾人霎時跪成一片，齊齊恭迎聖駕。
北帝坐在金鑾寶座上，抬了抬手：「平身。」
眾人皆悉悉率率起身。
「今日召見諸位，是有要事相商，太子已近弱冠之年，奈何妃位虛空，希望諸位能舉薦良人，擇日成親。」
眾人一聽，躍躍欲試，各自都已經想好了人選。
出了皇宮，裴昭本要上馬車，卻被黃氏攔住，她笑着說道：「王妃今日話很少啊，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嗎？」
如此這般放肆，當今天下恐怕無二了，雲月一掌下去，黃氏的一側臉頰立時起了紅印，她嬌俏的臉變得扭曲起來，又羞又氣，她一個丫鬟，竟光天化日之下敢打朝廷命婦，成何體統？裴昭並沒有責怪雲月的莽撞，還是上了馬車，雲月立在一旁，跟着馬車漸行漸遠。
黃氏左右瞧了瞧，見有人的目光朝這裏看去，慌忙捂了臉逃也似的離開了皇宮。
善惡堂內，上官玉琅找來李崇，讓他這幾日跟自己出去置辦些物品，又找到京城第一媒人，想讓他在其中做媒。
春雨恰好端了東西路過，無意間聽到了他們的談話。她左右為難，趕忙放下了東西去王府找阿七。
恰逢裴昭下了馬車，春雨站在門口求着管家讓自己進去，她有要事相報。管家早就受到裴昭的指示，不允許將王府舊人放進王。
「您就行行好，讓我進去吧，我真的有很着急的事。」
裴昭在她身後說道：「你若有冤屈，可以去衙門，這靖王府豈是你想來就來的？」
春雨被她的氣勢嚇到，愣愣的不敢開口，裴昭認出她的沈攸攸的婢女，更不可能放她進去，給管家使了個眼色，春雨便下人架着丟了出去。
沈攸攸全然不知道上官玉琅向自己提親的事，她正在製藥，只見春雨臊眉耷眼的回來，她疑惑道：「你今日是怎麼了？無精打採的。」
春雨蹙眉，哇的一聲哭了：「小姐，奴婢被人攆出來了。」
「小姐，堂主要向您提親了，你和王爺怕是不能和好了。」春雨說完后，沈攸攸被蒸汽燙了一下，她顧不得手上的疼痛，只覺得心中亂如麻。
沈攸攸扔下春雨，來找上官玉琅，她正要開口，卻被上官玉琅打斷，說道：「攸攸，我有一件喜事要告訴你。」
上官玉琅拉起她的手，為她介紹準備好的聘禮，一應俱全。東街幾間旺鋪，郊外三十幾畝良田，兩隻鴻雁，珠寶首飾一匣……
沈攸攸不忍辜負他的一片赤誠之心，可又不知該如何拒絕，她為難道：「玉琅，我不想……」
上官玉琅正沉浸在喜悅之中，道：「你是怕儘快有了身孕，不知該如何操持嗎？」他似乎已經替沈攸攸安排好了一切，揚了揚手：「這些事聽你的，你想什麼時候要孩子就什麼時候，反正小叮噹也在身邊，等她再長大些，還能帶着弟弟或妹妹一起玩耍。」
沈攸攸面上焦灼，她搖搖頭，說道：「不是，我還不想成親……」
上官玉琅沒料到會這樣，他愣了愣，以為是沈攸攸怪自己沒提前和自己說明，便解釋道：「攸攸，我是打算給你一個驚喜的。」
沈攸攸沉默，她平靜的走出房間，上官玉琅沒有追逐，他明白沈攸攸的心不在自己這裏，可漸漸地，他卻對她情根深種，心裏再放不下旁人。
春雨不死心，晚上又出去了一趟，這回她去了慎刑司，見到了阿七。
司佑棠聽春雨說完后，暴跳如雷，提着劍想要殺了嗎趁人之危的畜生。阿七和春雨拚命阻攔，才將他的怒火壓下一點。
春雨急忙說道：「王妃她當場拒絕了，堂主也不是趁人之危的登徒子。」
司佑棠實在不放心，還是想親自去找一趟沈攸攸。上官玉琅從天亮坐到天黑，也沒等來沈攸攸的開口，李崇見他這麼難受，便開導道：「你也是，這麼大年紀了，又不是大小夥子，這麼大的事都不和人家小姑娘說，那人家怎麼能答應你呢？」
上官玉琅欲與他爭辯時，見司佑棠帶着人闖進了善惡堂。死寂的眸子正狠狠盯着他，清冷的面容中帶了一絲厲色，說話聲風輕雲淡卻也不怒自威。
司佑棠拔出佩劍，直抵他的喉間，似笑非笑地道：「這把尚方寶劍是方面先皇賜予本王的，上斬昏君，下殺女干佞，你現在求饒，還來得及。」
上官玉琅與他四目相對，氣勢絲毫不輸，他握住劍身，鮮血從上面流出，流向地面。
「你若是第一天認識我，就不會說這樣的話了。」
「住手——」沈攸攸見他們這樣對峙，大喊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