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醫提示
鄧清瀾氣得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把站在保安室門口給居民打招呼的保安大叔都嚇了一跳,吳家一看見怒火中燒的鄧清瀾,只好勸到這不怪他倆,他們該做的都做了,二人匆忙站起身給保安道謝后打車離開了3號廉租房。
吳家一回到派出所已經9點20多分,一進門同事就告訴他所長找他,讓他去辦公室里。他看着房門緊閉的辦公室,心裏忐忑不安,但也不得不緩緩向辦公室挪動。他小心翼翼的打開辦公室的門,看見所長馬建國抽着煙坐在電腦旁,查看着電腦。
“今天怎麼遲到了?”馬建國看着屏幕,語氣平和的說道,“以前你可是很守時的,睡過頭啦?”
吳家一見平時暴躁如雷的所長今天突然這麼和藹可親,心想莫非有人已經替他說了好話,於是找個了借口,尷尬的笑着說:“昨天晚上聽說珠寶失竊案的嫌疑人出現在3號廉租房,所以去蹲守了一晚上,今天就睡過頭了…”
“嗯?”馬建國把視線從電腦屏幕挪到了吳家一的臉上,把煙滅掉,接着問他:“聽誰說的?有什麼收穫嗎?”
“暫時沒有找到有用的線索。”
“你的珠寶失竊案要不先放一放,這邊有個新的案子……”
“不用了所長!我一定要把這個珠寶失竊案查個水落石出!”
“那行吧,下次注意點別再遲到了。”
“好的所長!那我出去了?!”
“出去吧!”
吳家一轉身打開門就離開了辦公室,心理僥倖今天居然沒有被臭罵一頓,開心的走到自己工位上坐下,同事問他發生了什麼,他則把今天所長的異常告訴了他,順便還感嘆了一句:“別看我呢所以平時對我們要求嚴格,罵起人來不留情面,其實溫柔的時候還是挺帥的。”
同事想了想,說了一句:“也許他挨罵過後換位思考了吧。”
“他挨罵了?”吳家一驚訝的問道。
同事剛想給他說,馬建國拿着文件走出辦公室,臉上憂心忡忡,快步往二樓會議室走去。等馬建國走後,同事小聲的告訴他:“今天早上在煙城半島不是又發現了屍塊嗎,市局領導下來居然不去刑偵大隊,來我們這邊了,翻看了我們的卷宗,發現案子已經堆積了很多沒有處理,就把所長臭罵了一頓……”
吳家一聽着同事繪聲繪色的講述,心裏泛起了一絲難受,想當年所長還是警員的時候做事雷厲風行,破案更是如探囊取物一般,如今當了所長,手下的警員,竟連一個小小的珠寶失竊案都破不了,確實非常丟人現眼。
想到這,吳家一頓感羞愧,慌忙打開電腦開始整理案情……
離開3號廉租房20分鐘左右,鄧清瀾也趕到了煙城半島小區,小區大門口已經停了好幾輛警車,不時有警員從小區里進進出出。
煙城半島是煙山市濱江新區的一個高端居住區,坐落於煙江一側,小區裏面只有洋房和別墅,洋房只有5層樓,別墅只有3層樓,並且小區內安防設施齊全,物業管理規範,是煙山市富豪買房的首選之地。
鄧清瀾匆匆忙忙的跑到小區門口,亮出自己的警官證后,進入小區開始找尋自己的同事。隨着一聲大喊,鄧清瀾看到了在遠處向自己揮手的陳玲,於是加快腳步趕過去,羅寶根走過來問道:“怎麼給你打電話你不接,微信也不回,你怎麼會是?”
“我那邊出了點事。”鄧清瀾笑着回答道,轉身問道陳玲,
“何隊和任法醫呢?”
“何隊去平成派出所開會去了,任法醫在現場取樣。”陳玲回答道。
鄧清瀾想了想,看着陳玲,小聲的問道:“何隊不知道我今天遲到了吧?”
“知道啊,我們接到報警,羅大哥找不到你就跟何隊打了電話了。”陳玲湊近鄧清瀾的耳邊小聲的說道,“但是何隊心情不太好,你最好不要去惹他,我也不知道羅大哥說了些啥……”
“你倆偷偷摸摸說啥呢。”羅寶根不耐煩的說道,對着鄧清瀾又說,“快去現場看看吧你!”
鄧清瀾便示意陳玲去現場,一邊走一邊淡定的問:“案發現場是在1號樓的頂樓吧?”
陳玲跟在鄧清瀾身邊,聽到這話一臉驚訝的問道:“鄧哥你怎麼知道,你已經分析出兇手的作案軌跡了嗎?”鄧清瀾走得飛快,陳玲要小跑才能追上他,不一會兒,兩人就到了1號樓。
1號樓是一棟洋房,入戶門口有物業和警察在對接一些事物,二人進入單元門后鄧清瀾想去坐電梯,陳玲連忙攔着他:“他們的電梯是梯控的,需要刷指紋才可以用!”
“這麼高級?”鄧清瀾一臉的難以置信。
於是二人又來到了樓梯入口,鄧清瀾嘴巴小聲嘀咕着:有電梯的小區他在一樓拋屍,沒電梯的小區他在頂樓拋屍,現在有電梯了,結果我又不配用,這兇手分明就是故意玩我!
兩人承受着汗水的洗禮,艱難的爬到了5樓,任從重和其他幾個刑警正在現場採集信息,拍照和採訪報案人。陳玲扶着欄杆,喘着氣告訴鄧清瀾:“這棟樓總共~總共就5層樓,每層樓,兩戶人,一部梯控電梯並且,並且是電梯入戶,但每戶人在生活陽台的位置都配備有一個門,是,是通往樓梯的消防安全通道。而兇手就是把屍塊,也就是一隻左腿,掛在了安全通道的門上。”
陳玲說完,指着任從重:“任法醫說有特殊情況要給你說,但是打了好幾個電話你都沒接,你問問他看看吧。”
鄧清瀾肺活量還不錯,爬上5樓呼吸也沒有特別急促,走到任從重身旁,簡單幾句解釋了早上遲到的大致情況,就問他想要告訴自己什麼。
任從重已經把屍塊裝進了物證袋,報案人的筆錄也已經做好,正準備整理資料收拾現場回大隊裏,見鄧清瀾問起,便小聲且威嚴的告訴他:“根據我的觀察和經驗,這條腿已經在這個地方掛了7-8天了。”
“7-8天?那豈不是?兇手來拋屍的監控剛好被覆蓋掉?”鄧清瀾慌張的問道。
任從重放下手中的清潔工具,語氣平靜的對着鄧清瀾說:“兇手,也許疏忽了,這個小區的監控覆蓋時間,是15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