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雪的壓迫感二

林若雪的壓迫感二

吉曉酒店地下車庫。

林若雪以及眾人此時正圍着一輛紅色的法拉利,簇擁狀圍在一邊,如同夏季旅人們在經歷了一天的遊玩之後,趁着餘興手拉手圍着一團木材堆積的火焰載歌載舞,只是那團火焰散發的不是溫暖而是冰冷的寒意,龐博站在旁邊則陰晴不定的看着眾人。

眾人們不關心這些,甚至有些隱隱的期待感,期待着那個車裏的行車記錄儀,可以幫他們鎖定一個殺人兇手,希望視頻里放着的是這輛車撞了人的這麼一個事實!然後龐博鋃鐺入獄!就像玩狼人殺每找出一個狼人的時候,則自己的安全感就會提高。

“有車鑰匙吧?”林若雪以命令口吻對着龐博說,“打開一下。”

龐博則無可奈何的打開車門,然後坐了進去,準備開始打開行車記錄儀,但是在他伸手去觸摸行車記錄儀的時候,驚喜的發現行車記錄儀,不知道什麼時候消失了!三條顏色不同的線從點煙器部位就被無情的扯斷,黃色帶着BATT和紅色帶着標誌的連接線孤零零的扔在駕駛座位上。

“我的行車記錄儀好像不見了。”龐博在座位上扭動了一個身位,然後看着一旁的林若雪。

一聽這話,林若雪眉頭皺了一下,然後再次發出命令,“下來!”

片刻之後,林若雪不得不承認龐博並沒有說謊,他的行車記錄儀確實不見了,可是車門和玻璃完全都沒有損壞的痕迹,那個人怎麼做到的?

“能判斷出行車記錄儀是什麼丟的嘛?”林若雪說。

“應該來到酒店之後丟的。”龐博如實回答,現可以說是如釋重負了,自己的行車記錄儀丟了,也就是自己撞死人這個事情可以死無對證了,接下來只要黑袍人幫自己除掉被綁在椅子上的謝婪就OK了。

今晚,自己經歷的這一切事情終於可以往好的方向發展了。

“來酒店之後丟的?”林若雪問,“在此期間你的車鑰匙一直在身上嘛?”

“在酒店經理陳彬幫我把車停好之後,我可以保證我的鑰匙都沒有離開過身。”

“所以現在只有一種可能,就是陳彬在幫你停車的過程中,然後偷了你的行車記錄儀?”林若雪皺着眉說出了自己的推論。

“也有可能存在是一個會開各種車門的小偷,打開我的門后然後偷走了行車記錄儀。”龐博補充說明了一下。

“那人為什麼要偷你的行車記錄儀?”

“這得要問偷那個行車記錄儀的人了。”龐博聳聳肩,無論對方是有意之舉還是無意之舉,龐博內心都要感激那個人,只要自己的行車記錄儀沒有被找到,那麼死的那個人他就可以狡辯。

“你還有同謀?”林若雪看着龐博。

“林警官請注意你的措詞,你還未證明,我就是撞死第一個死者的人。”

“那你的行車記錄儀為什麼會突然沒了?”林若雪問,“那裏面是不是藏着某種對你不利的證據?”

“我說了你又不信,難道全天下丟了行車記錄儀的車主,都做了見不得人的事情嘛?”龐博說,“凡事要講證據不是嘛?那行車記錄儀丟了,你就去找,其中找到了什麼看到了什麼,我就認什麼!”

林若雪冷冷的看着龐博,沒有說話,然後看着眾人,今晚自己見過的所有人都在這裏了,當然除了周塵,他們出來的時候周塵還在打掃衛生。

林如雪環顧四周,心中開始不安起來,眾人彼此環視,不約而同的在心中升起莫名的熟悉感,

因為這一幕好像不久前在哪經歷過。

就在這時,大廳音樂的前奏又開始緩緩流動了,等眾人反應過來的時候,歌曲已經唱了起來。

“先有雞還是先有蛋,

先有女還是先有男

成年人沒空思考,

小孩又想不出答案,

聚光燈照在了頭上,熱量激活他的腦漿……”

“謝婪!”林若雪說完這兩個字的時候,已經率先跑了出去。

………

吉曉酒店大廳。

此時謝婪……或者準確點說謝婪的屍體,已經蜷縮着躺在了地上,手臂還跟椅子綁在一起,身前似乎經歷了某種恐怖的事情,身上已經被汗水浸濕,在驚恐情緒定格的一剎那。

一顆,

兩顆,

三顆,

四顆,

子彈接連從他的後腦位置依次射入頭部,眾人發現他的時候,死的不能再死。

頭部流出的鮮血已經浸染了大廳的很大一部分,但是血依舊沒有停止流動,就如同大廳的《胡蘿蔔須》音律一般,緩緩流動……

“啊!!!”張姬發出驚人的尖叫聲,在今晚看到這第五具屍體的時候,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心理防線已經徹底崩潰了,推開眾人瘋狂的往樓上跑去,接着便被剛從監控室出來的周塵撞了個滿懷。

“我去……”周塵被撞的往後退了一步,下意識說出這句話,看着快速跑向電梯廳的張姬,不明所以,接着又看向大廳的眾人。

“發生什麼事?周塵此時看起來有些懵。

“周塵先生,你去跟着她,”林若雪沒有立即回答周塵的話,而是命令道,“別讓她出現什麼意外。”

“知道了。”周塵聽着林若雪的鄭重其事的語氣,也立即往電梯廳方向跑去。

“給我滾開!滾開!”電梯廳那邊很快發出張姬的警告聲,隔着大廳都能聽到她瘋狂拍電梯的聲音,“離我遠一點,遠一點……”

“好好好,我離你遠一點,你冷靜一點,冷靜一點。”

…………

“一定是他,一定是他!”龐博指着周塵剛才消失的方向,惡狠狠的說,“一定是他殺了謝婪!剛才我們都出去了,只有那個傢伙還在酒店裏面!”

“證據呢?”林若雪檢查着謝婪的屍體,淡淡的問道,此時她已經解開了謝婪手臂上的手銬,這樣更方便她檢查對方屍體。

“還要什麼證據?”龐博說,“這裏就他一個人在這裏,這就是證據!”

“大廳里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他怎麼可能毫不知情?他剛從監控室出來撞到張姬小姐的畫面一定是演得!”龐博說,“那都是我假裝邂逅女生玩得剩下的了!”

誰知林若雪好似聽不到他的話,自顧自的檢查着謝婪的屍體。

“謝婪先生是被人拿着槍抵着後腦勺位置依次射入四顆子彈打死的,散落的四個彈殼就是最好的證明。至於有沒有其它致命傷,目前還不太確定。”林若雪說。

“你們兩人有什麼要說的嘛?”林若雪看着李昂和蘇白說道。

“上次死的郭社和高天凌也是被子彈打死的,現在謝婪也是,但是兇手應該不會是同一個人吧?”李昂冷靜的說道,此時看不起來任何的慌亂。

“目前不太確定,需要專業的法醫來驗才行,或者我們可以找出打死郭社和高天凌的彈殼也行,現在我們只有打死謝婪先生時留下的子彈殼,需要兩者進行對比才行。”林若雪說。

“不過依我想法,應該不是同一個人,殺死郭社和高天凌的那個人使用的槍械威力很強,直接貫穿了兩人的頭部,而現在謝婪的腦子裏還存在着子彈,說明槍的威力不大,所以他才要連續打出四顆子彈,這樣才能確保完全殺死他!”

“這也只能證明,兇手使用的不是同一個槍械,而是不是同一個人沒法確定。”蘇白他看起來也沒有任何的恐懼之心,只是平靜的詢問道,也許是作為醫生見過的屍體太多的緣故。

“不是這樣的,如果是第一個兇手的話,他完全可以在使用一次殺死郭社和高天凌的手段就好,從外面完全有機會。”林若雪說,“選擇在遠距離狙死一個人,可見這個人是做事冷靜謹慎,心思也是細膩無比。”

“剛才我說了,在死去的謝婪腦袋裏同一個位置,被射入四顆子彈,彈殼就散落在屍體旁邊,也就是說對方是“光明正大”,“面對面”殺死對方的,跟上面殺死郭社和高天凌的人,性格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林若雪說。

“那這也太瘋狂了,這裏可是有攝像頭的,我們完全可以調出監控攝像出來。”即使被忽視了,但龐博依舊不覺得尷尬,接着又說,“他不怕暴露嘛?”

“三種可能,一種就是你說的,他確實不怕暴露,所以敢面對面殺死謝婪,但這種人無疑是瘋狂殘忍的,完全不怕死!”

“第二種,也許是不知道有攝像頭,所以才出來殺人,但這樣的話也就排除了消失的服務生江桐和吉曉酒店的幕後老闆,排除了吉曉酒店出現在吉曉酒店的所有人。”

“第三種,就是他殺人的時候戴着面具或者他可以保證上面的攝像頭對他構不成威脅,也就是完全是壞的,所以肆無忌憚。”

“你剛才是不是在懷疑周塵?”

“當然是他,那小子從頭到尾感覺一直再演,你們沒發覺嘛?”龐博說。

林若雪問,“如果真是他,那麼請問他更符合上面三種情況的哪一種情況?”

龐博思考着,林若雪的話,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先說二三兩種情況,周塵是知道吉曉酒店大廳存在一個可以監控的攝像頭,所以他大抵不敢這麼堂而皇之的這麼做,即使戴着面具或者改變自己的形貌,也有可能會露出馬腳,也不是完全可靠的方案。

第一種呢?難道周塵那個傢伙是個表面上長着一個文青乖巧的臉,背地裏卻是個瘋狂殘忍的人?!沒錯那應該是這樣的!

想到這些,龐博說,“肯定是第一種呀!這是來自紈絝子弟的直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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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曉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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