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局中人
“老秦，事情你都了解……怎麼辦？”
“額……我去找他。”
“不合適吧。”
秦奉靈，來到省城，薛青岳，詳細說明了事情經過。他打算親自去找客戶，協商後續……
“你有更好的辦法？”秦奉靈，說道。
“項目負責人說，不管他，任由他鬧……”薛青岳，說道。
“他人呢？”
“出差了。”
“去哪？”
“長沙。”
“額……去幹什麼？”
“準備開分店。”
“呵呵，他的野心不小，省城還沒站穩，就想着去省外發展。”
“未雨綢繆嘛。”
“唉……算了，我先去和對方溝通。”
“行。”
然而，客戶根本不肯見秦奉靈，他認為，當初賠償花瓶的事，自己吃虧，這一回，絕不善罷甘休。
“老秦，怎麼樣？”薛青岳，等到秦奉靈，回到總店，問道。
“呵呵，他不見我。”秦奉靈，苦笑道。
“咳……早知道，當初聽你的……”
“嗯，真是那樣就好了。本來，讓他占點便宜，這件事就算過去了，如今，他丟了面子，不肯和解。”
“為時已晚，你有什麼想法。”
“沒想法，隨他去吧……”
“哦……老秦，你是不是有心事。”
“有點。”
“怎麼了？”
“一時說不清楚。”
“沒事，我陪你喝兩杯，慢慢說。”
秦奉靈和薛青岳，再次來到紅星路的餐廳。點好菜后，秦奉靈，說道：“上一次，我來省城的時候，帶着的鄰家女孩兒……”
“哦……就是那個長得挺漂亮的小姑娘。她怎麼了？”薛青岳，問道。
“怎麼說呢，離家出走吧……”
“呵呵，這麼大個人了，離家出走，不會吧？”
“不好說……”
“什麼情況？”
“在單位請了病假，告訴家人要遠行，不知所蹤……”
“額……為什麼？”
“不知道。”
“這個情況，確實比較特殊，人安全嗎？”
“安全，定時給家裏打電話。”
“哦……那就別管了，你操什麼心……”
“咳……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什麼？”
“算了，不說了。”
“嘿……你倒拿捏上了，你自己提的事，話說一半兒。”
“原本，一切好好的，突然不辭而別，也不接電話。”
“不接誰的電話？”
“明知故問！”
“我就說嘛……你們倆，准有事兒。”
“沒事兒，就是……”
“老秦，你總這樣……”
“什麼？”
“扭扭捏捏，矯情！”
“我怎麼矯情？”
“遇見喜歡的人，不知珍惜……”
“我……”
“你什麼？活該你單身。”
“呵呵，你不是也單身！”
“不勞您惦記，年底我就結婚。”
“什麼？這麼快……”
“還快嗎？”
“呵呵，恭喜！你女朋友呢？”
“回老家了……”
“好吧，想不到。”
“你什麼意思？”
“沒意思，恭喜，恭喜。”
“老秦，你什時候，才能上岸？”
“上什麼岸？”
“回頭是岸。
”
“呵呵，又一個哲學家。”
“你別想了，該放下的要放下，該抓住的要把握。”
秦奉靈，閉嘴了，他時常自詡聰明，卻時常，被朋友懟得啞口無言。
結婚這件事，他本以為，自己想的很清楚，態度很堅決，他也一定能獨自走到最後……可惜，不過是一時迷惘……
能夠兩個人度過的人生，誰會選擇一個人面對，那些不願結婚的人，不過是丟失了某個有趣的靈魂，再也找不到下一個……
省城的事，告一段落，暫時沒有辦法處理，只能按照項目負責人的提議，先放下。
秦奉靈，回到山城之後，項目負責人，剛好返回省城，兩個人，再一次，失之交臂……
“老秦，到家了嗎？”薛青岳，打來電話，問道。
“額，快了……”秦奉靈，說道。
“有一件事，想跟你說。”
“什麼？”
“店裏的事。”
“怎麼了，我才剛走，又有什麼事？”
“項目負責人說，希望我們擴大規模。”
“為什麼？”
“唉……你上次，不是也這樣說。”
“上次的情況不一樣。”
“哦？怎麼說？”
“當時的生意正好，如今……”
“就是因為這樣，他才提議，擴大規模。”
“額……我再想想。”
“行，回頭再說。”
“嗯。”秦奉靈，說著，掛斷電話。
想不到，項目負責人，出去跑了一圈兒，回來，居然要擴大規模，不知道，安得什麼心。
換做前些日子，秦奉靈，當然同意，此時，正好趕上郊區的業務受阻，他拿不定主意……
山城，老廠房，李秋芳，平安無事。祁小舞，還沒回來，祁嬸兒說，她沒事，具體情況，不便明說。
“什麼事兒？不方便說？”秦奉靈，詫異道。
“呵呵，我也不知道，小舞說沒事，小鳳也說沒事……”祁嬸兒，說道。
“哦……好吧。”
“奉靈，中午在家嗎？”
“額……不了，我得先去單位。”
“哦……”
秦奉靈是清晨從省城坐班車出發，這會兒，單位還沒下班，他打算去一趟……
“小秦，你來了，我以為，你上午不過來。”毛貴，看到秦奉靈，說道。
“呵呵，家裏沒什麼事，過來看看。”秦奉靈，說道。
“你說趕不上開會，我幫你請了一天假。”
“沒事……業績……”
“別提了……”
“怎麼了？”
“上周，集體掛零。”
“唉……想不到，真是奇怪了……”
“省城的事，了結了？”
“還好，暫時先放放。”
“好，心思放在工作上，你多努力，爭取……”
“嗯，我知道。”
“還有一件事。”
“什麼？”
“小舞回來了。”
“人呢？”
“又走了。”
“走了？”
“她來交接一些工作，完事兒就走了……”
“哦……”
“你們的事，怎麼打算。”
“沒打算。”
“抓緊機會，很多事情，稍縱即逝……”
“我知道。”
秦奉靈，有些動搖，尤其是祁小舞故意躲着他的行為，讓他很不舒服。
人與人之間的情意，就是這樣，一再對你好，你會覺得理所當然，一旦回歸平常，巨大的心裏落差，一時間，難以分清是什麼，影響你的心情……
秦奉靈，對祁小舞的感情，一步一步，從鄰里之情，轉變為相互依賴……突然間，依賴不在……他也鬧不清楚，自己是怎麼了……
接下來的日子，秦奉靈的生活狀態，可以用平淡如水形容……單位的工作，一籌莫展，省城的生意，毫無起色……
“老秦，擴大規模的事，你怎麼看？”薛青岳，再次打來電話，問道。
“額……需要多少錢？”秦奉靈，說道。
“沒多少……”
“行，我知道了。”
秦奉靈，沒有再堅持，擴大規模的事，他就算答應了。他來到張博的小菜館，張博不在，他獨自坐在包間裏，泡了一壺茶。
“老秦，又出什麼事了？”張博，趕回來后，問他道。
“額……沒什麼……”秦奉靈，猶豫道。
“呵呵，沒事，你會來看望我？”
“怎麼能這麼說，我常來……”
“行了，說吧，什麼事？”
“我打算把房子賣了。”
“什麼？”
“省城的生意不好，我想擴大規模。”
“你瘋了！”
“沒有。”
“沒有瘋，怎麼如此糊塗。”
“咳……話不是這樣說，省城的項目還不錯，這個時候，正是投資的好時機。”
“要我說，趕緊轉手……”
“不至於……”
“那也不用賣房子……”
“房子的貸款，反正也還不上，不如賣掉，換點錢。”
“需要多少錢？”
“不多。”
“行吧，我借給你，房子先別賣。”
“胖子，你的孩子還小……”
“算了，咱倆啥交情，別說這些。”
“行，賺到錢，我給你分成。”
“不指望，保住本金就行。”
“哈哈，好吧。”
秦奉靈和薛青岳，合作投資的項目，原本就是小生意，租個店面，招聘一批業務員，就能開展工作，不需要，多大投資。秦奉靈，賣掉房子，投資后，還能剩餘一些錢。
張博，既然願意，伸出援手，暫時不賣也行，萬一，形勢不好，再賣房還錢……
薛青岳，收到錢后，立即着手，新的店面選址……究竟，能不能有所收益，讓我們拭目以待。
“奉靈哥，我回來了……”祁小舞，突然出現在業務小組的辦公室，對秦奉靈，說道。
“小舞！你去哪裏了？”秦奉靈，激動道。此時，辦公室只有他一個人，不必掩飾。
“呵呵，我去旅遊了……”
“哦……你的手機，怎麼打不通……”
“哈哈，有的地方，沒有信號。”
“哦……你都去了哪裏？”
“高山，大海，小鎮，水城……”
“好吧，你怎麼不先回家。”
“原本打算回去的，營業廳有工作。”
“呵呵，你真敬業。”
“還是上一次的專業投訴，補償的簽批，需要我簽字。”
“哦……忙完了嗎？”
“嗯。”
“我陪你一起回去吧。”
“好。”
再次相見，祁小舞，還是老樣子，秦奉靈對她卻有一種久違的親近……不再像從前，故作姿態……
老廠房，李秋芳和祁嬸兒，似乎早有預料，一點也不驚訝……她們坐在李秋芳家裏，留下小舞與奉靈，單獨相處。
“奉靈哥，你打算賣房子，為什麼？”祁小舞，說道。
“額……省城的項目，生意不好，需要擴大規模。”秦奉靈，說道。
“咳……生意不好，趕緊轉手。”
“呵呵，你和張博的想法一樣。”
“結果呢？房子賣了嗎？”
“還沒，張博借錢給我了……”
“唉……看來，房子早晚要賣。”
“哦？怎麼說？”
“不好說，但願，是我想錯了。”
“好吧，你跟我說說，去了哪裏？為什麼要遠行。”
“嗯。”
祁小舞的說法，比較扯，她說在網上看到大家都在參與一場，說走就走的旅程。自己，從小沒有離開過省城，想想有些遺憾，於是，就出去了……
“呵呵，好吧，我就當你說的是真的。”秦奉靈，說道。
“就是真的。”祁小舞，說道。
“現在呢，出去一趟，有沒有新的感悟。”
“有。”
“你說說……”
“高山大海，不過是滄海一粟，凡人渺小，閱不僅滄海桑田。”
“呵呵，不太明白，你的意思是說……”
“外面的風景再美，不如在家。”
“哦？怎麼說……”
“外面的世界，看看就好，心中的世界，在哪都一樣。”
“哦……我好像明白了。心中有天地，在哪都是自由的，心中有枷鎖，在哪都是困境。”
“哈哈，我沒有想這麼多。”
“你說的就是這個意思。”
“好吧，如果可以，我希望在山腳下，種一片菜地，依山傍水，安度餘生。”
“額……”秦奉靈，聽到這裏，愣住了，他想起另外一個女人，也說過這樣的話。
“奉靈哥，你怎麼了？”祁小舞，說道。
“沒什麼……以前，我不明白，現在，我終於能體會，你的期望是多麼美好……”
“哈哈，你不覺得，這樣很傻，很沒有志氣。”
“沒有，生活，原本如此。”
秦奉靈和祁小舞，久別重逢，突然，有很多說不完的話，直到天黑，兩人還在膩味……
“奉靈，回家吃飯了……”李秋芳，來到祁嬸兒家，說道。
“額……媽，咱們出去吃吧。”秦奉靈，說道。
“什麼？也好……”
“祁嬸兒呢，你去喊她，我們一起去。”
“還在屋裏呢，去哪吃？”
“門口的老蔡家。”
“行，你們先去……”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