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奎羅不是死於換頭蛛的幻覺效果,他是掉下山壁摔死的。
霍伊斯面色陰沉,他在回味着奎羅的疑問:
“那你們攻擊我們幹什麼?”
思考半晌,霍伊斯沒有找到一個能說服自己的答案。
他順着用寒冰凝成的台階慢慢地一瘸一拐的走下來,經過漫長的下行,他走到了索蓮的身邊。
此刻索蓮正在脫下鎧甲,伴隨着止不住的淚水用藥膏塗抹着身上的燙傷。
霍伊斯勉強勾起了嘴角,勉強笑到:
“哈哈,我們完成委託了。”
索蓮連忙穿上鎧甲,絲絲抽氣的同時然後拿右手拍了拍霍伊斯的肩膀,心有餘悸:
“太危險了,下次我們不做這種任務了,”索蓮回頭看了看四周陡峭的群山,安慰地說了一句,“還好這一片的居民總算能擺脫死亡的威脅了。”
霍伊斯此時如夢初醒,他一拍大腿,提醒自己道:
“對啊,我攻擊它們是為了……”
霍伊斯說到一半住了口,他看見一張50元的紙鈔飄飄蕩蕩的從兵龍高高的脊背上飄了下來,上面還沾染着血跡。
霍伊斯痛苦地閉上了雙眼,這時候他明白自己的卑劣了。
“黃衣,你還好嗎?”
索蓮擔憂地看着似乎異常痛苦的霍伊斯,把自己手裏的藥膏遞了過去。
“啊,沒事。”
霍伊斯擺擺手,彎下身子抓住自己的斷腿把它掰正,然後爬上兵龍的屍體,開始尋找起來。
感受着一股強烈的求真氣息,霍伊斯從兵龍中掏出了一把雪亮的長刀,那是一件道具。
“一階的兵龍刀。”
霍伊斯若有所思地把它拿在手裏,然後走向了兵龍那高高凸起脊柱,拿兵龍刀削去最尾端一節,從中滾落出一個龍頭形狀的珠子。
珠子晶瑩剔透,散發出兵刃般冷冽的光,霍伊斯彎腰撿起,感覺到自己的手掌被刺破,鮮血從指縫裏溢出來。
“二階道具,刀兵珠。”
霍伊斯從兵龍那巨大的屍體上爬下來,走到奎羅那攤爛肉旁邊,用兵龍刀割下奎羅的衣角,把刀兵珠包起來。
“極光,給。”
霍伊斯把兩件道具遞給身後的索蓮,然後拔出他身上的伊塔庫亞之刃,用厚冰把“奎羅”圍起來,埋進了地里。
“索蓮,拜神教會為什麼要來殺死兵龍啊?”
霍伊斯用伊塔庫亞之刃把四周的浮土蓋在奎羅的冰棺上,有一搭沒一搭的問道。
“呃……”索蓮一愣,她只知道這對四周的居民有好處,“拜神教會有責任為四周的居民提供安全保障。”
“好。”
霍伊斯看看因為他們的到來而崩塌毀滅的巨大山壁和已經成為廢墟的小小村莊,把兜帽向下拉了拉,將眼睛藏在了黑暗裏。
畢竟霍伊斯也屬於危害居民安全的威脅因素,而且等級比兵龍高多了。
他看着兵龍巨大的,完好的屍體,心裏一陣發寒。
像看到了三年前被圍剿的自己。
“安息吧。”
霍伊斯沒有再做什麼,他步履沉重地跟着索蓮離開了這片崩壞的土地。
他們要向拜神教會報告自己已經完成任務,去領取報酬了。
在二人走得遠遠的,坐上火車之後,奎羅屍體所在的墓地里傳來了冰塊破碎的聲音。
突然那接過五十元的老婦人從兵龍的屍體上鑽出來,從墓地中拉出已經恢復了大半軀體的奎羅,
癱軟奎羅笑得渾身都爛肉亂顫:
“哈哈,大道主,我也完成了。”
奎羅站起身咧着嘴,對着拉出自己的老婦人說到:
“哈哈,陀莎華,神來之筆啊。”
老婦人嘴角微勾,皮膚迅速的脫落,一個黑暗的影子從中鑽出來爬到奎羅身上,撫摸着奎羅的傷口溫柔地說到:
“你受傷了。”
“無傷大雅。”
軟乎乎的奎羅背着黑色的陀莎華慢慢朝西方爬去,爬向釋馬特帝國。
在通往拜神教會的列車上,霍伊斯暫時把內心的苦悶置之腦後,他看着一臉高興的索蓮,心裏略微輕鬆了一點。
“真羨慕這傢伙。”
霍伊斯看着索蓮滿臉的笑容,有些羨慕。他不由得把右手往衣袖裏縮了縮。
“黃衣,你好強啊。”
索蓮放下手裏的兩件道具,讚歎道。
“要不是你,我早就死了。”
霍伊斯不好意思地擺了擺手,他轉過頭看着逐漸繁華起來的窗景,推脫到:
“沒有你,我估計也不能活着回來。”
索蓮低下頭,把手裏的道具推給霍伊斯:
“才不是,我只是一個拖油瓶而已。”她抬頭看看霍伊斯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有些後悔,“下次咱們跳挑一個簡單的委託做。這次的報酬都給你。”
霍伊斯看看被推到自己面前的兩件道具,搖搖頭拒絕到:
“到時候你把報酬領了就行,就說我略微輔助了一下。”
索蓮聞言調皮的地一眨眼睛,她瞅着霍伊斯,咳嗽了一聲:
“我說他們可不信哦。”
霍伊斯聞言捂住額頭,有些頭疼。他可不能繼續擴大影響力了。自己擊殺真龍雕像之後,連露露可都知道了。
他真害怕哪一天拜神教會高層下來識破自己的身份。
“要是真這樣,我該怎麼辦呢?”
霍伊斯若有所思地低下頭,握住了自己的右手。
“不過上次拉斐爾下來並沒有直接擊殺我……”
霍伊斯摸着自己胸口巨大的穿刺傷,看看仍然存在的金色天使抑制,有些捉摸不透。
他又看看手腕上那金色的十字枷鎖,發現其上的金色光芒又暗淡了不少:
“果然是有時效的啊。”
霍伊斯不出所料地嘆了一口氣,他搖了搖頭,心想什麼時候讓這位拉斐爾再次降臨,加固一下天使抑制。
“喂,霍伊斯。你又在發獃了。”
索蓮看着又陷入沉思地霍伊斯嘆了一口氣,但心裏同時產生了強烈的好奇,想弄明白霍伊斯到底在想什麼的好奇。
她拍拍霍伊斯的肩膀,笑着說:
“有什麼事兒可以說給組長我聽聽啊。”
霍伊斯聞言彎了眼角,他伸手在索蓮光潔的腦門上彈了一個腦瓜崩:
“你啊,先把自己這麼怕痛的原因弄清楚再說吧。”
索蓮一縮頭,吃痛地抱怨到:
“哎呀呀,你可得幫幫我。”
“好。”
霍伊斯看看索蓮,然後鄭重地點了點頭。
“嘟——”
列車發出悠揚的汽笛聲,駛入了停泊點,在經歷了一天的戰鬥后,霍伊斯和索蓮又回到了拜神教會。
黃衣和白袍從列車上下來,霍伊斯一瘸一拐地跟着行動僵硬地索蓮,有些好笑。
所幸,他們都回來了。
“嗚嗚,下次再也不接這種委託了!”
“那我可太欣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