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血鑄槐樹魂

很久很久以前，宕州有一個武學世家姓燕，他們以學武為榮，其門下弟子無數，甚或有門人滿天下之說。他們以武會友，也經常做些劫富濟貧、除暴安良的事情，所以在宕州甚至於臨近的幾個州都很有名氣和威望。

也就是大概400多年前吧，燕家一個直系弟子燕白鶴在道上創下了一個響亮的名號“白鶴飛”，後來乾脆建立了一個幫派名為“白鶴門”。

其實燕白鶴不應該建立門派的，畢竟樹大容易招風。本來歷代先祖都是以武會友，無論朋友還是弟子都滿天下，但因為經常劫富濟貧、除暴安良，又何嘗不到處又是敵人啊。

但之前畢竟只是一個家族行為，並且劫富濟貧、除暴安良的事情無論州府還是一些幫派都會在明面上大力支持的。所以即或是仇人眾多，燕家也無所畏懼。

一則是因為燕家人個個武功高強，二則有州府以及所有的幫派支持，所以無論怎麼說那些仇恨燕家的敵人即或有敢來尋仇滋事的，也都只有光明正大的以殺人償命為由來報仇的。

即或有偶爾搞暗殺行動的也屬於個人行為與任何團體無關。這樣無論黑白兩道都是無話可說的。所以燕家也應酬的遊刃有餘。

但燕白鶴這一創建了幫派后，一家獨大並有一統江湖的意味。這就一下子打破了以前的平衡。隨着白鶴門的日益壯大，白鶴門雖然在名義上成了第一大幫派。但實際上卻把自己置於了風口浪尖之上。最後就出現了一種情況，那就是所有以前的仇人，所有的幫派都開始對白鶴門的敵視。甚至於後來有了聯合抵抗白鶴門的事情。

燕白鶴這才意識到情況的嚴重性。但人在江湖身不由幾，這時更是抽身不得，因為那時他即或想抽手解散白鶴門，卻也一定會遭受到所有幫派與所有的敵人聯手滅殺。當然如果只是燕白鶴自己的話，那也沒什麼。但人在江湖就是，如果不把一個家族搞滅，那自己就隨時可能重蹈復撤！所有這就成了不死不休的局面。

燕白鶴當然不希望燕家斷送在自己手上，所以他就極力反撲。用燕家的武學根基及門人弟子與昔日的仇人還有當時的幾大門派周旋。

如是戰爭僵持了好幾年，但隨着戰爭的殘酷，一些門人弟子也不得不開始考慮自身家族會遭受連帶不得不開始放棄。

燕白鶴終究意識到燕家就要到了滅門的時候了，所以就開始疏散家族之人。但此時外界已成聯合，燕家一有人外出就都會遭到阻擊，滅殺。

400年多前的某日，各大門派以及燕家以前的一干仇人，無論是黑*道還是白道。居然都同時向燕家發動了攻擊。這一日必定是燕家的滅族之日。

燕白鶴看着自己的朋友一個個為自己而死，並且還可能會連累到這些朋友的家人，也看見自己的親人一個個死在了自己的眼前。

燕白鶴不為別的，一則是為了那些尚在的朋友、舊部下以及他們的親人朋友，一則就是為了自己燕家的香火免遭滅絕毅然做出了江湖上所謂的“決鬥誓”。

所謂的“決鬥誓”其實根本就不帶有決鬥的色彩，有的只有失敗者的凄涼。也就是失敗者以最慘烈的方式，一般是以最屈辱的方式自殺，可以換得對方允許的最低要求。

同時勝者也必須在以後必須履行曾經承諾過的事情，即使失敗方已經死了，也必須得遵守承諾。否則會遭受天譴。

燕家為了血脈，商議后提出的“決鬥誓”要求很簡單，就是為了保存一族血脈，除留一個燕白鶴的十六歲的小兒子燕小天，一個不好武功的柔弱書生性命外，其餘家人全體自裁！

但燕白鶴又作為白鶴門門主也同時提出了一個要求，那就是不得再繼續屠殺白鶴門門人。作為回應，白鶴門自此退出宕州府500裡外，同時承諾永世不得找參與今日戰爭的所有人員報仇。也就是所謂的，成敗乃定！今日我是放你們性命，所有恩怨到此為止。

各門派推出代表對該“決鬥誓”表示同意，但同時又提出了2個要求。第一，燕家只能是燕小天一人活命延續燕家煙火，並且需當場破除氣海穴，以免除日後學習武功。並需發下重誓不得留家譜，甚至於不得再留言後代今日相關事情。

對於“白鶴門”，需交出10之9成財物。自今以後不得再提今日之事，更不得再以後留書報仇。也就是到今日，所有恩怨一筆勾銷。

以上幾點，如有一點不能做到，燕家就要完全斷子絕孫遭受天譴。白鶴門也要遭受滅門之災，同時也會累計家屬親人。燕白鶴為了保險起見也要求各門派承諾之後不得跟蹤、打探燕小天之行蹤。

當日，燕小天是踉蹌哭泣着帶着整族人的最後一點血脈去了。

燕白鶴全族500餘人，除卻燕小天外，無論男女，也無論老少集體自裁於家族用於培養本家子弟的操練場上。那一日血流成河，以至於平時用來練習拳擊綁沙袋的一棵老槐樹都由於地勢低平的緣故給澆了一場血水。

話說這棵老楊槐樹有3個成人合抱粗，不說是參天大樹，但也絕對是槐樹之王了。這樹可以說是比燕家更早。

燕家人只知道自從燕家在這裏起就有了那棵老槐樹，歷來這棵老槐樹都是作為操練場的練拳綁沙袋用。練拳肯定經常會有出血，所以這棵槐樹是以燕家人的血當澆灌的。

話說修仙界的鑄血魂，就是一個人用自己的血液給那怕一個物件常年累月的沾染，或者是用浸泡。如斯成百上千年，即或是一塊石頭也會成精的，並且這個精怪是認這個人為自己的親生父母的。

一個家族的同宗人常年累月的給一棵樹提供有血液，其實也滿足這種鑄血魂的條件，但更苛刻，那就是這幾百年內一直沒有丁點無關血液的沾染，並且十之八、九有失敗的幾率。因為血緣關係的作用，且這樣一干就是好幾百年過去了，這就滿足了修仙界的鑄血魂的條件。

此老槐樹天長日久也就有了精氣，那日全族人的自殺於此，更是好生灌溉了這棵大樹。其實那天死於此地的所有燕家媳婦是不具備同宗血緣的，但因為女性都不會武功或者說武功沒有咋樣的，更因為女性的愛美或者不忍抹脖子的殘忍等特殊原因，所以所有女性及孩童都是喝的毒藥，也就不存在有血液可以流到槐樹那裏。也就是那天，此樹開始有了意識。

當燕白鶴往事重重，嘆息作為武學世家自有天下人崇拜的地方，但終究起落之大乃是從未有過想到竟到了如今凄涼的地步。即或要留一點血脈延續卻都要其他族人如此屈辱的死去。卻還永世不得有機會復仇。

但燕白鶴終究不是兒女情長之輩，轉念一想，或許如此對燕小天又何嘗不是好事。一則他本就不好武功，再則燕小天回歸到平常百姓之中與江湖恩怨毫無關係，或許也就是最好的結局。但燕白鶴還是鬱憤，畢竟即或是燕小天以後的後人，卻也都不會有一個族譜，這畢竟是一種恥辱！

燕白鶴臨走前，悲壯地一生嘆息：“這一切就是一條不歸路啊！”

自刎時的一腔熱血飛濺得整個樹身都是血時，這棵老槐樹就完全可以說不是樹了。或許可以說他是妖精，如轉換到人類的角度來說，燕白鶴就是這棵槐樹的再生父母。

槐樹當時是看着燕白鶴死的，當時其憤怒就想施法對整個參與戰鬥的人進行屠殺。但因“決鬥誓”的原因不得不忍，因為假如這樣一做的話，那燕白鶴的仇是得報了，但其最後的願望也滅了。這畢竟是燕白鶴最不想看到的。

因有“決鬥誓”存在的原因，槐樹精後來也想明白了。其實燕小天及其後人成為一個平凡人延續血脈其實是最最幸福的事情，也是燕白鶴最後希望的結果。所以槐樹精後來也沒有做任何干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