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打賭
「蛤？自由？」李棲寧笑了，「我不自由的話，你能見着我？」
常嘉文也笑了，「他的確掩飾得很好……」
「夠了！」李棲寧勃然，「我的家事不用你操心！」
常嘉文雙手舉起擺出投降的姿勢，「好，我不說了，你開心就好。」說罷推開車門轉身離去。
真是……莫名其妙！
李棲寧一腳油門，向家裏疾馳。
程星宇和她前後腳回家。深思熟慮后，李棲寧將常嘉文出現在車後座一事如實告知。程星宇瞬間色變，許久沒有出聲。
「沒關係，我再換輛車好了~」李棲寧試圖安慰。
程星宇沉沉搖頭，「不，不僅要換車，人也要換！」說完他轉身去書房打起了電話，一直到很晚。
李棲寧沒有再問他的處理方法，而是仔細回憶自己的應對，應該是無可指摘的。那麼剩下的事情就交給程星宇了。
追了幾周的小說，沒了先前的興趣。——想像中出軌的刺激，高中時期對異性產生的情愫，已蕩然無存。
也許是他的手段過於高明，讓人望而生畏；也許是他不擅長演戲，眼中看不到真情流露；也許是他的自負，讓他低估了往日小迷妹的自制力……總之，李棲寧從震驚到沉迷，又從沉迷變得警惕，如今再變為理性。
現在的他不再是記憶中的白月光，而是一個可怕的對手，敵人，一個破壞別人家庭的「壞人」。
第二天，李棲寧開了新車去書店，程星宇換車的承諾只一晚便兌現了。店裏熟悉的面孔不見了，換成三名男子，笨拙地做些整理書籍的工作。看他們個個高大強壯的樣子，李棲寧忍不住偷笑：頭腦簡單，四肢發達，讓他們整天呆在書店，肯定要憋死了。
不知是心理作用還是湊巧，來書店的人日漸少了起來。偶爾有學生來問教輔資料，成年人鮮有問津。鑒於這種情況，李棲寧張羅着找人重新裝修設計，專門開闢一個仿真圖書館，跟大學校園裏的類似，只多了一個飲吧，有消費能力的顧客，能隨心情點些咖啡奶茶來喝。沒想到，人竟絡繹不絕。
充實的日子中，很快淡忘了那個不速之客。小楓學會了說話，呀呀囈語，十分有趣。
和成千上萬的父母一樣，李棲寧開始忍不住在社交平台頻頻「曬娃」。
這麼俗氣的事，做起來卻令人樂此不疲。往日的好友紛紛點贊。看着其中金雅楠的頭像，李棲寧不由發去私信調侃：不用羨慕別人的了，有本事自己生一個呀~吐舌~
金雅楠煞有介事地回復：你別說，我還真打算偷偷生一個！
李棲寧：女明星隱婚生子，哇！這可是大瓜誒！
金雅楠：我說真的，想趁年輕，留個種，這娛樂圈工作壓力大到想嗑藥，身體日漸衰弱，等到我真混不下去要結婚生子了，卵子質量也變低了，留給下一代的基因素質不好……我看像你和楊紫悅這樣，二十來歲就生孩子挺好的，幾年後想要二胎，也還不到三十歲，就算是三胎，也不算高齡產婦。
李棲寧：唉，我身體也不行了，程星宇念叨好幾回，想要女兒，恐怕是不能圓夢了。.z.br>
金雅楠發來一個鄙夷的表情：他把你當什麼了？！生育機器呀？！想要讓他自己生去！兩個兒子還嫌不夠，痴心妄想要女兒，滾犢子！
李棲寧嘀咕一句，這個小金子，還是一如既往地說話不過腦子！搖搖頭，失笑替自己老公解釋：哎呀~他只是表達一下心愿，又沒逼我檢查吃藥幹什麼的……
這話一說，金雅楠更加氣憤，直接發來幾段逼近1分鐘的語音：「死渣男，臭流氓，變態中的禽獸，人渣中的人渣……」
罵罵咧咧一陣，火氣稍稍下去些，她才想起來解釋給閨蜜聽：夏天，你經受社會的毒打少，不知道現在很多男的，手段奇多，個個都會PUA，特別是你家這姓程的，這些年過去了，我越來越覺得他日漸虛偽，老女干巨猾起來！像他這種人，我工作中也見過不少，說出來不怕你笑話，我參加的飯局，近一半都是這種人面獸心，道貌岸然，一個個滿嘴大道理，實則一個比一個噁心，下三濫，無所不用其極！全他媽是衣冠禽獸！吃人不吐骨頭的周扒皮！陰險狡詐！下流卑鄙！……
李棲寧聽她越說越起勁，暗自皺眉，一定是那次發歌，兩人結下的梁子沒解開。
金雅楠的語音陸續發來：夏天，你千萬要提防，那孫子指不定以女兒為借口，再外邊鬼混，回頭再搞出幾個私生子女也不一定！還要和小楓分家產！答應我，夏天，保護好自己，退一萬步講，他可是有前科的！！！不管是道德感情上，還是社會律法上！
「你、你這是什麼意思？！」李棲寧的心變得緊繃，發過去的語音也變得苦澀。前科？這個詞聽起來，很沉重。
「唉！夏天呀夏天！我對你可說是「哀其不幸，怒其不爭」呀！你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你想想，他是怎麼對你的！劈腿！家暴！這倆沾一樣，可就是十惡不赦的渣男了！他還大男子主義、嫌你沒有給他生女兒、監聽你的電話、干涉你的一切！如今他有權有勢，只會更加無法無天！」
李棲寧深吸一口氣，沒有反駁她的話，也沒有贊同。
「呵呵」金雅楠一聲冷笑，「敢不敢和我賭？」
「……」李棲寧有一秒鐘陷入對過去的懷疑中，晃了一下神，才問：「賭什麼？」
「就打賭：姓程的，在外邊，有女人！」
李棲寧鬆了口氣，自己老公天天回家，怎麼可能在外邊有女人？「這點自信我還是有的。」
金雅楠微微一笑，「我認識一個狗仔，比私家偵探還能挖，有錢有技術有設備，一周之內見分曉！」
聽着彼此篤定的語氣，這個賭局變得有意思起來。
「加不加賭注？」李棲寧問。
「正有此意！」金雅楠笑。
「我贏了，你以後徹底放下對他的偏見。不許再說他壞話。」
「好啊！可如果是我贏了——」金雅楠拖着長音，賣關子。
「快說。」
「你搬來和我一起住！正好我缺個生活助理，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