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蔡警官
李南沒有去找王生，而是先回樓上了。
所過之處，所有人全部都讓開，躲在遠處驚恐的看着李南。
他的手段太殘忍了。
來到樓上，慕念坐在床上，眼神獃滯。
李南走了過去，心疼的將她摟在懷裏。
慕念靠着李南的胸口，輕聲道：“對不起……”
“說對不起的應該是我！”李南說道。
慕念抬起頭，說道：“我們欠了很多錢！”
“我知道，我會賺錢還上的。從今天開始，你就在家裏帶孩子，等我把錢還完，你繼續完成你的夢想，我永遠在後面支持你！”
“李南！”
慕念緊緊抱着李南，雙目流淚。
這時，樓下響起了警鳴聲。
“老婆，你在家裏做飯，我去接瞳瞳！”
“哦，好！”
慕念沒有想那麼多，亦或者說，今天高利貸找上門來，已經讓她失了分寸！
李南走了出去，眼神陡然變得陰冷。
王生么？
……
樓下，一名身穿制服的女警官正在詢問過程。
看熱鬧的百姓們誇張的將剛才的一幕給形容了出來。
女警官眉頭皺了皺，她有些不相信有人敢光明正大折磨人。
這已經不算是打仗鬥毆了，而是故意殺人了。
她正準備上樓抓捕李南的時候，一道笑聲響了起來。
“蔡警官，好久不見！”
蔡竹粼轉頭看去，見杜鵑走了過來。
她身後有一名男子攙扶着羅西。
羅西望着蔡竹粼一副見到救世主的表情，不過當他看到李南從樓上走下來的時候，眼神瞬間被恐懼給填滿。
“警官同志，就是他！”
一位老太太指着李南大聲道。
李南看了老太太一眼，眼神冷漠，無情，毫無人性！
老太太立刻閉上了嘴，縮進人群。
這個眼神太恐怖了，根本不是人類能擁有的眼神。
李南對着蔡竹粼走了過去，後者看到李南，詫異地說道：“是你！”
“蔡警官，又見面了！”
蔡竹粼臉色難看，在上個月發生了一起非常惡性的打架鬥毆事件。
那便是，李南一人打了一百多人。
聽起來很不可思議，她沒有到現場的時候根本不相信。
但是，當她到現場，她便震驚的說不出來話。
那一百多個人各個鼻青臉腫，嚴重的斷胳膊斷腿。
而李南，一點傷勢都沒有。
她當時就想把李南給帶走，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被打的那一方偏偏說是他們起的頭，打了李南。
眼前的一幕雖然不可思議，但蔡竹粼知道，打傷人的就是李南。
但因為對面口供一致，她也沒有辦法將李南逮捕。
這樣的事情就不了了之了。
今天再次看到李南，瞬間將李南放入了重犯那一行列。
這一次，她無論如何都要把李南給抓回去。
正在她準備動手的時候，杜鵑便說道：“蔡警官，此人帶了十多人私闖民宅，被李先生抓住。李先生為了自保，不得已動手，麻煩你將他們全部都帶回去！”
“什麼？”
蔡竹粼難以置信的看着杜鵑。
“對，事情就是這樣，你把我們全部都帶走吧！”羅西哭喪着臉說道。
蔡竹粼看了滿臉邪笑的李南一眼，旋即深吸口氣，說道：“我聽目擊者說，他可是將一人的胳膊生生踩斷，這是自當防衛？”
“別廢話了，這件事因我而起，我們活該，快把我們帶走吧！”羅西急了，因為李南又露出那種眼神了。
“這位先生，你不要怕，有警察在這裏，沒人可以傷害你，你可以說實話的！”
羅西怒罵道：“操，老子現在說的就是實話。而且，就算他真的防衛過當了，我們也不要求他賠償，選擇私下和解！”
蔡竹粼望着羅西，臉色一沉，對着身後的警員吩咐道：“全部都帶回去！”
“是！”
杜鵑向前一步，冷聲喝道：“蔡警官，我們都已經和解了，還帶我們回去幹嘛？”
“他打人的事情屬於惡性事件，必須帶回去經過正常手續審問！”
杜鵑臉色一沉，“蔡警官，我希望你能冷靜一些，這件事不是你能處理的。別發生請佛容易送佛難這種事情，這樣對你我都不好！”
“呵，你在威脅我？”
“不敢！”
“帶走！”
蔡竹粼冷聲喝了一聲，轉身上了警車。
周圍的警察全部都走了過來，將李南等人全部都壓上了警車。
……
車廂內，杜鵑跟李南坐在一起，她望着李南，眼神中浮現出一抹疑惑之色。
之前跟他在一起的時候，他就放佛心懷天下的慈悲智者。
可是當他打人的時候，那種感覺完全消失。
就放佛地獄爬上來的惡魔。
以虐殺取樂！
這種反差太大了，大到閱人無數的杜鵑也不知道該如何形容李南了。
“你別怕，沒事的！”
杜鵑想了想，還是忍不住安慰了李南一句。
李南睜開眼睛，眼神邪魅，嘴角上揚，掛着邪笑：“你看我像害怕的樣子嗎？”
杜鵑一愣：“的確不像！”
李南目光看向窗外，在看到時間只是一點左右的時候，他鬆了口氣。
去警局最多也就待三個小時。
四點左右去接瞳瞳，時間能趕上。
到了警局，李南跟所有人都分開了。
蔡竹粼一人審問李南。
而李南則是笑眯眯的看着蔡竹粼，一句話也不說。
蔡竹粼見狀快要氣死了。
這傢伙軟硬不吃，無論自己用什麼手段，他都一句話不說。
就在蔡竹粼不知道該如何對付李南的時候，一名實習警員走了進來，在蔡竹粼耳邊說了兩句，後者眼睛瞪大，臉色變得十分難看。
“怎麼會這樣？”
實習警察無奈的說道：“被打的那一方就選擇私下和解，而且那位杜鵑來歷也不簡單，是杜氏集團的董事長！”
“管她董不董事長，只要犯法了，就得抓！”
“人家沒有啊，只是說開玩笑打急眼了！”
“該死的！”
蔡竹粼拳頭緊握，砸在辦公桌上。
這時李南說話了：“快四點了，我要接我姑娘去了！”
“你……”
蔡竹粼走到李南面前，盯着李南的眼睛說道：“你別囂張，總有一天我會抓到你的！”
李南嘴角上揚，露出邪笑：“我也期待着呢！”
說完，他晃了晃手腕的銀鐲子。
“打開吧！”
蔡竹粼實在不願意去看李南那張嘴臉，看了實習警員一眼，轉身離開。
實習警員給李南打開手銬，後者活動活動手腕，推開實習警員，快步走了出去。
到門外，杜鵑正靠着車門等待着李南。
見其安全出來，她臉上頓時露出笑容，快步迎了過去：“沒事吧！”
李南輕輕點了一下，攔住路過的出租車：“我接姑娘去了，有機會再聊！”
說完，揚長而去。
杜鵑頓時愣了，之前他十分有禮貌。
自己剛剛幫他解圍，竟然一句感謝的話都沒有就走了？
杜鵑嘟囔一聲：“真是奇怪的傢伙！”
她上了車，拿出一個手機，看到上面好幾個未接電話。
打開，見是黃晃。
她哼了一聲，把手機丟進垃圾桶。
……
出租車上，李南坐在後面，前面司機得到位置之後，便專心開車。
突然，李南渾身顫抖了起來，眼神陡然變得平靜，喃喃道：“你做的太過分了，如果不是杜鵑在，你能這麼快出來嗎？這不是給我添麻煩嗎？”
話音一落，他的眼神又變成了邪魅：“我做事，需要你來教訓？”
“你，早晚會惹出來麻煩來！”
“哼，休想管我！”
“我不管你，但我能限制你，你不能一直做主，會惹出麻煩來的！”
“你要幹嘛？”
“給我回來！”
李南渾身劇烈顫抖，眼睛閉上，再次睜開的時候，他眼神非常的溫和。
“先生，到蘋果幼兒園了！”
出租車司機回頭說道：“一共七塊錢！”
李南從口袋翻出七塊錢遞了過去。
就在這時，一道驚訝的聲音在後面響了起來。
“李南？”
李南聞聲望去，不遠處站着一名男子，他一臉詫異的看着李南：“你不是成植物……昏迷了嗎？”
說著話，男子走了過來：“什麼時候醒過來的？”
“你是龐炳？”
“是我啊，你不會昏迷了幾年，就把老同學都給忘記了吧？”
龐炳上下打量着李南，眼底閃過一抹鄙夷之色：“怎麼還穿上學時期的衣服，難道你家裏為了給你治病，錢都花沒了？”
李南沒有說話，這是事實。
別說花沒了，還欠了一屁股外債。
“不是我說你，沒錢還裝什麼大頭啊，老老實實找一個普通的幼兒園就行了唄，偏偏找這種昂貴的，你負擔不起的幼兒園。你還跟以前一樣，喜歡沖大頭！”
龐炳看似是為了李南好，實際上，裝逼之意已經展露無疑了。
“你說的也不對，雖然我現在很窮，但也不能窮了孩子啊！”李南說道。
“你這就說錯了，一個幼兒園，挑那麼貴的幹什麼？”龐炳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摸樣說道：“算了，不說這個了，我問你，你什麼時候醒的？現在有沒有工作？”
李南搖了搖頭：“昨天醒過來的，還沒有找工作呢！”
“哎，咱們是同學，我不能眼睜睜看着你如此落魄。這樣吧，我新開了一家公司，規模不算太大，只有三百多人。你現在沒什麼工作，去給我當保安，一個月我多給你五百塊錢，先讓你把這一關過去！”
他說的時候，滿臉得意。
一副施捨態度。
“我回家跟老婆商量一下！”李南回了一句，便不準備說話了。
“商量什麼，就這麼定了！”龐炳說了一句，然後摟着李南的肩膀，一副哥倆好的表情。
李南看了眼他的手臂，什麼話都沒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