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求職
李南抱着瞳瞳回到家裏的時候,慕念已經躺在床上睡著了。
她眉頭緊鎖,似乎做了噩夢。
李南望着她,心中充滿了內疚。
如不是因為自己,她也不會變成這個樣子。
曾經的她也是心懷夢想的少女,對以後充滿了憧憬。
可因為自己,她放棄了自己夢想,用瘦弱的肩膀扛起來這個家。
“這是……”
李南將睡着的瞳瞳輕輕放在她身邊,然後將她手裏的記事本拿了過來。
上面記載了欠的錢,賺的錢。
其中有幾條已經被劃掉了。
李南看了一會兒,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不說欠親戚朋友的錢,光是網貸都已經達到了驚人的七十多萬。
高利貸利滾利已經滾到了三百多萬。
看到這,李南滿腦子只有一句話。
賺錢,還錢,讓這母女倆過上好日子。
李南也不知道自己該如何賺錢才能把這個窟窿給堵上。
但他會努力。
輕輕撫摸着慕念有些粗糙的皮膚,喃喃道:“對不起,接下來的日子,由我來扛!”
……
次日一早,慕念猛地睜開眼睛,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
她看了眼窗外,臉色微變:“糟了,睡過頭了!”
急忙起床,走出卧室。
看到瞳瞳坐在桌前,可愛的小臉充滿了期待。
李南正巧從廚房走了出來,後者微笑道:“醒啦,去洗洗手,馬上要吃飯了!”
“媽媽,爸爸做的菜聞起來可香,吃起來一定會更棒!”瞳瞳一手拿着叉子,一手拿着筷子,滿眼期待。
見這一幕,慕念一愣,驀地想起來,李南已經醒了。
她的眼眶紅了。
眼前的一幕,她曾經在夢中看到了無數遍。
親眼發生在自己面前,心中五味雜陳。
“怎麼了?”
李南走了過去,輕聲問道。
慕念搖了搖頭,走進衛生間。
李南望着她的背影,眼神中充滿了心疼。
這五年來,她怎麼過的啊!
瞳瞳眼睛滴溜溜轉着,大聲喊道:“爸爸,我要吃飯!”
“好嘞,馬上來!”
不多時,慕念從衛生間走了出來,望着滿桌子的菜,她遲疑了一下,然後說道:“你剛剛醒過來,應該多補補的身體!”
“我感覺我很好,不需要補!”
慕念皺着眉頭說道:“那這也太鋪張浪費了,這一桌子菜得有三十塊錢了吧!”
李南臉上的笑容一滯,旋即說道:“才三十塊錢而已,沒關係的!”
“什麼叫沒關係,三十塊錢,都可以讓我們娘倆吃一個星期了!”
李南見慕念情緒有些不對勁,他安慰道:“好好好,我錯了,以後我不鋪張浪費了!”
慕念嘆了口氣,輕聲道:“李南,我不是對你發火,咱們家的日子不是以前了,能省則省吧!”
“恩恩,我知道了!”李南笑着說道。
慕念深吸口氣,轉頭對着瞳瞳說道:“瞳瞳你快吃,一會兒我送完你,還要跟你爸爸去醫院呢!”
“我想讓爸爸送我!”瞳瞳說道。
慕念皺着眉頭說道:“別胡鬧,爸爸需要休息,等爸爸身體恢復了,在讓爸爸送你去幼兒園!”
瞳瞳很乖,雖然不開心,但也沒有繼續堅持。
只是嘟着小嘴,小口小口的吃着飯,眼睛還在巴巴的看着李南。
李南有些無奈,“好啦,聽媽媽的,晚上爸爸去接你放學!”
瞳瞳聞言,這才多雲轉晴。
滿臉笑容。
李南原本有很多話想要對慕念說的,但看到慕念的臉色,一肚子話也不知道如何起頭。
他理解慕念,現在的她,一心只想把這個家管理好。
她不是以前那個喜歡聽甜言蜜語的小姑娘了,對她來說,實際的才是最重要的。
她急匆匆吃完飯,拉着瞳瞳轉身離開。
“你在家裏等我,我送完瞳瞳,我們一起去醫院!”
“哦,好!”
很快,房子內安靜了下來。
李南起身收拾桌子,當他看到慕念碗裏的雞蛋沒動,他的臉色微微一變。
慕念以前最喜歡吃的就是雞蛋。
可她今天為什麼沒吃?
李南渾身顫抖了起來,低聲道:“她不喜歡吃雞蛋了嗎?”
下一刻,他的臉色邪魅了起來:“笨,她不是不喜歡吃雞蛋,她是不捨得吃雞蛋,她知道我的身體不好,想要讓我吃雞蛋,讓我補身體!”
“哎,她操勞了五年,身體留下了很多舊疾,在這樣下去,不出一個月,她就會累倒!”
“我真沒用啊!”
他的表情不停的變幻,邪笑,微笑!
“就是因為我沒錢,才會讓她如此累,我要賺錢!”
“賺錢很容易啊,憑我的能力,分分鐘就能賺到很多錢!”
“做人要腳踏實地,不能做那麼多歪門道!”
“對啊,我會醫術啊,我能用醫術賺錢!”
“醫術是用來懸壺濟世的,不應藉此來賺錢!”
“那是以前,現在家裏的情況,難道不應該用醫術賺錢嗎?”
“對,就應該用醫術賺錢,我只要要最少的錢就不違背醫門的初衷了!”
李南的表情最終定格在微笑,他輕輕收拾着桌子。
動作輕柔。
收拾完桌子,開始打掃衛生。
沒多久,家裏就變得一塵不染了。
李南換了一身衣服,走了出去。
……
醫大院,陳彬眼睛佈滿了血絲,他看了一晚上的監控。
這一晚上幾乎把他的觀念給顛覆了。
李南是一個植物人的事情幾乎整個醫院都知道了,但是從昏迷的第二年的某一天,他竟然開始活動了起來。
不是白天活動,而是晚上活動。
而且,他的表情也非常的奇怪。
有的時候是帶着微笑,神態平和。
有時神態邪魅,眼神詭異。
令人不寒而慄。
他看了一晚上的時間,他發現了一個問題。
那就是當他面帶微笑的時候,他會在醫大院各個病房轉悠,如看到一些疑難雜症的病人,他會拿出兩根銀針出手醫治。
換句話說,那些不死的癌症以及疑難雜症不是自己醫好的,而是他醫好的。
這點非常恐怖。
一個植物人晚上醒來出去醫病,這件事說出去沒有人會相信的。
尤其是這神乎其技的醫術,陳彬更是眼紅。
如果自己能學到這神乎其技的醫術,自己便不是徒有其名了。
自己一定要找到他。
無論如何都要找到他。
想到這,他急匆匆跑到樓下,調出李南的資料。
認真看了一會兒,陳彬的眉頭緊緊皺了起來。
太少了,根本沒有線索他能去哪裏。
他認真的思索了片刻,突然想起了護士說過他的老婆了。
想到這,他往下看,果然看到了慕念的手機號。
打過去的時候,卻提示已經是空號了。
陳彬憤怒的將資料摔在地上。
難道找不到他了嗎?
……
李南所在的小區雖然老舊,但位置還算不錯,周圍五臟俱全。
其中最出名的便是名人堂!
名人堂是一家中醫館,推拿,按摩,針灸都十分有名。
附近的幾個小區,誰身體不舒服了,幾乎都不前往各大醫院,而是來這個名人堂醫館。
李南路過這裏的時候,名人堂醫館門前排起了長龍。
如今天氣非常炎熱,但很多人依舊頂着太陽等待排隊着。
李南剛走過去,便有一名年輕人攔住了他,沒好氣地說道:“排隊去!”
李南微笑道:“我不是來求醫的,我是來應聘的!”
“應聘?”年輕人上下打量了李南片刻,旋即嗤笑一聲:“那你去吧!”
名人堂何等醫館,怎可能會隨便收人?
自討欺辱!
李南也不在意,走進醫館。
醫館不大,一共兩層。
上下兩層大約有三十多個床位。
給人看病的是一位老中醫,年齡有六旬,戴着老花鏡。
在其身後,坐着一名容貌漂亮的女郎。
她應該是這位老中醫的徒弟亦或者是親人。
除了這位老中醫,醫館內還有五名學徒。
他們不能給人醫病,但可以處理其它的事情。
例如,抓藥!
“肝火旺,回去多吃點清淡的!”老中醫號脈之後,淡淡地說了一句,然後拿過一張紙給他開藥。
那人絲毫不懷疑老中醫的醫術,連連道謝。
拿着葯轉身離開。
老中醫喊道:“下一位!”
排了很久的一位老人剛坐下,李南便說道:“我是來應聘的!”
老中醫抬頭看了李南一眼,淡淡地說道:“這裏不應聘,也不要學徒,回去吧!”
李南說道:“我早已經出徒了!”
老中醫似乎有些倔脾氣,聽聞李南的話,頓時冷哼一聲:“黃口小生,就敢自稱出徒,我問你,你看過黃帝內經嗎?你懂人身的穴位嗎?各個中藥藥材有什麼用處都記下來了?脈搏跳動的頻率你明白什麼意思嗎?”
“小夥子,我看你也是文化人,什麼叫做丟人現眼,不用我告訴你是什麼意思吧?”
李南也不惱,笑呵呵地說道:“老先生所言不無道理,但晚輩全部都知道,不信的話,老先生可以考驗晚輩!”
老中醫見李南如此自信,冷哼一聲:“這位我已經號完脈了,你過來號一下,說說她的病因!”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