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她死了
從沉睡中悠悠轉醒的沈茗淮熟練地從床上爬起來,捏着自己的脖子左右扭了扭,發出“嘎嘣嘎嘣”的聲音。
她抬頭看了一眼掛在牆上的時鐘,十一點半。
起身拉開窗帘,外面一片黑,沒有月亮。
翻身下床的沈茗淮正準備伸手倒杯水。
就見她身形突然有些不穩,只覺得頭部的痛疼越來越劇烈,正當她快要支撐不住的時候,一股巨大的吸引力席捲而來,她覺得自己的意識越來越模糊,腦袋昏昏沉沉的便失去了意識。
就這樣不知過了多久,腦袋的痛疼伴隨着眩暈感漸漸散去,沈茗淮緩慢的呼吸着空氣,漸漸平靜下來。
睜開眼,入眼的是帶着一片死寂的黑。
等眼睛適應了黑暗,揉了揉腦袋,從地板上爬起,環顧四周。
透過窗戶灑進來的月光,她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鐘,十二點剛過。
“看來晚上真的不能總熬夜,明天還是去醫院做個體檢好了。”
之前的水被打翻了,她不得不出去再燒一壺。
打開燈
一轉頭看到了放在床邊柜子上的手機,走過去看了一眼,電量顯示只剩下不到百分之二。
開門,準備出去看看。
一打開房門,沈茗淮突然間打了一個寒顫,她感覺今天的客廳有些冷。
沈茗淮是個職業漫畫家,平時主要就是在平台上連載恐怖漫畫。
這間公寓並不是她常住的地方,有時候需要沒有靈感了她就會到這裏住兩天找找靈感。
客廳巨大的落地窗被厚厚的窗帘遮蓋,透不出一絲光亮,透過身後卧室中映照出來的光,她眯起眸子,隱約間似乎看到了客廳中央似乎有什麼東西。
眯了眯眸子,赫然發現居然是一個身穿着白衣的人!
摸到客廳吊燈的開關,沈茗淮按了兩下都沒有任何反應。
家裏也沒有手電筒,想了下,便回卧室將手機帶了出來,打開了手機自帶的手電筒朝着前面的人影處走去。
寂靜黑暗的客廳里,任何一點風吹草動都會被無限的放大,恍惚間,似乎有什麼開始變得不同了。
卧室的燈光閃爍了一下,突然暗了下去,手機手電筒成了黑暗中唯一的光亮。
就在她握着手機準備往前走的時候,手中的手機突然震動一聲,因為電量不足自動關機,燈光熄滅,沈茗淮站在卧室門口徹底陷入了一片黑暗當中。
四周的溫度似乎更低了,隱隱約約間,她似乎感覺有風從她的臉頰滑過,帶了一絲涼意。
屋頂的水珠順着水管滑落在地上,耳邊傳來滴答滴答水珠落地的聲音,可能是窗戶沒有關緊,房間的門似乎是被風吹動,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
恍惚間,沈茗淮感覺肩膀似乎是被什麼人拍了一下。
她猛地轉頭,然而已經適應了黑暗的眼眸中並沒有發現任何會活動的人影。
這棟公寓樓因為很少有人住了,各方面設施也年久失修,常常停電,所以她在家裏備了幾支蠟燭以備不時之需。
沈茗淮慢慢移動到廁所的隔間,從抽屜里拿出了一隻未曾用過的蠟燭。
打火機微弱的光閃爍,點燃了手中的蠟燭。
搖曳的火焰成了黑暗中唯一的光源,抬頭間,洗手台上方的鏡子上映出了正舉着蠟燭的自己。
火光微動,恍惚間,她似乎從鏡子裏看到有一個紅色的影子一閃而過,卻又彷彿是自己的錯覺一般。
手掌攥緊,沈茗淮覺得自己的手裏出現了微微的細汗。
眼前的一切是那麼的熟悉又陌生。
舉着蠟燭,沈茗淮緩慢的從廁所隔間出來,朝着客廳地上躺着的白衣人走去。
這個公寓面積並不大,幾步就走到了客廳中央。
當蠟燭微弱的火光照出地下人影的輪廓時,沈茗淮的瞳孔放大,猛地後退了幾步。
地下躺着的是一個女人!
身材修長,只穿了一件白色的真絲睡衣,柔順的黑髮及肩,露出了那張蒼白精緻的臉,嘴唇上沒有一絲血色。
那是
她自己的臉!
“我,我死了?!”
不,這不可能。
心臟咚咚跳着,沈茗淮擦掉手掌中沁出的細汗,她能確定自己還活着,這個死掉的人並不是她。
沈茗淮作為一個通過畫恐怖驚悚漫畫出名的人,心理素質早已遠超一般人。
深呼吸了幾次,再次走到那個女人身邊,蹲下身體,手指在女人的鼻間探了下。
她,死了!
手中的手機有些沒拿穩,掉在了地上發出‘砰’的一聲。
震驚好似只是一瞬間的事。
沈茗淮深吸一口氣,將蠟燭放在一旁,仔細的打量了一下地上躺着的“自己”,想到什麼,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一個長得跟她一模一樣的女人躺在了自己家裏。
意識到情況不對的沈茗淮有一瞬間的恍惚。
客廳的溫度似乎又低了些,只穿着睡衣的她感到了一絲寒意,火光搖曳,她突然有了一種正被人注視着的毛骨悚然感。
屍體上下沒有任何傷口,身上也沒有攜帶任何物品,屍體‘沈茗淮’還沒有開始腐爛。
死亡時間應該在兩天內。
因為沒有專業儀器,她也只能判斷出個大概。
沈茗淮大學主修的是法醫學,不管是對人體還是‘屍體’都有一定的知識儲備。
有人趁着自己昏迷的這段時間將屍體運到了她的家中?!
很快她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沒有人會無故陷害她一個普通人。
找了雙一次性手套,沈茗淮將屍體翻了過來,長發滑落露出了已經僵硬的脖頸。
眉頭微蹙,她發現女人的脖頸處有什麼東西。
舉着蠟燭湊進了些,是一個黑色的小圓點
伸手摸了摸,發現並不是人為塗抹上的,卻也不是胎記。
沈茗淮有些不解。
‘叮咚,叮咚,叮咚’
一陣清脆的門鈴聲在寂靜的黑夜中突然響起。
沈茗淮怔了下,隨即眯了眯眸子,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瞥了一眼桌上的水果刀,沈茗淮起身,還是朝着門口走去,通過門上的貓眼朝着外面看了一眼,是一個帶着鴨舌帽的男人。
走廊上的感應燈不知為何沒有亮起,光線很暗,看不太清臉。
握着門把手,緩緩打開,露出了一條半人寬的縫,正好擋住了地上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