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殺“豬”滅口
晨光絢麗,晴空萬里。
林間樹木鬱鬱蔥蔥,一隻穿着白裙的粉嫩小豬叼着竹籃小心翼翼採摘着野菜、野果。
她叫雲心舒,本是一名普通女大學生,一個多月前穿越在了這頭小豬崽身上。
更悲催的是,她過來的第三天,飼養她的女子就失蹤了,她不得不自給自足,可難為豬豬了。
不過,她這身體似乎比其他小豬崽嬌小許多,而且吃再多都不長,只有普通小型泰迪犬這般大小。
雲心舒採得差不多了,叼着竹籃開始往回走,這片樹林她早已爛熟於心。才走沒多遠,乒乒乓乓的兵器碰撞聲從右前方傳來。
她原本生無可戀的眸光瞬間亮了起來,興奮地咬着小竹籃,邁着小蹄子奔去,一雙大耳朵隨着撲閃,憨厚可愛。天知道,她有多想離開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尋找變成人的方法!
待她走近,打鬥聲已然消失,陣陣血腥味撲鼻而來。她放慢了步子,悄悄躲在樹后,露出一隻漆黑的小眼睛偷偷查看。
只見前方很明顯剛發生過一場激烈的打鬥,鮮血染紅了落葉,觸目驚心,地上橫七豎八躺着幾個蒙面人,不知是死是活。
而正中間一名男子背對着雲心舒的方向,和周圍的斑駁格格不入。
他白衣勝雪,身姿挺拔,陽光傾瀉而下,為他鑲嵌上層層光暈,如謫仙一般,看得雲心舒有些恍惚。
“王爺,這群人訓練有素,不像普通殺手。”
聽見聲音,她歪了歪頭,這才發現還有一名黑衣男子單膝跪在白衣身旁。
“知道本王此次行蹤的人,不多。”
“會不會是太子?”
“回京便知。”
雲心舒雙眼泛光,豬臉興奮,好傢夥,是手足相殘,爭奪皇位的戲碼嗎?好刺激!
“誰?”
她興奮勁兒還沒緩過來,一把飛刀咻地一聲插在了她身前的樹榦上。
那白衣渾身散發著殺氣,好可怕!
雲心舒趕緊縮在樹后,屏住呼吸,身上每一寸肌膚都緊繃著,不敢亂動。
白衣轉過身,深邃的眼眸里掠過一抹凌厲,朝着雲心舒藏身的大樹說道:“閣下好身手,若不是剛才踩滑石子聲,本王都未曾察覺到人的氣息。”
聲音平靜卻又充滿威懾。
雲心舒:廢話,我又不是人。
她剛才確實情緒有些激動,沒注意腳邊的小石頭,但這男子耳朵也太靈了些,她自己都未曾聽到響聲。
見樹后沒有動靜,白衣男子不着痕迹地蹙了蹙眉。他很確定自己沒有聽錯,並且在聲音之前,就察覺似乎有一雙眼睛在盯着他。
想來這樹后定是一位善於隱藏氣息的高手。
“閣下想做黃雀,可惜,還不夠那資格!”
話落,又是一把飛刀,這次直接將這大樹攔腰斬斷,眼見粗壯的樹榦就要壓在她腦袋上。
雲心舒急中生智,決定賭一把,咬着竹籃蹦了出來,使出一招撒嬌賣萌。
然後,那二人眼前就出現了這樣的場面:
一頭穿着白裙,和小狗一般大小的粉色小豬晃動着身子,甩着細細的尾巴,裙擺也跟着左右搖擺,鼻孔朝天,衝著他倆發出“哼哼,哼哼~”的聲音。
帥哥,別殺我,我有錢!
哼完,便從籃子中翻出了一塊碎銀子擺在二人面前,是她剛撿野菜撿的。
二人一臉黑線,楞在了原地。
王爺:說好的高手呢?
見二人沒有反應,雲心舒有些着急,難道是嫌太少?也對,王爺身份怎會看得上這點小錢。
於是,她又窸窸窣窣地從籃子裏掏出了一顆彈丸大小的夜明珠放在了地上,向前拱了拱。
這是她在住所找到的東西,有時變天,帶出來照明的,應該價值不菲,足夠換她的豬命。
果然,白衣男子看見夜明珠很明顯身子顫了顫,上前將珠子放在手心細細端詳。
一旁的黑衣終於按捺不住了,低聲詢問:
“王爺,這豬有古怪,恐怕剛才的話也被它聽到了,要不屬下~”說罷,右手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嘴角還流着口水。m.
雲心舒搖着豬尾巴,淚眼朦朧地看着白衣男子:“哼哼,哼哼~”
我很乖,不要殺豬滅口!
那模樣,當真是,豬見猶憐!
白衣男子緩緩蹲下身,俊美的臉在雲心舒眼前逐漸放大,好帥啊!就是冷漠了些~
她心裏這樣感嘆着。
“你能聽懂人話?”
“哼哼~”雲心舒點頭如搗蒜。
“這珠子從哪兒來?”
她想了想,並不打算暴露她的住處,隨便哼唧了兩聲,反正這男子也聽不懂。
“撿的?”
“嗯嗯~”
雲心舒竟然從他眼裏看到了一抹複雜的神色,這男子難道和餵養她的女子有關?
“錦寅,帶它一起回王府。”
“是。”
這被喚為錦寅的黑衣男子邁步上前,伸出手就想抱住雲心舒,但她可不願和滿臉寫着想吃豬肉的危險人物呆在一起,便向後退了幾步,撒腿就往白衣那邊跑去,蹭了蹭白衣帥哥的小腿。
錦寅看着這一幕,呆若木雞,心裏卻有些竊喜:他家王爺可是讓人聞風喪膽的鎮北王蕭宇槐,又是出了名的愛乾淨,怎會容忍一頭豬在衣服上蹭來蹭去,一會這豬是做成烤乳豬還是紅燒豬呢!
蕭宇槐身子一僵,神色複雜,卻沒有像錦寅預料的那樣一腳踢飛雲心舒,彷彿是做了一番思想鬥爭以後,收起了夜明珠,伸出手將她抱在了懷裏。
錦寅不敢置信地望着自家王爺,這畫面~
一人一豬都身着白衣,居然,居然看起來還挺和諧。
“哼哼,哼~”
帥哥,我們穿的情侶裝哦!
蕭宇槐:~
雲心舒心想,這王爺也不是那麼冷酷無情,對小動物還是很有愛心的嘛!
她不知道,蕭宇槐願意抱着她,純粹是看在那顆珠子的份上。
那不是普通的夜明珠,而是離國至寶“天仙璃”,他的母妃生前便是離國公主。這珠子是他親手放進母妃的棺槨之中作為陪葬之物,不知為何會出現在這裏。
這豬也十分古怪,說不定她知道些什麼。
蕭宇懷二人輕點腳尖,朝樹枝借力,往南邊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