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6章 出租屋
救護車上確實有簡單的檢查設備,護士給季盈盈簡單地測量了血壓等數值,確認沒有什麼大礙之後便說道:“你身體應該是沒有問題的,只不過你的妊娠期有些複雜,聽這位教授說之前有流產先兆,若是謹慎起見還是去醫院好好檢查一下吧。”
護士說得沒錯。
如果季盈盈是普通的孕婦的話,只要大指標沒有事情一般來說就沒有什麼問題。
可是她之前就有胎像不穩的情況存在,今日又經歷了驚嚇,護士最後的建議還是去醫院檢查一下。
季盈盈還是跟着救護車去了醫院,所有檢查完之後,她呆在臨時病房裏。
警察派人來問完話,病房裏,殷少恆陪在季盈盈的身邊。他神色嚴肅,對季盈盈說,“你千萬要控制好自己的情緒,你這一胎本來就胎像不好,你萬一情緒波動太大,你的身體肯定負擔不了,到時候很難保胎。”
季盈盈摸了摸肚子,神色黯淡中有一絲堅強,她抽了抽鼻子,還有些難以接受父親被人謀殺的事實。
“是不是我只要再早去點......”
殷少恆猶豫了一下,還是伸手攥住了季盈盈放在被子外面的手,他的聲音帶給她了一些力量。
“這不是你的錯,而且警察說可能是錯手殺人,不是計劃中的,刀口很亂,像是在泄憤。要是按照我推斷的話,應該是綁匪在等待你的過程中,和你的父親起了衝突,然後綁匪錯手殺了你父親。”
季盈盈緩緩閉上了眼睛,失去力氣地靠在了病床上。
“我想休息一會兒。”
“好,你有什麼事情叫我,我會一直在外面的。”
殷少恆擔心地看了看她凸起的肚子,一向無情無欲的他,終於也在日夜相處中,關心起季盈盈和她肚子裏的孩子。
他深深地看了季盈盈一眼,看到亮白色的醫院頂燈投下淡淡的光,在她蒼白的側臉。她整個人縮在被子裏,右手抱着枕頭,是沒有安全感的姿勢。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殷少恆偶爾出去,但大多數時候,還堅守在季盈盈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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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少恆打了個長時間的電話,再回到病房的時候,竟然在病房裏看到了霍崢。
他坐在床邊的椅子上,目光一瞬不瞬地注視着床上的女人。
季盈盈睡得正熟,什麼也感覺不到,她呼吸平穩,側顏隨着休息漸漸恢復了紅潤的顏色。她估計做了噩夢,即使在睡夢中,眉頭都是擰在一起的,看上去柔弱中帶着些可憐。
殷少恆抿唇,看向男人的背影。他像是沒注意到在門口站着的殷少恆,複雜的目光里只有季盈盈一人。
最終,殷少恆站了一會兒,什麼也沒說,將室內難得的平靜留給了兩人。
何必呢?明明愛着,卻要互相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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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盈盈的事情有很多人都聽說了,喬家的父母都在下午的時候趕了過來。
殷少恆回了一趟家,再回到醫院的時候,看到的就是被喬家兩老包圍着的季盈盈。
她半靠在床上,已經醒了。
殷少恆的目光在房間裏輕輕轉了一圈,季盈盈注意到了站在門口的他,問他,“你在看什麼?”
她好奇地順着殷少恆的目光看了一遍,什麼也沒發現。
霍崢已經走了。
殷少恆什麼都沒說,他看季盈盈現在舒展的模樣就知道她一定不知道剛剛霍崢來過。
“檢查身體了嗎?報告在哪裏?”
殷少恆來到床邊,站在他身後的樊胥分別跟季盈盈與喬家兩老打了聲招呼。
然後他將在床尾掛着的報告數據都交給了殷少恆,殷少恆大致看了一遍,發現沒有任何問題,這才讓樊胥重新將報告放回去。
等他來到旁邊,季盈盈給他介紹兩位老人。
“我之前在後山那邊遇到的他們,是鄰居。”
殷少恆朝着兩位老人點了點頭,“我是殷少恆,也算是她鄰居。”
喬夫人笑着點了點頭,“我聽說了,你是個教授是不是。真厲害啊,年紀輕輕就成為教授了。”
與年邁的喬父不同,喬夫人保養得好,看上去年輕很多。
殷少恆不想再聊下去,他有些事情想告訴季盈盈,第一次過來的時候季盈盈正在睡覺,而且霍崢守在她的身邊。
下午過來的時候,她雖然醒了,可身邊又換了一批人。
於是殷少恆拿起了那些醫生留給他的報告,對着坐在床上的喬慕說了一聲,“我去一趟醫生辦公室,你知道的吧,有事情的話,就喊我。”
“好。”
季盈盈點了點頭,隨着她的動作,肩上瀑似的長發輕輕顫動。
一直等到喬家的兩老都離開了病房,季盈盈才下床活動了活動因為坐得太久,有點發麻的腿。
現在月份越來越大,一個姿勢久了,身體很容易發麻。
一直守在門口的樊胥去通知了醫生辦公室的殷少恆,殷少恆來了以後,沒有說霍崢來看過她的事情,也沒問她喬家二老來這裏是要做什麼的。
他清了清嗓子,看向樊胥,示意樊胥可以說了。
樊胥從口袋裏掏出了手機,點開了一個視頻給季盈盈看,季盈盈雖然不明所以,但還是認真地看了看。
拍攝視頻的人應該是樊胥,他站在一間很破敗的出租屋裏,有人翻過,環顧了一圈,地上亂七八糟的,散亂着各種各樣的房間裏的擺設。
半分鐘的視頻,房間不大,很快看完。
季盈盈疑惑抬頭,“給我看這個做什麼?這是誰的房間?”
殷少恆摩挲了一下手杖上玉石做成的手柄,“這是季學智的房子,準確的來說,是他住過的房子。”
季學智現在的身份不光彩,又有追賬的在身後,他東躲西藏地找到了這裏的房子。
季盈盈目光微動,她沒想到,一向注意生活水平的季學智,最後竟然住在了這樣的房子裏,她輕抿了下唇,將手機還給了樊胥。
“為什麼要翻他的地方?”
她還以為是樊胥翻的。
樊胥搖頭,“不是的,我去的時候就這樣了。我看現場這個樣子,應該不像是找到了想找的東西。我估計季學智的手裏有什麼對方想要的,如果找到了他藏起來的東西,或許會找到兇手。”
他聲音低沉,注視着季盈盈,“你知道,他習慣性把東西藏在哪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