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番外一
八個月後,孩子出生了,是個兒子,取名叫宮曄。
剛出生時提在宮燦手裏,像只瘦弱的小猴子,皺巴巴的,一點都不好看,宮燦也因此嫌棄了好多次。
可隨着時間的流逝,原本皺巴巴的孩子長得越發圓潤可愛。
宮曄很乖,從不鬧騰,但也僅限於在夏子然身邊。
只要離開夏子然就嘩嘩大哭,誰都哄不住。
這也讓宮燦有些頭疼,想盡辦法都不能跟自己老婆親近,於是對小宮曄越發“不滿意”。
夏子然卻喜歡宮曄喜歡得緊,長得小小的,小手小腳肉肉的,摸上去手感極好,在她身邊又不哭不鬧,還喜歡看着她笑。
轉眼,宮曄已經兩歲了,這兩年,可真苦了宮燦,想跟自家老婆單獨待會兒,都要這小子睡着才行!
這不,他剛想靠近自家老婆,就被宮曄圓溜溜的眸子盯住了,隨即眼眶紅紅的,搖搖夏子然的手,嚴肅認真地說道,“麻麻,粑粑壞,他又想欺hu(欺負)你,不過,寶寶會保護你的。”
宮曄可記得清清楚楚,上次他爸爸趁着他睡着欺負他媽媽,隔着房間,他都能聽見媽媽的聲音。
都是爸爸,都怪他!
爸爸是壞人!
宮燦看着小傢伙,氣得想把他抱過來,打打他的肉屁股,看他還敢不敢阻止他接近自家老婆。
夏子然啞然,又笑了笑,自上次不小心被這小傢伙看到宮燦做“壞事”,小傢伙就不讓宮燦接近她了。
她蹲下.身,把小傢伙抱在懷裏,捏了捏小傢伙又嫩又軟的肉臉,“寶寶誤會爸爸了,爸爸不是壞人,他是我和寶寶的英雄哦。”
宮燦聞言,趕緊向宮曄點頭,意思是,我可不是壞人。
宮曄卻堅決搖頭,生氣地說道,“粑粑才不是,他欺hu(欺負)麻麻!”
“宮曄——”
宮燦真的想打人,非常想!
宮曄被宮燦的眼神嚇得趕緊躲進了夏子然的懷裏,還委屈地蹭了蹭,“麻麻,粑粑不稀飯(喜歡)窩(我),粑粑凶窩……”
夏子然笑開,摸了摸小傢伙的頭,“媽媽知道寶寶是愛媽媽,所以才不讓爸爸靠近媽媽,可爸爸真的沒有欺負媽媽喲,上次爸爸和媽媽只是在玩。”
“還有,爸爸也沒有不喜歡寶寶哦,相反,爸爸很愛寶寶的。”
宮曄還是搖頭,委屈至極,“可粑粑每次都凶窩,我也不要稀飯粑粑了。”
宮燦扶額,他什麼時候每次都凶他了?
宮曄正在傷心,突然被一雙大手抱住,隨即落在了粑粑寬厚的肩上。
“小子,你可真會告狀,嗯?爸爸什麼時候不喜歡你了?”
說著,就背着小傢伙去花園玩了。
宮曄騎在粑粑肩上,視野比在媽媽懷裏寬多了,瞬間來了興趣,抓住粑粑的腦袋,笑得開心,“粑粑,好高!”
“小子,怕不怕?”
宮曄蹬了蹬肉肉的腿子,興奮地說道,“寶寶才不怕呢!”
宮燦笑,“好,那抓緊了,我們要跑了!”
說完,就帶着小傢伙在花園裏跑了起來。
聽着父子倆的笑聲,夏子然站在一旁,淺淺地笑了。
小傢伙兒玩累了,叫囂着要媽媽,夏子然這才將他抱過來,給他擦了擦額上的汗,又給換上了乾爽的衣服,哄着他睡覺了。
小傢伙兒很快就睡著了,嘴角還勾起淺淺的笑,肉肉的小手拉着她的手指,顯得十分可愛。
宮燦從身後抱住女人,在她側臉上偷了個香,粗糲的手也不安分。
夏子然拍開他,低聲道,“幹嘛,孩子在呢。”
男人很快又黏了上去,蹭了蹭女人的頸窩,“老婆……”
夏子然耳根紅了紅。
隨即宮燦將她打橫抱起,往主卧室走去。
……
之後,宮燦擁着懷裏的女人,彷彿擁有了全世界。
“老婆,你都不愛我了……”
明明心滿意足地把她折騰了個遍,卻委屈地說道,“結婚的時候,你明明說過愛我,可現在有了別人,你就不愛我了。”
夏子然哭笑不得,“能不能再幼稚點,小傢伙兒是你兒子,跟你兒子吃醋,犯的着嗎?”
宮燦在她身上蹭了蹭,“我不管,你就是沒有以前愛我了,你要補償我。”
夏子然看着旁邊的“大小孩”,笑道,“行吧,要怎麼補償?”
宮燦一看夏子然上了道,趕緊狗腿地說道,“結婚之後我們都沒去度過蜜月,要不這次抽點時間去?”
“那小傢伙兒怎麼辦?”夏子然想都沒想就說道。
“他都兩歲了,不小了,而且我們也不去很長時間,也正好鍛煉鍛煉他,免得像個小哭包一樣,遇到點事就哭。”
說實在的,他早就想“教訓教訓”那小傢伙兒了,天天跟他搶女人!
夏子然放心不下,乾乾地笑了兩聲,“兩歲,好像也不大。”
她料想到宮燦會生氣,卻沒想到他沒生氣,而是委屈地看着她,“然然,我們都沒去度過蜜月,而且這兩年來,我哪次不是受那小哭包的氣,你都不心疼我,就知道心疼那小哭包,我好難過……”
夏子然吃軟不吃硬,在宮燦的幾番撒嬌下,糊裏糊塗地就給答應了。
可又說道,“那要是我們回來,小傢伙兒不認識我們怎麼辦?”
“夏子然——”
宮燦隱忍着委屈和怒氣說道。
夏子然笑了兩聲,道,“去去去,必須去!”
“這還差不多!”
熟睡中的宮曄卻不知道,自己已經被粑粑給“算計”了。
等兩人已經動身去馬爾代夫,宮曄才反應過來,自家媽咪被粑粑拐跑了,頓時就大哭了起來,說粑粑是壞人。
哭得家裏是個保姆都哄不好,還是宮老爺子聞風而來,看到自家曾孫哭得“肝腸寸斷”,心疼得不行,心裏邊兒把宮燦兩夫妻念叨了個遍。
不過宮老爺子的到來,倒還真制住了這小魔王。
原因嘛,是因為宮老爺子帶着小魔王去了宮家老宅,在他的書房裏,小魔王看到了好多好多古董花瓶和花花。
“曾爺爺,fafa(花花)!”
宮曄看着牆壁上掛着的古董畫,開心得不行,趕緊蹦蹦跳跳地指給宮老爺子看。
宮老爺子笑得慈祥,生怕他摔了,牽住他,“小曄喜歡花花?”
寧叔極少看到宮老爺子笑,看到這一幕,心裏有些驚訝。
小魔王笑着點頭,笑的時候,嘴角邊還有個好看的梨渦,“嗯!”
“那曾爺爺拿給你玩,好不好?”
小魔王眼睛裏都有光,拍着肉嘟嘟的小手,“好哇好哇!”
宮老爺子對寧叔說,“把那副畫拿下來。”
寧叔說道,“可老爺,這畫……”
這畫,可值三千萬!
“好了,拿下來。”
雖然這不是他的,但寧叔還是有些肉疼,“好吧。”
寧叔把畫拿下來,宮老爺子緊接着就給了小魔王,“小曄,好好玩,喜歡的話,曾爺爺這裏還有很多。”
“好,曾爺爺好,窩稀飯……稀飯曾爺爺!”
宮老爺子笑得合不攏嘴。
剛說完,小魔王那肉墩兒就坐在了畫上,雙手在畫上拍來拍去。
寧叔看着,直想將小魔王從畫上抱起來,這畫哪裏是拿來坐的,是拿來看的好嗎!
宮老爺子倒是一點不心疼,看着自家曾孫子玩得開心,臉上的笑意越發濃了。
這一下午,小魔王在“花花”旁邊又畫了一朵花花,手上全是墨水,軟嫩的小臉上,也印上了梅花。
寧叔看着好好一幅畫就這麼毀了,心裏別說多疼了。
這錢多,也不是這麼花的呀!
哪想宮老爺子竟然讓他再找來一副,讓他曾孫繼續畫著玩。
寧叔:“……”
好吧,當他之前白心疼了,皇帝不急太監急!
因此,小魔王在粑粑麻麻不在的時候,學會了在古董畫上畫上他自創的“花花”。
寧叔看着地上已經毀了的十幾幅畫,心裏那叫一個難受,可也沒辦法,誰讓老爺疼曾孫。
十天後,宮燦夫婦終於回來了。
卻見宮燦精神百倍,夏子然累成死狗。
這十天,哪裏是去馬爾代夫看風景玩耍的,簡直是去受虐的!
整整十天,有一半的時間她都是在床上度過的。
要是再不回來,夏子然覺得自己都要累死了。
不是說上了三十的男人那方面不如以前好嗎,為什麼她老公反而更猛了?
“宮燦,你個混蛋!”
這句話,她每天都要罵十遍以上。
可沒有小魔王在旁邊搗亂,他想怎麼跟他老婆恩愛就怎麼恩愛,心裏一點愧疚感都沒有。
夏子然決定,下次再不跟他去“度蜜月”了!
見到兒子的瞬間,夏子然覺得自己找到了救世主,抱著兒子就不肯鬆手。
小魔王看着麻麻,軟糯地問道,“麻麻,你想寶寶了嗎?寶寶好想你。”
夏子然抱得兒子更緊,“媽媽也想寶寶的。”
小魔王開心地笑了,肉嘟嘟的小手摟住她的胳膊,在麻麻的臉上親了好幾口。
宮燦瞬間臉就黑了,這小子,又在占他老婆的便宜!
看到身後的宮燦,小魔王突然生氣地說道,“麻麻,是不是粑粑拐跑了你?”
說著說著,竟然委屈地哭了。
宮燦的臉又黑了幾分。
夏子然想到這幾天宮燦的“不節制”,想點頭,卻怕誤導了孩子,於是說道,“不是,爸爸媽媽只是有事情出去了一趟,現在把事情都做完了,就回來找寶寶了呀。”
宮燦的臉色這才好了一些。
宮曄不確定地看了看宮燦,又看了看自家麻麻,懵懂地問道,“是嗎?”
“嗯!”夏子然笑着捏小傢伙兒的臉。
她家小傢伙兒這臉兒,可真是紅潤可愛。
宮老爺子聽夏子然瞎吹,冷哼了一聲,隨即冷冷地看了一眼宮燦,倒是沒說什麼。
兩人接走了宮曄,寧叔心裏總算放下了一顆大石頭。
這小祖宗,終於走了。
……
自宮燦和夏子然結婚的這三年來,楊芸也嫁人了。
其實,在兩人結婚後,楊芸還從中作梗,試圖搶走宮燦。
可宮燦根本不吃她那套,半點機會沒留給她。
楊芸見不能嫁給宮燦,將目光移向了一直愛慕自己的宮尚。
宮尚彼時也遇到了他想照顧一輩子的姑娘,便拒絕了她。
哪想她竟然使了些下三濫的手段,分開了宮尚和他心愛的姑娘。
宮尚恨她,最後就連宮老爺子也看不下去,給了她一筆錢,把她趕出了宮家。
不能留在宮家,楊芸便在外面找了個暴發戶老公。
據說結婚後過得並不開心,他老公經常家暴她。
宮燦一家離開后,宮老爺子接到了楊芸的電話,“爺爺,爺爺救我!陳樹他要打死我!”
電話里,楊芸哭着求道。
宮老爺子想到楊芸是他從小養到大的孩子,很是不忍心,可想到宮尚自那姑娘離開后的頹廢,就硬了心腸。
“芸兒,有些事情做了,就要學會自己承擔後果,既然你當初選擇了嫁給他,那麼現在的一切,都要你自己去克服。”
楊芸哭得不能自已,“可是爺爺,我真的沒辦法了,他不肯離婚,每次喝醉回來就打我,芸兒怕,有一天他會打死芸兒。”
宮老爺子深深地嘆了口氣,正巧這時宮尚從外面回來,想要幫她的心瞬間冷了下來,淡淡地說道,“既然這樣,芸兒,你報警吧,我老了,幫不了你了。”
說完,便掛了電話。
楊芸見宮老爺子已經掛了電話,絕望地跌坐在地上,渾身上下無一處好肉。
怎麼辦,她該怎麼辦?
這邊,宮尚問宮老爺子,語氣冰冷,“是楊芸打來的?”
宮老爺子又嘆了口氣,“你放心,爺爺不會糊塗到再幫她。”
宮尚面無表情,但語氣里有明顯的嘲諷,“那就希望爺爺永遠都不要幫她,當初哥哥的事,你就保了她一次,我那件事,你也保了她,下次,我再不會手軟。”
“即使,爺爺你幫她。”
說完,宮尚回了房間。
宮老爺子只覺得小曾孫在家中的這十天是最快樂的,一旦想到楊芸做的事,那份快樂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那姑娘還沒找到?”
寧叔搖頭,“還沒,大概是那姑娘不願再見小少爺吧。”
宮老爺子只覺得頭更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