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章 他不來，我不上花轎
“什麼？”
凌雲琪狠狠怔住，險些暈了過去。緊接着，眼淚便如清泉一般往下流。
搖頭，道，“不會的，絕對不會的！雲狂不會這樣對我，雲狂絕對不會這樣對我！”
“但是……但是小姐，聖瀾大公子確實沒有來。”婢女諾諾地開口，也跟着凌雲琪流淚。
“你給我閉嘴！”凌雲琪狠狠道，“雲狂說過，他是愛我的！他愛我，他心裏有我，他是絕對不會這樣對我的。你們在騙我，我知道你們都在騙我！對不對？我要親自出去看看，我要親自去看！”
說著，便要往清風院外跑。
“快將二小姐攔住！”顧嬤嬤道。
幾名嬤嬤連忙上前，將凌雲琪給拽了回來。
顧嬤嬤一把將其按回到了椅子上。
“二小姐，外頭無論發生什麼，都有老家主、家主和大小姐呢！你就安心做你的新娘子，待嫁吧！依着禮數，等到了吉時，家主會親自為您送嫁，將你送上聖瀾家的花轎。”
“是啊！二小姐！”一名嬤嬤許是同情凌雲琪，聲音也比之前軟和了些，道，“吉時還沒有到，家主也沒有來，你這樣莽莽撞撞地跑出去，會被外頭那些賓客笑話的。”
“笑話？”凌雲琪忽然聲音尖銳地喊了一聲，“我現在都已經是個天大的笑話了，他們還能如何笑話我？”
說著，忽然仰頭哈哈大笑起來。
眼淚和着鬢角的血水，再加上過重的胭脂紅妝，模樣瞧上去猙獰可怕，竟如地獄裏爬出來的惡魂。
幾名嬤嬤身上不由得一陣冰涼，齊齊皺了皺眉頭。
凌雲琪的笑聲忽然頓住，她猛然起身，一把拽住了顧嬤嬤的手。
“這不是真的，他們說的都不是真的，對不對？你告訴我，聖瀾雲狂是不是愛我的？他是不是愛我的？他是愛我的對不對？所以，婢女說的不是真的，對不對？”
婢女瞧着凌雲琪瘋狂的模樣，滿心不忍，想說什麼。但還沒有開口，對上其中一名嬤嬤凌厲的目光，又驟然將到了嗓子眼的話全都咽了回去。
另外一名嬤嬤握住了凌雲琪的手，道，“二小姐，聖瀾大公子自是愛你的！若不愛你，又怎麼可能會娶你？”
“對啊，二小姐！即便外頭說的是真的，聖瀾家確實派了一名小廝來迎娶你，或許也是有什麼不得已的隱情呢！”
“對！”凌雲琪又神情有些恍惚地坐回了椅子上，自言自語，道，“你們說的對，我應該諒解雲狂，我應該多體諒他，我應該諒解他。”
說著，清麗絕美的雙目又驟然一冷，咬牙切齒，道，“我之所以落到如今的地步，都是拜凌雲凡那個賤人所賜，我是不會放過她的，雲狂也不會放過她！這個仇，我們夫妻二人遲早都要討回來！遲早……要將她凌雲凡打的魂飛魄散。”
幾名嬤嬤以為好不容易哄好了凌雲琪，皆是面面相覷，一陣豁然。卻不想，轉眼凌雲琪竟又說出這麼一番話來，皆是一臉的漆黑和不耐煩。
“將蓋頭給二小姐戴上！”顧嬤嬤沉聲道。
“二小姐，你就少說兩句吧！”一名嬤嬤冷漠地將蓋頭搭在了凌雲琪的頭上，“大喜的日子不宜見血光，血光之事也不能說，說了便是宏願。到時候，靈驗在誰的頭上還說不一定呢！”
“對，今天是大喜的日子，不能說這些不吉利的話，不能說！”蓋頭底下，凌雲琪依舊自言自語。
幾名嬤嬤再次面面相覷，皆一臉的不耐煩。
凌雲琪雙手交疊，放在身前，規規矩矩地等着，顯然特別緊張。等了好半晌之後，前院裏才有人來。
“上花轎的吉時到了。”那人道。
依着禮數，凌雲琪要先到前廳給凌雲如海行禮、敬茶、辭行，一應禮數舉行完畢之後，再由父親或者兄長牽着她的手，送到新郎官的手上。但是凌雲琪沒有兄長，自是由凌雲如海送行。
凌雲琪略微欣喜地起身，便要往外走。
“咳咳！”顧嬤嬤嚴厲地咳嗽了一聲，凌雲琪這才頓住腳步，規規矩矩地站好。
本應由婢女扶着凌雲琪出門，但是前幾日婢女才挨了凌雲琪的打，臉上的傷還沒有好。顧嬤嬤使了個眼色，讓一名嬤嬤上前，扶着凌雲琪出門，去了前廳。
剛走到前廳的門口，便有一名在凌雲如海身邊伺候的老人走了出來。
扶着凌雲琪的嬤嬤道，“還請於伯通傳一聲，二小姐來給老爺行禮了。”
於伯瞧了一眼蓋着紅蓋頭的凌雲琪，有些為難道，“老爺特意讓老奴在門口候着，便是讓老奴轉告二小姐一聲，時間緊急，一應禮數便免了，二小姐不用給他行禮了，直接上花轎便可。”
什麼？
那嬤嬤狠狠怔了一下，隨即臉上擠出了一個乾乾的笑，道，“時間確實緊急，吉時誤不得。”
說著，便要扶凌雲琪，卻發現，凌雲琪雙手緊緊地攥成了拳頭，身子猶如篩糠一般地在顫抖着。
那嬤嬤和於伯面面相覷，互相瞧了一眼，還沒來得及說話，便聽凌雲琪道，“父親真的這麼說？”
於伯為難道，“二小姐，家主也是為您着想，若耽誤了吉時，對您也不好！”
“爺爺呢？”凌雲琪又問。
於伯臉上為難的神情更深，“老家主在祠堂！”
自從昨夜開始舉行凌雲琪的婚事，凌雲傲天便在祠堂沒有出來過。連賓客都沒有招待，更別說會見凌雲琪了。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為我好？你們一個個都說他們是為我好，若真的為我好，就不會躲着不見我，連我成親的流程都不依着禮數辦。”說著，凌雲琪一把扯掉了頭上紅蓋頭。
於伯和那嬤嬤狠狠愣怔了一下。
凌雲琪淚流滿臉，一臉的委屈和失望，又道，“父親真的不願見我？他真就這麼決絕？我還是不是他的女兒？”
於伯回過神兒來，道，“二小姐，您誤會老爺了……”
凌雲琪抬手，示意於伯打住話頭。閉了閉眼睛，道，“還請於伯再通傳父親一聲。你告訴他，他若不見我，我是不會自己上花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