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遇敵
許敗有些不舒服,自己被一個大男人流着淚抱着,弄得一身鼻涕眼淚,他覺得噁心,男人為何喊他為敗兒,他不注重,他只注重男人的眼淚不要落在他身上,但他馬上知道自己不能輕舉妄動,那簡單的老人一直無意地看着自己。
根據推理,聰明的他大概知道自己這副身體的經歷,老天能夠如此完美地安排,讓自己知道身體的身份,許敗也有些高興,至少不用傻頭傻腦地亂找一通。
許敗又偷瞄老人一眼,裝作害怕道:“父親,您抱得我喘不過氣了,能鬆鬆嗎?”
“敗兒,他們沒打你吧。你還活着真是我的福分,我發誓,我不會再管你了,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這個男人高興得言語混亂了,胡亂地抓着,摸着許敗的臉和身子,體味着失而復得,體味許敗在害怕中對自己的一聲父親。
雖然這個兒子在京都名聲狼藉,驕奢紈絝,簡直是個混蛋,但終究是自己的骨肉,誰想白頭髮送黑髮人?男人已經不在意兒子會變成一個蛀蟲,只要他活着,活着比一切都重要。
“老爺,既然少爺找到了,我們也該趕快回城了,這裏不安全。”老人緩慢道,他擔心主子的安危,這是一個極好的管家。
男人作為一個將軍,早已練得心平如鏡,堅若磐石了,也知道自己該怎麼做,要不然早就被別人害死了。男人收拾心情道:“兄弟們,我兒子找到了,回城后我要大賞你們,好不好?”
“諾,主子。”
這些斥候兵不愧是jīng兵,利索地收好一切,迅速進入防禦狀態,並各司其職。保護男人和許敗以穩定的速度向某個地方移動。
雨下得小了,老天的淚水快流幹了。吸飽雨水的小草在努力更換衣服。許敗舒適地呼吸着天地間的氣息,這些氣息像母親般撫平着他內心的不安定。其實許敗還是有點恐懼,恐懼自己會露出馬腳,因為他一點也不了解那個自己。
他只有少言語,少行動,但唯一不能控制的事就是不自主的望向身旁閉眼養神的老人。許敗還在思考老人剛才的移動,人能快到連眼睛也捕捉不到,這簡直就是神仙了,神話中的事情發生在我的眼前了,難道我已不在我原先的世界?
荒原另一處,有着另一個軍隊,領頭的是一個身穿黑sè鐵甲的巨漢,身高將近三米,帶着鋼盔,不知道面目,肩扛一把巨斧,那斧頭重一千斤,也是黑幽幽的。
“將軍,我們發現敵方部隊的行蹤了,離我軍東偏南三里左右。”
“好。馬上追上去,問候一下。”巨漢的聲音出奇的細膩,如女子般,這巨大的反差讓巨漢變得怪異和不協調,就像你在生活中,夏天穿棉襖。
一會兩軍相距一里。
許世一方沒有察覺到有誰在向己方移動,許世笑眯眯地望着自己的兒子,許敗好奇地望着閉眼的老人,老人好像睡著了,真箇氣氛非常輕鬆。
斥候兵們也放鬆了jǐng惕,有的甚至聊起天來,這种放松會要命的。
咻~一把巨斧快速旋轉,瞬間飛到許世眼前,許敗被這一幕驚住了,他瞪大眼睛,好像下一刻,自己所謂的父親就會人頭落地。
錚~急速旋轉的巨斧陡然靜止,停在空中,毫無攻擊力。
閉眼的老人睜眼了,一睜眼,巨斧如孩子般聽話地定住,許敗再次目瞪口呆。
“這見面禮太沉重了吧,但我可以勉強收下了,拓拔碩。”許世的氣息突然變得豪放,不羈,像是他鄉遇故知。
“哈哈哈……許世好膽量,可是這禮不是那麼好收的,是要付出代價的。”巨漢無聲地出現在眾人眼前。許敗想笑,三米高的人聲音卻如女子般,何等奇異。
除了老人,恐怕沒有人感覺到巨漢的氣息,而巨漢完全感覺不到老人的存在,甚至是看到。
又一個非人類。許敗想。
許世笑笑,淡然道:“幽冥軍將軍,想來也是個正大光明的人,竟然做出偷襲的事情,不怕手下笑話嗎?”
“許將軍說笑了,我只是來請你去妖界喝點酒而已。”巨漢四肢發達,頭腦也不簡單,麻酥酥的話語說地自己很誠懇與弱小。
“酒這俗物,我人界的我都喝不完,何必跑那麼遠呢!況且世人都知道我許世不喜喝酒。而且如您剛才所說,可能是將軍你要付出代價啦!”許世婉拒再嚴詞,並且非常有信心。
“看來我必需用點特殊手段了。許將軍,不能怪我喲。”巨漢拓拔碩用手拍了幾下。
幽冥軍真像幽靈般出現在四周,每個士兵都拉滿了弓箭,準備齊shè,很明顯,眾人被包圍了。斥候兵一致抽出配刀,嚴目以待。
事態好像很緊張,老人卻自然地將停在空中的巨斧握在手裏,以一種命令的口氣道:“離去或者死。”
拓拔碩大笑,這是他聽到的最好笑的笑話,一個半入土的老人對身經百戰的自己下命令,他會怕一個老人嗎?顯然不可能。
老人又閉上眼了,輕描淡寫地把巨斧扔向拓拔碩,巨斧筆直地飛過去,好像很無力。
拓拔碩的笑容截然而止,面對如此無力的斧頭,他發現自己竟然不能閃躲。
在許敗的眼裏,老人好像在扔垃圾,而眼前的拓拔碩是必須借垃圾的人。有一瞬間,許敗覺得老人是這裏的主宰。這種感覺讓許敗很不爽,他從來都沒有這種靈魂都要被控制的感覺。
巨斧輕輕地碰了下拓拔碩的胸膛,然後乖巧地落地,黑幽幽地它像有了靈xìng,不想讓自己的主人受傷。
拓拔碩胸口劇痛,不甘心道:“我們走。”
幽冥軍聽到命令后迅速地撤退了。雖然許多士兵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都猜到那坐在許世身旁的老人不是一般人,而且士兵服從命令是天職。
撤退的幽冥軍中……
拓拔碩的親兵恭敬地問道:“將軍,為什麼我們要退走?我們可站在上風。”
拓拔碩停下腳步,猛吐一口血,臉sè也變得蒼白。親兵嚇得不輕,神sè緊張,趕緊扶住拓拔將軍。
拓拔碩咬牙道:“那老人是武皇。”
親兵再次嚇得不輕,武皇啊,人界最強的境界,能夠主宰空間,能夠化腐朽為神奇,因為這個世界有太多關於這些人的傳說。
“沒想到啊,那許世身旁還有如此高人守護。怪不得沒有人能光明正大地殺死他。”拓拔碩被老人輕輕地一擊打成了重傷。
所以他選擇撤退是明智的,要不然,幽冥軍就要消失在這個世界了。
“將軍,這又是一個功勞啊,知道一個武皇的準確信息,妖皇肯定會非常高興的。”親兵道。
“有點頭腦,我們回去吧。告訴那人,任務失敗。”拓拔碩滿意道。
許世一隊伍中……
“敗兒,面對強敵,就要像爹一樣,要大氣,鎮定。”許世高興道,並且抓緊機會教育一下自己的孩子。
許敗已經確定了自己來到另一個世界了,他認為自己現在雖然弱小,但只是**,靈魂還是頑強的。
許敗感覺得到,那巨漢受了重傷。
忍不住好奇,許敗也大膽了一次:“爺爺,您剛才是什麼武功啊!”
“少爺,你學不了。”老人冷冷地回答。
一下被打了回來,許敗知趣地沒有繼續問下去,接着沉默了。
但許世突然回答了:“他練的是童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