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回 計劃

主將帳篷，許敗帶着疑問進入其中，他猜不出風花雪想對自己說什麼，但心裏略感緊張，因為昨天他連殺十幾人，可能這件事讓風花雪知道了吧？

帳篷里還有前天的酒味和燒烤味，早上陽光充足，所以幾個油燈閑置在角落裏，隨意地擺着。風花雪睡在床上，呼吸平穩，似深睡。但許敗察覺到風師傅眼皮並沒緊閉，有風花雪的餘光灑在他的身上。

許敗不敢妄動，恭敬地站在那裏等待風花雪的醒來和對話。

半個時辰過去了，風花雪懶懶地坐了起來，看着許敗，滿懷深意說：“許將軍之子？”

許敗聽完沒有吃驚，他不覺得自己有什麼特殊，所以淡然道：“我是許敗，也是將軍之子，風師傅會覺得我在欺騙您們嗎？”

許敗的到來帶給了那些老兵希望，許敗年輕，能夠代替他們繼續戰鬥，能夠傳承他們研究一生的最得意的武功和文理。風花雪知道許敗是將軍之子，完全是偶然，但時的他真的吃了一驚，因為他不明白一位將軍的兒子不在京都玩樂，跑來這裏吃苦幹嘛，可當他仔細想了一下，這些作為可以說明許敗是個能夠吃苦的人。

風花雪心裏是釋然的，他不會悔棋，執了子，怎能不下？許敗的回答更合他意，因為許敗首先說的是我是許敗，說明許敗不是一個喜歡靠祖輩的孩子，能夠自立更生。但風花雪還是皺眉說：“有人傳，昨天夜裏將軍之子大發雷霆，殺害十幾條人命，許敗，在你眼裏有軍法嗎？”

許敗感嘆輿論傳播的迅速，但他並不畏懼，男兒當殺人。他挺直腰說：“風師傅，其中過程我不便和您細說，但我許敗坐得端，行得正，殺人不可避免，我不讓為我有錯。”許敗不解釋，不後退，因為這就是許敗的xìng格，不屈，只用事實說話，即是實力。

風花雪盯着許敗的眼睛，好有神氣的眼神啊！不一會兒，風花雪大笑：“好一許敗，好一徒兒，師傅喜歡你的脾氣，和我年輕時一樣。你殺的是敵方的，我可不必罰你，但你是向己方人下的屠刀，所以我又覺得該罰你一下，磨練一下你。”

許敗有些不舒服，即使風花雪是他的師傅，但如此不經心地懲罰自己，就如同隨意丟棄手裏的垃圾。他直言不諱道：“師傅，這理由徒兒不服。”

帳篷內吹進來一陣風，風中帶了些雨水，沾在了風花雪的臉上，讓風花雪感覺甚是舒坦。他得到了他想要的結果，如果現在許敗還是恭順地接受自己無理由的要求，那麼風花雪將會認為許敗殺人只是衝動，是一個沒有dúlì人格與原則的人。如果許敗被認為如此，風花雪可能會很失落。

這種心情是人常有的，得到了就希望更好的。

許敗見風花雪沒有說話，於是接著說：“師傅，徒兒一直認為您是一個直爽的人，可您總是忽冷忽熱，有時還拐彎抹角，這讓徒兒心裏很不舒坦，男兒立在天地，要有豪氣，浩氣，怎可行小人之事？”許敗說的小人之事是指風花雪用一些很不合理的問題來試探他的xìng格。

許敗認為，知一個人怎能只從言語上判斷？只有通過時間的見證才能知一個的秉xìng，路遙知馬力，rì久見人心。

風花雪帶着歉意說：“是師傅太心急，希望徒兒原諒，人老了，擔憂的就多了。”行伍之人偏豪爽，何況風花雪在兵營中待了三十年，怎會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他的認錯就說明了他敢做敢當的xìng格。

許敗許多話也說了，心裏的氣也由言語抒發了，師傅都道歉了，他還能抱怨什麼了。於是他走進風花雪，說：“師傅找徒兒，肯定還有其他事。”

風花雪道：“既然給你猜出來了，我就不繞彎子，你來這兩天了，我們沒有讓你行使你官職的權利，想知道你心裏是否有不快，我們這些人都老了，不似以前了，但我們還是覺得自己的徒弟要品學兼有，所以我做了這一次的試探，還有，我們安排好了，你的學習課程由我們全體一連的老兵負責，每十個人教導你一個星期。”

許敗明白地點點頭，覺得這樣安排也可以，他能夠接受，但是他可不認為自己真能把他們全部的武學學會，能夠繼承他們的十分之一，許敗就覺得吃力，在心裏，他會非常努力的。

許敗說：“師傅，徒兒定傾付全力。”

風花雪繼續說：“還有就是，你要做好心理準備，因為他們每個人脾氣和習慣都不一樣，所以教導方法也不一樣，於是你必須學會適應。”這是很大的苦難，突然適應是對一個人非常大的考驗，如果弄得不好，可能會讓許敗完全學不到什麼武學。

許敗聽了有些苦惱，他還真沒考慮過這個事情，但他不覺得改變適應環境會對自己有多大的影響，學習在不同環境戰鬥是一個將軍必修的課程。

想了一會兒他就釋意了，說：“師傅，此難不到徒兒。”

試探完了，吩咐完了，風花雪也就不留許敗繼續和他聊天，他真的想休息一會兒。許敗退出帳篷，長噓感嘆道：“又要從頭學起！”

小眼睛老人帶着雲兒到處飛，刺激地讓雲兒興奮不已，雲兒是個小孩，當然玩心極重，現在能像小鳥一樣在空中飛翔，真的像做夢一般。自從認識了大哥哥，雲兒的眼界與以前完全不同了，她知道了這個世界有許多很奇特的人，就像現在帶她飛的老爺爺。

小眼睛老人說：“雲兒，我徒兒是將軍的兒子嗎？”雲兒想了一下說：“算是吧！但云兒覺得他們兩人完全不同。爺爺，我還可以告訴你，大哥哥以前特別討人厭，可自從從荒原上回來破城后，大哥哥就像變了一個人，變得讓雲兒很喜歡，很喜歡。”

雲兒發現現在的她說不出其他詞來形容許敗，只能用喜歡，很喜歡來說。

小眼睛想了解許敗，所以向雲兒問話，但欣喜的是能夠得到那麼多信息，這使小眼睛老人非常開心，於是不知不覺中提高了輕功的速度，對於武者來說，只有到了武皇的境界，才能實現真正的空中飛翔，那時才能真的能稱為強者。

速度越快，風越凜冽，雲兒驚喜地大叫起來，稚嫩的聲音在空中不停地迴響。一老一少玩得想到開心，一直到黃昏才回到軍營，許敗那時早在軍營zhōngyāng等待這兩人。

“玩得開心吧？”許敗問道。

雲兒頭髮都凌亂了，兩隻眼睛不停地透露着幸福和興奮，她還想再飛一次。所以雲兒重重地點頭，期待地問小眼睛師傅：“爺爺，雲兒下次來，您能再跟雲兒玩嗎？雲兒很喜歡爺爺。”

小眼睛笑得眼睛都沒了，說：“雲兒隨時來，爺爺就隨時陪雲兒玩。”

許敗對小眼睛師傅謝道：“師傅，徒兒要送雲兒回家，不然大媽又會擔心的。”

“嗯，好吧，雲兒，我們約定好的。”小眼睛老人喜歡雲兒這個聰明，乖巧，可愛的小女孩，真的就像他們是一對爺孫。

許敗牽着雲兒的手，帶着雲兒回家。小眼睛老人也回到自己的帳篷里，幫許敗鋪好了床鋪，然後他洗洗就睡了，他飛了一天也滿累的。許敗很快就回了，看見小眼睛師傅睡著了，欣然一笑，自己拿出法決，又開始指尖修行，半個時辰后，許敗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