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二十五章：止水的行蹤
已然抵達波之國邊境的止水救援小隊，最終並未採納山梟的提議。
畢竟不管是從任務角度，又或是站在忍者的規矩一方來說，暗部山梟才是僭越的那一方。
就算是這位老暗部或許真有着老練的事態感知力...
但這一切的擔憂都只是其推斷，並未有決定性的因素令他們放棄近在遲尺的同伴。
只不過在短暫的修整過後，救援小隊站位已然發生改變。
富岳寫輪眼常亮，走在了隊伍的最前方。
不言不語的山梟落在隊伍最後，進行掃尾提防。
體力稍顯貴乏的卡卡西此刻居於隊伍正中。
霧隱的佈陣發生改變，令得山梟手中的情報在細節之處已經失去了作用。
除了將霧隱中等規模以上的據點情報共享再將其繞開，其他的便只能依靠他們小隊進行臨場發揮。
因此，忍犬帕克也是再次提前回到了隊伍之中。
忍犬的耐力一般情況下很難能夠全程跟上忍者，更何況帕克雖然有着卡卡西八忍犬之中最為靈敏的嗅覺與判斷力。
但它相對矮小的身形亦是在奔行耐力之上再度限制了它的發揮。
如果可以的話，卡卡西更想在抵達曾經隊長救援到那位重傷暗部的地點之後再將帕克喚出。
帕克那精密到足以感知人數乃至於行徑速度的嗅覺，才是此刻追蹤止水行蹤最大的倚仗。
畢竟他們這個救援小隊，本就是拼湊起來的。
誠一的缺席，令得救援小隊缺失了最為關鍵的查克拉感知能力，只能依靠富岳的寫輪眼與帕克的鼻子進行視覺與嗅覺的雙重搜索。
但此時事態的轉變，令得他們不得不提前展開。
既可說是為了不放棄蛛絲馬跡，也可以說是為了防備他們提前暴露陷入包圍網之中。
只不過這樣一來小隊的精力便會因此提前損耗，稍顯力有不逮。
突然，帕克的鼻翼微微一動。
“嗯？”
“帕克，有發現嗎？”
“嗯...有點奇怪。”
忍犬帕克依舊是操着那一口與它外形極其不匹配的大叔嗓音，有些疑惑道：“我好像聞到止水的氣味了。”
救援小隊稍稍停步，同時隱蔽在樹梢陰影之下。
帕克找尋到了止水的行蹤本該是難得的好消息...
但帕克口中的話語，卻是令得卡卡西微微皺眉。
因為在他的印象之中...帕克在進行追蹤搜尋的時候，可從未用過‘好像’這種形容。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救援小隊的走走停停似乎是讓富岳小有不滿，此刻忍犬口中那模稜兩可的話語更是令其煩悶。
帕克鼻翼張合，不斷發出‘嗅嗅’的輕微聲響，同時也不忘懟這臭脾氣的傢伙一句。
“別急，要不你來聞也可以。”
或許是因為這傢伙身上有一股貓味兒吧，怪讓人...狗不喜歡的。
小許過後，帕克終於是確定了氣味所在方向，領着眾人前往氣味停留之處。
但等救援小隊抵達帕克帶領的終點之後，帕克那張褶皺的臉龐又是皺起更多的紋路。
卡卡西見帕克這般表情，問道：“帕克，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是有什麼味道在干擾嗎？”
帕克所到之處，除了一塊兒好似因戰鬥翻動過的土壤以外，什麼也沒有。
別說是止水的人，就連其使用過的武器亦或是身上衣服的碎片都沒。
“真奇怪...”
帕克也像是有點憂愁一般抬起後腿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
“卡卡西，這裏的味道很新，應該不到三天，但味道卻很澹...而且沒有延續。”
“很新...很澹...又沒有延續？”
卡卡西有點愣住了。
難怪帕克的狗臉上會是這麼一幅奇怪的表情。
這是個什麼奇怪的訊息？
不到三天...意思是在卡卡西他們的救援小隊出發的時候，止水還來到過這裏？
若是這樣，那倒是可以證明止水很有可能還活着。
可是...為什麼又會沒有延續？
難道止水也學會飛雷神了不成？
卡卡西遲疑之際，那自從提議被拒之後便不言不語的山梟突然轉頭看向富岳。
“你們宇智波一族的這位天才，可擅長土遁？”
卡卡西微微一頓，山梟這一語倒是驚醒夢中人。
如果止水正在陷入被追擊的窘境，那麼遁地前行便不失為一種隱蔽的辦法。
雖然在地底之下移動會相當困難，但這樣卻不會留下太多可追蹤的痕迹，也能像現在這樣規避掉來自於忍犬的氣味追捕。
可富岳聽聞山梟所言，卻是微微搖頭：“據我所知，止水乃是我一族之中尤其典型的優秀忍者。”
“他擅長火遁與幻術，在瞬身術之上也有其獨到見解...但他應該並不是一位土遁查克拉的天生擁有者。”
富岳並未把話說死。
但‘不是土遁查克拉天生擁有者’這一點，便足以將遁地逃離這一點徹底否定。
像止水這般年紀...就算是將自身本來就擁有的所有查克拉屬性精修到足以掌握其形態性質變化都是巨大的難點。
又怎麼會將精力放在本身不具備天賦的土遁之上？
可這樣一來，好不容易得來的一絲曙光便又再度撲滅。
山梟微微搖頭道：“再往波之國深入一段距離吧，這裏距離當初救下貓又的地點還有段距離，實在沒有辦法就只能分兩段進行追蹤。”
他拿出一片帶着暗沉血跡的布片遞給帕克。
“我們先找到當初救下的暗部氣味蹤跡，而後以此反推向他們逃離的路線。”
他稍有些猶豫，但還是繼續道：
“這樣便能夠找到止水所在小隊還未分開時的地點...你應該能夠同時分清相對複雜的氣味路徑吧？”
忍犬帕克頭上所帶的護額，證明着它同樣是木葉忍村的‘優秀畢業生’。
甚至這還代表着它具備‘單獨’執行任務的能力，不一定要跟自己的主人進行配合作戰。
跟木葉犬冢一族注重忍犬與主人進行配合作戰的訓練方式小有不同。
帕克嗅嗅那沾血布片，點頭道：“當然可以，只不過你這氣味源上的味道聞着可有段時間了，我不確定當初他們所經路徑之上的氣味能否清晰留存。”
山梟回頭看向那不願放棄救援任務的兩人道：“不過這樣一來，便意味着我們會深入到敵方腹地，被伏擊可能會大幅度增加。”
富岳不言，卡卡西微微閉眼：“只能這樣了。”
救援小隊再度啟程，這一次帕克有了氣味的引導，領路走在了眾人之前。
相比起宇智波止水，那身受重傷代號貓又的暗部留下的氣味可要明顯太多。
負傷之人比起正常狀態的忍者，殘留的氣味會大大增加。
不管是汗液亦或是血液，味道停留的時間都遠比空氣與泥土之上附帶氣味要濃上太多。
對於帕克而言，這些氣味就好似在這密林之中劃出了一道指向標一般清晰。
一路之上眾人警惕至極。
雖說以他們隊伍的實力，即便是遇上小魚小蝦三兩隻也是瞬間將其秒殺的結局。
但在這種地方遭遇敵人，基本也就意味着救援任務的難度呈指數上升。
可就像是有些反邏輯一般...
救援小隊已是深入到了波之國腹地之中，按理來說這般黎明之前的時分雖是最安全的行軍時間...
但這一路之上，竟是連一個霧隱的崗哨都沒有發現，出奇詭異。
忍犬帕克再次於喉頭髮出好似深夜背景音一般的低吼提示眾人。
救援小隊再度跟隨其步伐來到了一處河道附近。
到了這種地方，別說是帕克，就算是以肉眼看出就能夠發現此處的不尋常。
因為這裏存在明顯的戰鬥痕迹...
救援小隊相互點頭，並未直接脫離樹林陰影的掩護。
河灘這種地方，沒有任何的陰影可以遮擋身形，也不具備掩體進行躲閃。
兩側密林更是進行伏擊的絕佳地點。
因此，只能是忍犬帕克仗着本來就不起眼的嬌小體型，趴伏在碎石的陰影之中前進搜索信息。
卡卡西屏息凝神警惕四周隨時有可能襲來的突襲之時，富岳卻突然微微偏頭。
他微眯的眼眸之中紅光隱現，像是旋轉扭曲一瞬。
其他兩人正處於全神貫注的戒備之中，自然沒有發現這位族長刻意掩蓋之下的行為。
只當富岳也是如之前那般用寫輪眼掃視着四周。
萬幸，獨自前往無掩體河灘的帕克並未遭受到伏擊，它似乎也是確認了四周沒有太新的氣味停留，幾次躍動之間便是返回了小隊所在密林之中。
“有了，但是...氣味很複雜。”
低沉的聲音從矮小忍犬口中吐露，但帶回的信息依舊是那麼的...令人糾結。
“複雜？”
帕克點頭道：“嗯，這裏曾發生過一場混戰，人數至少在十人左右，想要清晰辨別其他人物的行徑方向有些困難。”
“但，宇智波止水曾出現在這裏是可以確定的。”
卡卡西追問道：“這一次有氣味延續嗎？”
“有，不過也很奇怪。”
帕克那張皺巴巴的小臉自信道：“如果我的鼻子沒有出毛病的話，宇智波止水的氣息，在這裏出現過兩次。”
“一次很新，但還是跟之前那樣味道比較澹。”
“而另一次就有些時間了...幸好這期間沒有下過雨，不然我也無法進行辨別。”
兩次？還有新有舊？
奇怪...
但是這也沒什麼好猶豫的。
卡卡西斷然道：“我們往新的那邊去。”
“別急卡卡西，你先聽我說完。”
“舊氣味那一邊雖然時間有些長...但氣味之中，卻帶着乾枯的血腥味。”
“新的那邊呢？”
面對卡卡西的疑問，帕克搖頭道：
“沒有，所以才說氣味很澹，雖然這話讓我說很難為情...但是如果要追新的這一邊，保不齊味道又會在什麼地方斷掉。”
救援小隊再度陷入僵局，還是帕克提議道：
“當然，最好的方法，是我們分頭行動，這樣效率最高。”
提議剛出，富岳便是點頭肯定：“就這麼辦吧，我們將此處標記為集合點，以信號彈進行聯繫。”
“紅色為遇敵且需要支援，黃色為撤退信號代表暴露先行撤退，綠色為找到止水...兩色信號交加則意味着同時發生，沒問題吧？”
山梟略有疑惑，但卡卡西卻並未想那麼多。
他沉沉吐出一口氣道：“謝謝你富岳族長，就讓帕克為你帶路吧，我這邊還有其他忍犬可用。”
這般提議本再正常不過，然而富岳卻又搖頭：“不用，你其他的忍犬應該沒有它這般清晰的嗅覺吧？”
“既然我這邊是有血腥味作為引導，我也有可用的通靈獸進行引導。”
說完富岳咬破手指，雙手結印。
“通靈之術。”
澹澹的煙霧散開，一道慵懶與精神相加的怪異聲調於密林中澹澹響起。
“喲？這不富岳嗎？又有什麼...”
“卧槽！怎麼有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