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瞎眼的宇智波
“你真的要這麼做？”
歷來面容冷峻的男子有些遲疑。
身後與壁上的火焰團扇紋樣彰示着男人的身份。
宇智波富岳，木葉宇智波一族的族長。
繼承着名為寫輪眼的血繼限界，因陀羅一族的後裔。
“誠一，那不是你的錯，你不必因此蒙羞...”
“族長大人，應該也很為難吧？”
眼前人的話語令得富岳不知該如何開口。
那是宇智波一族在第三次忍界大戰中崛起的天才，宇智波誠一。
不輸於“瞬身止水”的宇智波雙星之一。
木葉的“銀色流星”。
若非是此次大戰中崛起三人的年紀相差較大，恐怕還會有新一代三忍的名號。
而宇智波一族本能佔據其中兩席。
但此刻，這位天才卻是來向自己申請搬離宇智波一族的領地。
亦或者說僅僅是來辭行。
纏繞着他雙眼的繃帶昭示着不言中的一切。
宇智波誠一，已然失去了他們宇智波一族最引以為傲的資本。
甚至連作為一個正常忍者的能力恐怕都不再具備。
富岳沒有強行挽留他的理由。
與木葉中另一隻同樣以瞳術血繼限界屹立於上層的日向一族不同。
宇智波一族的血繼限界並不穩定，他們之中的族人並非一定都能覺醒寫輪眼。
也是因此，沒有開眼的宇智波族人並非不能外嫁或者離開族群。
只是要求覺醒出寫輪眼的後代，必須回歸族群。
相比起日向家的“籠中鳥”，宇智波一族在這方面已經算很寬容了。
可同樣作為木葉高層之一的宇智波富岳知道，眼前這位族內天才身上所發生的事，並不簡單。
他那雙已然無法視物的眼睛，也同樣非比尋常。
富岳沉思之際，卻發現眼前面容還仍舊青澀的“老兵”突然對着他笑了笑。
“我不過是一個任務失敗又苟且偷生的罪人，族長大人應該也因為我的名字被他們一再施壓吧？”
回想起那群老不死與族人的態度，宇智波富岳微微皺眉。
“那不過是上層戰術判斷的失誤，那個任務本就不可能...”
被繃帶纏住雙眼的年輕族人突然“看”向了他。
“族長，慎言。”
宇智波誠一遭此一劫后，跟富岳印象之中的他變化有些大。
他本來也是個吵鬧着將來要成為火影的毛小子。
就跟宇智波一族的夙願一樣。
“若非我的眼睛已經不再能見光明，應該沒那麼容易回到族中吧。”
這傢伙...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敏銳了？
難道是以前那雙紅色的眼睛礙着他長心眼了不成？
“族人在第三次大戰之中的功績，不能因為我的罪過被否認。”
“何況...我們宇智波一族，向來愛憎分明...”
“不少族人，已經對我很不滿了。”
宇智波誠一說完並未等待富岳的回答。
只是默默拿起身側的竹杖向著族長微微點頭告辭。
他已經說的足夠清楚。
富岳也沒有跟族人坦白事實的氣魄。
畢竟那個不合常理的任務，來自暗部。
三代火影大人的直系。
還是說...根？
木葉46年。
桔梗山之戰。
第三次忍界大戰中，木葉傷亡最為慘重的一場戰役。
霧隱砂隱夾擊交攻之下，險些被直接打入木葉村的一次搏命戰役。
這場戰役獲勝，使得木葉幾乎可以算是打贏了第三次忍界大戰。
但同樣，木葉也因此被打沒了很多...
對於誠一而言。
這場戰役打掉了自己的天真。
火影的世界，跟他印象中的並不一樣。
這場在動畫裏以背景板出現的戰爭。
打掉了他在這個世界的雙親，打沒了一起相伴數年的戰友。
甚至連他的帶隊上忍都未能倖免。
而他，也變成了一個瞎眼的宇智波。
在他以前的印象中，這場戰爭不過只是“瞬身止水”與“金色閃光”的背景板。
沒想到，親身經歷起來。
竟是這般殘忍。
因此，他必須改變。
從改變自己開始...
到...改變這個殘酷的世界結束？或許吧。
眼下要做的事。
就從...為自己找回光明開始好了。
“誠一...哥？”
誠一手中探路的竹杖停下動作，他聽到一聲稚嫩又低迷的問候。
“鼬嗎？”
“...是。”
“你還好嗎？是剛去出過任務？”
鼬聽着誠一平靜中甚至有些輕快的語氣，心中愈發難過。
“不...只是去慰靈碑前發了會呆...”
“這樣嗎...”
......
“誠一哥，戰爭到底是什麼？”
宇智波誠一心中一樂，你倒是跟我印象中沒什麼差別。
上來就是人生三問級別的問題。
“我也不清楚...只是覺得它很討厭。”
“是...這樣嘛，我也覺得它很討厭。”
“那就好，不說了鼬，我還有事要做。”
身前應該比自己褲腿高不了多少的鼬似乎有些沉默。
“搬家嗎？”
“嗯，換個地方住住，或許會變得幸運一些。”
誠一沒有對這個在動畫裏整天撒謊折磨自己歐豆豆現在卻像是自己歐豆豆的小鬼頭撒謊。
“是因為那些說你壞話的族人？”
鼬是富岳族長的長子，知道這些倒也不奇怪。
“不止這些...你還需要些時間，鼬。”
“別把自己逼的太緊。”
畢竟你急眼之後能被忽悠瘸把自己爹媽都宰了。
“我來幫你搬家吧。”
“不用，傢具什麼的已經找人幫忙運走，新家只差我自己了。”
“......”
鼬陷入沉默，誠一也已經無法看到他臉上的神情。
“有空來我家找我玩，我現在...挺有空的。”
“...一言為定。”
間隔稍微長了些，鼬這傢伙不會是先點頭再想起自己看不見這回事吧？
向著鼬聲音傳來的方向揮揮手，誠一告別了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后就一直居住的街道。
他離開這片街道的原因，鼬所說的因素也不能算沒有。
誠一算是好好見識了一些什麼叫做“愛憎分明”宇智波。
他們對力量的憧憬同樣也到達了某種足以稱之為扭曲的程度。
失去那雙與他們相同的眼睛，同樣也失去了以往從他們那裏得到的尊重。
可能是把自己當成木葉桔梗山之戰後打壓宇智波一族的原因了吧？
又或者說，這本來就是木葉高層有意散發出來的一種訊號？
畢竟，宇智波止水是宇智波鏡的後代。
雖然掛着宇智波的名，卻是穩穩的火影派。
宇智波誠一這樣一個突然冒出來的天才宇智波，他們應該覺得很礙眼。
要洗腦他，並非是一兩句火之意志的大餅就可以實現的。
他搬離這個族群，火影那邊覺得成功打壓了宇智波，宇智波族人覺得自己被打壓理由消失，而誠一也能得到一些清凈。
一箭三雕，何樂而不為？
當然，這其中還有一個最根本的理由。
誠一若是一直待在宇智波一族的陣地里，有一位很重要的故人恐怕就不敢來找自己了。
為了重見光明，那位故人自己不得不跟他見一面。
自己那親愛的...
大蛇丸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