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此人精神力很強
“唉!”
蘇星河一聲長嘆。
從現在開始他成了沒車、沒房、沒老婆的三無人員。
看着手中的紅本本,他忍不住吐槽:
為什麼離婚證和結婚證的顏色和款式一樣喜慶?
算了,這個答案不重要。
他把離婚證放到口袋裏,準備為自己變成單身狗去喝點酒‘慶祝’一下。
來到友阿廣場頂樓的露台,這裏有一家很安靜的小酒館,坐落在喧鬧的商業中心,讓它顯得格外寂寥。
蘇星河點了一打最便宜的啤酒,就着贈送的小吃慢慢的喝着酒。
旁邊是一個古色古香的茶樓。
一般能夠在好地段生存下來的茶樓,估計大部分都是靠着撈偏門。
這一家叫做江湖柴房的茶樓,都不用估計,絕對是個賭博聚集地,門口出入的人要麼目光兇橫要麼目光空洞。
“呲溜!”
蘇星河一口喝下半杯冰爽的啤酒,想道“此情此景,有幾個哥們一起...多好啊!”
朋友對於他的現狀也只能是奢望。
有茶有酒多兄弟,急難何曾見一人。
突然他感覺隔壁茶樓有一股殺氣在蔓延,緊接着他看到這露台上的很多人身體裏開始散發出一股腐敗的氣息!
蘇星河覺得自己疑神疑鬼的毛病又犯了,他認為是最近夢境太過真實影響到了自己。
後背發涼的危機感,促使他起身結賬準備提前離開。
剛剛走出酒館,茶樓木樓梯上傳來的腳步聲讓他心悸!
一個打扮奇怪的邋遢胡茬男,面色陰沉的從茶樓走了出來,
男人的裝扮有點像電影裏的西北刀客,身上裹着一件麻布袍子,有着一副低眉壓目的面相。
“哼!朋友奉勸你把賬清了再走!”茶樓腳步聲陸續響起。
蘇星河發現殺氣的來源就是茶樓追出來的這幫人,尤其是雙手攏在一起靠在牆邊的一位男子,身上殺氣尤其濃烈。
靠在牆上的男人,穿着一件這個季節不多見的破舊風衣,有風撩起衣角隱約可見他懷裏抱着一個包裹嚴實的長條物。
“靠!這氣場和架勢比拍電影還真實!”蘇星河心裏吐槽,不得不停下腳步。
他現在無法離開,路被兩波人擋住了,只能被迫成為了吃瓜群眾。
“擋我者!死!”低眉壓目的邋遢胡茬男開口,語氣乾脆利落,和形象截然相反。
這句話太像電影台詞了,周圍的人紛紛被吸引,開始頻頻關注起露台這片角落。
酒館老闆滿頭冷汗,悄悄的撥通了一個電話。
“我是敲窗人荊無命,請立即通知鎮守使大人,友阿頂樓露台有散修要火併......”
靠牆的男子微微點了點頭,幾位目光兇狠的大漢拔出匕首沖向放出狠話的男子。
蘇星河正在替被圍攻的邋遢胡茬男擔憂。
刀光炸起!
幾名持匕首的大漢紛紛慘叫着飛出,身首異處!
頭顱滾動,血腥氣瀰漫。
“啊~殺人了!”
“快報警...”
平日裏吃得太飽的人們,看到打了碼的殺雞場景都要覺得殘忍,哪裏受得了這個!
頓時一片大亂,沒被擋住路的人瘋狂逃竄下樓。
蘇星河感覺頭皮發麻,他也算見識過一些場面,他身上眾多傷疤可以證明,但是直接一刀砍掉三個人腦袋的事情還真的沒見過。
那位打扮像刀客的男人,
還真他媽是個刀客?!
沒人看清那把刀是如何出現的,彷彿是憑空而來,只差喊一聲“劍來!”。
更沒人看清他出刀的招式,只是刀光一閃,三個頭顱飛起......
靠牆的男子,眼中驚懼之色一閃而逝。
“修...行...者!?”
“擋我者,死!”刀客的話萬年不變,配合著地上的屍首,這句話不再讓人懷疑。
“哼!殺人者償命!”靠牆男子站直身軀,緩緩的從風衣下抽出一把長刀。
他將長刀拖在身後,狂奔向殺人刀客。
長刀應該不是凡物,人也不簡單,刀尖在堅硬的地面留下一串火星和深深的印記。
蘇星河見狀趕緊躲回到了酒館裏,尼瑪這是妥妥的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嘿!”風衣男暴吼一聲。
周圍來不及逃命的普通人被這聲暴吼震得頭暈目眩耳膜出血。
離的比較近的蘇星河倒是沒啥事。
風衣男反握刀柄,蠻橫的往上撩刀。
奪目的刀光如匹練般卷向殺人刀客。
刀客冷哼一聲,雙腳發力,踩得樓頂怦然作響,身體橫在空中翻滾騰空。
蘇星河抬頭望去,風衣男已經追着刀客身影騰空而起,刺目的陽光讓蘇星河看不太清兩人的身影。
他只能感慨,這兩位的滯空高度已經超出了輕功和人類的範疇了吧!
危機感愈加強烈,但是蘇星河毫無辦法。
空中發出一聲悶響,彷彿春雷在耳畔炸響,一道刀光如瀑布從天而降。
風衣男和刀光一起砸穿樓頂。
整個頂樓樓板開始塌陷。
警笛聲和救護車的聲音才在樓下響起,災難已經降臨。
“所有人,抱頭躲到牆角和桌子底下!”酒館老闆荊無命大聲吼道。
酒館一陣搖晃開始坍塌。
一大塊酒館的混凝土屋頂眼見就要把酒館中的人壓扁。
荊無命撞翻座椅一步竄到大廳中央,雙手上舉托住了碩大的混凝土塊。
“啊~啊~”荊無命全身顫抖,口中和眼中有鮮血流出,要不了多久他要麼被壓死,要麼被壓出屎...
蘇星河心中一熱,
喊道:“大家找支撐物幫忙撐住!”
他來不及多想,跑過去也伸手托住混凝土屋頂。
荊無命一次次狂吼,爆發和透支着自己的力量。
蘇星河看懂了他的眼神:兄弟快跑,你托不住!
蘇星河覺得很有可能自己和這哥們要一起嗝屁了,應該誇誇這哥們的壯舉。
“大哥!我摸着蛋發誓,你這個姿勢比托塔李天王銷魂多了!”
“啊~啊~”
蘇星河感覺一陣搖晃,腳下的地面消失了,眾人紛紛跌落到了下一層。
“這是被埋了?”蘇星河眼前一片漆黑,他奇迹般的毫髮無損。
他聽到了身邊有個沉重的呼吸聲,血腥味一陣陣傳來。
“酒館老闆?”蘇星河嘗試性的喊了一聲。
“兄弟,我叫荊無命,是司天監的敲窗人,可惜我實力不濟沒辦法阻止今天的慘劇發生!”
“荊無命?我叫蘇星河...你是不是受傷了,我聞到血腥味了。”這哥們有個跟武俠小說里一樣的名字。
“轟隆隆~”悶響傳來,大樓搖晃,灰塵和碎石噗噗掉落。
“這樓還會繼續塌!”蘇星河擔心的說道。
“不會的,鎮守使大人已經到了!”荊無命的語氣里透露着安定。
“麻煩公安同志幫忙疏散群眾,封鎖現場!”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說道。
“會陣法和懂符籙的兄弟穩固大樓,其他人幫助消防和公安的同志一起救人!”
“是!”
蘇星河敏銳的感覺到了大樓附近有一陣陣能量波動。
“這是在施展陣法和符籙?”他猜測。
“對了,無命兄弟,你傷的重不重?”
荊無命洒然一笑:“腿和胳膊折了,沒啥事!”
他感覺到了蘇星河的驚訝,補充道:“真沒事,能恢復的!你是不是對這一切很好奇?”
“嗯!能跟我說說嗎?我以為你只是個天生高大的健身愛好者,估計你也不簡單!”
“對不起,不能說!我們有紀律,不能對普通人說起修行界的事情!”荊無命很無趣的回答道。
“卧槽!那你還問我是否好奇,問個嘚啊!行吧,我再問下,我能不能加入你們?”蘇星河覺得也許自己可以過上另一種刺激有趣的生活。
“嗯!如果你有天賦,經過組織的考核就有機會加入司天監!“
“但是估計你木有天賦,有天賦早就被我們發現列入關注對象了。”
荊無命好像根本不知道委婉兩個字怎麼寫。
“難怪你的酒館實惠又有情調,生意卻半死不活!”蘇星河只能懟他一下,心裏才能好受點。
“啥意思?”
好吧,有點對牛彈琴,一拳打到了棉花上的感覺。
“荊無命,還活着嗎?活着吱個聲!”之前在現場指揮的那個聲音喊道。
“老大,你再來晚點,我墳頭草都三尺高了!”荊無命大聲回應。
“哦!那還好,省的我還要買酒澆在你墳頭。”
“麻煩兄弟們,加快速度救人。現場目擊者和傷者全部都要施法清除這段記憶!”
蘇星河聽的一清二楚,有些擔憂的問道:“無命兄弟,你們這是要給我們洗腦還是像電影裏黑衣人一樣,拿個機器給我們‘咔’照一下?”
“嘿嘿嘿!你的想像力挺豐富。放心吧,善後的兄弟會對你們施展術法,只是消除今天發生特殊事件這段記憶,沒有後遺症的。”
......
“老大,術法無法消除改變一位目擊者的記憶!”
“為啥?”鎮守使的聲音有些惱火。
“老大,此人精神力很強大,估計比你還要強大,對術法有很強的抗性。你看要不要請‘御姐’過來幫他做深度催眠?”
“算了,這樣式的催眠也用處不大,跟他簽個保密協議吧。”
推開門,鎮守使皺着眉頭瞪着蘇星河。
蘇星河也瞪着眼前這個糙漢子。
兩人相互瞪眼大概有半分鐘,誰都沒說話。
“你瞅啥!”蘇星河覺得自己應該活躍一下氣氛。
可惜鎮守使好像沒什麼幽默感,並沒有配合他。
“你不是東北人,裝啥大尾巴狼?”鎮守使挑了挑眉。
“小子,聽說你算個有卵的!不光沒被嚇尿褲子,還會主動幫助荊無命?”
嘿!這哥們人長的糙,說話比人還糙。
不過蘇星河倒是鬆了口氣,如果是個打着官腔,說話說一半那種,那就噁心了。
蘇星河擺擺手大氣的說道:“小意思!小意思!不值得誇獎,我只是紗布擦屁股,漏了一手。”
福城的鎮守使楞了一下,決定趕緊打發走這貨:“行吧,老老實實的把保密協議簽了,就沒你事了。”
說完這句話他就往外走。
門快要關上時鎮守使的話飄進來:“不要嫌麻煩,保密是保護你,也是保護千千萬萬普通的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