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太聰明的煩惱
冷慶失魂落魄的離開冷惠的帳篷,冷惠聰明,是好事,但冷慶卻感覺喪氣,兒子太聰明,就顯得冷慶沒什麼用,這讓一向好強的冷慶有些失落。
冷惠跟在後面相送,看着失魂落魄的冷慶,冷惠開口稱讚:“帶領冷華村所有適齡人去九虛派測試仙緣,這件事做的非常好。一是人多勢眾,路上不受欺負。二是人多機會就大,只要冷華村有人擁有仙緣,就有我們一份功勞,我們就能趁機攀上關係。三是即使他們沒有仙緣,也是我們出錢帶他們來回,這些錢他們也需要償還,還不起沒關係,就用其他償還。”
冷慶聽着冷惠的話,心中有些得意,其實冷慶當初沒有想那麼多,只是想着人多機會就大,才決定帶領冷華村所有適齡人去九虛山,路上人多勢眾不受欺負,這件事,冷慶就沒有想到。
但是冷慶聽着聽着,就感覺不對勁,說道:“我既然答應帶了冷華村鄉親去九虛山,是贊助,就不能反悔事後再去收錢。何況當時還提了條件,擁有仙緣的向九虛派仙人請求,救治你。”
“此言差矣,父親是答應贊助他們去九虛山,可是沒有答應他們回來的時候,也贊助他們!”冷惠笑着說道。
“不行!”冷慶斷然否決,“我既然一路贊助把他們帶過去,就要一路贊助把他們帶回來。不能看他們沒有仙緣,就翻臉無情,趁機勒索,趁火打劫。”
“唉!”冷惠這聲嘆氣,包含失望和無奈,搖了搖頭,冷惠沉聲說道:“看來我回去只能找雲山寨的人。”
“你找雲山寨的人幹什麼?”冷慶不解。
“雲山寨只是收取過路費,太過單一,我去勸雲山寨的人再收取其他費用,比如保護費,只要在雲山寨勢力範圍之內的人,都要繳納保護費,當然繳了保護費,雲山寨的也要負責保護他們的安全!”冷惠出聲說道。
“這個方法挺好的。”冷慶一琢磨,感覺不錯,可是隨着深思,臉色陰沉下來,看着冷惠那張天真、理所當然的表情,冷慶耐心解釋:“你這樣不行,這已經不是保護費、過路費的問題,這已經是收稅了。稅收是一個國家的權柄,朝廷沒有允許,擅自做主收取稅收,這就是造反。造反和做山賊不同,山賊,朝廷可能不當回事,不怎麼認真圍剿。但是造反是觸碰了朝廷的逆鱗,一定會被圍剿。”
“我知道這是造反,亂世到來,正是造反的大好時候,黃衣擁有仙緣,我們到時背靠仙人,搏出一個江山來,不是正好。”冷惠興奮的說道。
“亂世到來,我怎麼沒有看到?”冷慶問道。
“這不就是亂世嗎?”冷惠伸手指了指露天睡覺的眾人,說道:“因為九虛派開仙門,多少年輕人義無反顧的向九虛派趕去,又多少人死在路上,多少家缺少了年輕勞力,又有多少家會活不下去。這麼亂,朝廷都沒有動作,說明朝廷無能之至,這正是造反的大好時候。”
“亂世可不是好時候,你為什麼非得要造反?造反是個高危職業,一將功成萬骨枯,很容易死亡,造反可是抄家滅族的大罪,非常非常危險,好好的在冷華村做過富戶不好嗎?”冷慶耐心勸解。
“不知道為什麼?我感覺自己應該做皇帝,我做皇帝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冷慶沉聲說道:“大丈夫生在天地間,當有鴻鵠之志,提三尺長劍掃平亂世,列土封疆,才不負人生一場。”
“你!”冷慶很發愁,兒子痴傻發愁,太聰明更愁。
冷惠這麼聰明,冷慶沒有把握看住他。冷慶搖了搖頭,兒子太聰明也不是好事,要是再笨一點就好了,這樣的話,冷慶就有把握看住他,然後讓他繼承祖業,當冷華村的富戶,平安一生。
兩人談話,不歡而散。
冷惠回到帳篷,看着黃衣,笑着說道:“你怎麼還沒有睡啊?”
“我在等你!”黃衣低聲說道。
“好了,我們睡吧!”冷惠笑着說道。
冷惠抱住黃衣躺着床上睡覺,黃衣很緊張,傻子冷惠什麼都不會做,聰明的冷惠就不知道了。
可是等了好大一會,也是不見冷惠有下一步動作,黃衣忍不住用手戳了戳冷惠後背,冷惠沒有反應。
黃衣用手使勁掐了掐冷惠後背,冷惠還是沒有反應。
黃衣氣磊,忍不住的想,“冷惠是不是不行,或者是沒有好利索,或者是女鬼救下的後遺症。”
冷惠突然拍了拍黃衣的後背,說道:“這是在外面,我們不方便。”
黃衣臉色很紅,閉上眼睛,沒有說話,假裝熟睡。
黃衣睡得迷迷糊糊,被一陣傻笑聲驚醒,這傻笑聲黃衣熟悉,冷惠掉下山崖之前經常這樣傻笑,掉下山崖之後,冷惠就不這樣了傻笑了。
“這是怎麼啦?”黃衣立刻睜開眼睛,看着留着口水,傻笑的冷惠,黃衣懷疑身在夢中,冷惠不是好了嗎?怎麼又傻了。
黃衣又懷疑之前都是在做夢,冷惠掉下山崖,白雲子,女鬼,九虛派仙人開仙門,冷惠變聰明,等等都是自己臆想出來的。
心中厭惡情緒閃過,黃衣不知身在何處,不知何為夢,何為真實。
突然,黃衣心中怒火升起,“尿床了,冷惠竟然尿床了!”
這是冷惠從懸崖上掉下來第一次尿床,黃衣坐了起來,發現是在帳篷中,明白冷惠出了問題,傻病又犯了。
黃衣起來,更換被冷惠尿濕的衣服被子床墊等物。這些事情黃衣十分熟練,不知道已經做了多少次。
只不過現在在路上,又因為冷惠竟然先前大好,準備換洗的東西不多,就兩套,要是冷惠再尿床,就沒有東西可以換。而且現在是在外面,晾曬也不也方便。
第二天,所有人都知道冷惠尿床的事情,也知道冷惠再次變傻的事情。
冷慶知道后,心急如焚,連忙過來查看冷惠的情況。
發現冷惠真的是再次變傻,冷慶心中不安,“是不是女鬼知道冷惠準備背信棄義,收回了救治冷惠的法術。就知道不能背信棄義賴賬,還是賴女鬼的帳,會出問題的,果然出問題了。”
其實冷慶更怕的是,他昨天晚上嫌冷惠太聰明了,想要冷惠變傻一點,會不會是他發出的詛咒。
“現在怎麼辦?要再次求女鬼嗎?女鬼能原諒冷惠嗎?女鬼去哪裏找?真要冷惠娶女鬼嗎?”冷慶一腦子問題,不知所措。
等到了中午,冷惠才再次恢復過來,重新變得聰明。
得知自己尿床的事情,而且還傳遍了,冷惠看着天上的太陽,生無可戀。
黃衣拿着碗來到冷惠身邊,說道:“吃飯了!”說著就要往冷惠嘴裏喂。
冷惠搖了搖頭,說道:“我不想吃!”
“你好了!”黃衣很驚訝。
冷惠板著臉,看着天上的太陽,沒有理會黃衣。
冷慶很快知道了,跟着黃衣來看冷惠,問道:“你現在怎麼樣?有沒有什麼不適?怎麼突然好了?是不是女鬼來過?”
冷惠沉聲說道:“你們走開,我想靜靜。”
“靜靜是誰?是不是女鬼?”黃衣問道。
“我想要一個人靜靜!”冷惠沉聲說道。
“好了,你自己冷靜一下!”冷慶說完,拉着黃衣離開,讓冷惠一個人留着那裏。
冷惠伸手一抓,板磚在手,看着板磚,冷惠沉思,“上一次打開之後,變成這樣,再次打開會不會變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