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個傻子
“聽說那個傻子從懸崖上掉了下去。”一個女聲說道,說話之人是一個身穿紅色花襖容貌十分漂亮的小姑娘。
“是掉了下去,但沒有死。”一個男聲說道,說話之人是一個年輕男子,身材魁梧,方面大耳,一雙眼睛炯炯有神。
“他怎麼會從懸崖上掉下去?”女子問道。
“一個傻子持金過鬧事,出事是遲早的,我一點也不意外!”男子說道。
“你的意思,傻子從懸崖上掉下去,不是意外,是人為?”女子問道:“是誰幹的?”
“我不知道!”男子沉聲說道:“無非是那些嫉妒羨慕傻子的人,想要取而代之的人乾的!”
“說來也是氣人,黃衣那麼好的一個女孩,卻要和一個傻子過一輩子,真是太不公平了,想想都是心疼。”女子嘆氣道:“如果那個傻子真的死了就好了,黃衣就解脫了。”
男子冷笑:“你真以為傻子死了,黃衣就解脫了?”
“不是嗎?”女子反問。
男子搖了搖頭,沉聲說道:“冷慶只得了一個兒子,還是個傻子。為了這個傻子,冷慶可謂是傾盡心血。要是這個傻子出了事,一個父親失去了唯一的兒子,他會發瘋的,多麼瘋狂的事情都能做的出來。”
“難道要黃衣終身都葬送在傻子身上?對黃衣來說,太不公平了!”女子義憤填膺。
“黃衣從小是冷慶救回來的,要不是冷慶救她,黃衣已經餓死了。冷慶救黃衣,就是要黃衣給傻子當童養媳,以後照顧傻子一生。冷慶對黃衣有救命之恩,黃衣就要負起責任,照顧傻子一生。”男子抬起右手摸了摸女子的頭,柔聲說道:“我知道你和黃衣關係很好,你想要為好友抱不平,但各人有各人的命,你不要多加干涉。”
女子瞪了一眼,沒有說話。
男子用力抓住女子的手,語氣嚴肅關切,說道:“你聽見了嗎?”
“知道了!”女子撅着嘴說道。
男子笑了笑,感覺女子這一刻說不出的可愛,忍不住用手摸了摸女子撅着的嘴。
女子愣住了,臉色通紅,轉過頭去,心劇烈跳動。
男子收回手,心中一熱,臉色發紅,感到手心發燙。
良久沉默,氣氛有些尷尬,女子低聲說道:“我要回去了。”
“好,我送你!”男子笑着說道。
“嗯!”女子點了點頭。
他們身在村西頭,女子家在村東頭,兩人並肩向東走去,走到村中心,看到一男一女。
男的身穿黑色衣服,相貌堂堂,可惜雙眼獃滯,半天才眨一下眼。
女的身穿黃色襖裙,明眸皓齒,年紀雖然不大,但已經隱隱有傾城之貌,只是她無精打采,一副萎靡不振的樣子。
“黃衣,你怎麼在這裏?”花襖女子快步走上前去,笑着說道。
黃衣眼睛一亮,勉強笑道:“我和冷惠在這裏玩。華音你呢?”
華音低下頭,忸怩的說道:“我要回去,正好碰到了岳山大哥,我們順路,就一起走了。”
“真的只是順路?”黃衣笑了笑,打趣的看了華音一眼,看的華音面紅耳赤低下頭,又看向華音後面的岳山。
岳山很大方的笑了笑,走上前來,站在華音身邊,沉聲說道:“冷惠兄怎麼樣?還好嗎?”
“好多了!”黃衣笑着說道:“從懸崖上掉下來,不但身體沒事,而且病情都有好轉,現在都不流口水了。”
一個傻子,
岳山不放在心上,也沒有細看。聽到黃衣的話心中一動,仔細打量冷惠,發現冷惠身上已經沒有往日的骯髒,已經有些乾淨,這在冷惠這個傻子身上是很少見的。
而且冷惠似乎也沒有了以往的傻氣,只是變得有些獃滯。從傻變呆,這是好現象,從病情上看,確實好太多了。
“從懸崖上掉下來沒死,病情都有了好轉,難道冷惠遇到了神仙。”岳山心中尋思,就問了出來。
黃衣笑着說道:“父親也這麼說,正準備着去懸崖燒香拜謝。”
華音厭惡的看了冷惠一眼,彷彿看了冷惠一眼都是極大的侮辱,拉着黃衣的手,向旁邊一指,說道:“我們往那邊去,我有話給你說。”
黃衣搖了搖頭,歉意一笑,說道:“不了,我陪着冷惠,不能離開他跟前,你有話就在這裏說吧,如果不方便,就不要說了。”
“你呀!華音一把摟住黃衣。
黃衣眉頭一皺,呻吟了一聲。
華音立刻放開黃衣,關切的看着黃衣,問道:“他們又打你了。”拉開黃衣衣領一看,看到了觸目驚心的鞭痕。
黃衣緊了緊衣領,說道:“這是我的錯,我沒有看住冷惠,讓他從懸崖上掉了下來,我受罰是應該的。”
華音很生氣,說道:“這怎麼能怪你呢?”說完之後,憤怒踹了冷惠一腳。
黃衣連忙護住冷惠,慌張說道:“你不要欺負他。”然後小心翼翼的把冷惠身上的腳印擦掉。
“你!”華音憤怒的一指黃衣,感覺友誼的小船翻了,生氣的走了。
岳山拍了拍冷惠的肩膀,柔聲對黃衣說道:“華音是關心你,你不要在意,也不要放在心上。”
“我知道!”黃衣低聲說道。
岳山說完之後,就大步向前,去追趕華音。
冷惠眨了眨眼睛,看着岳山離去,想要追上去。
岳山、華音,黃衣三人說話,冷惠都聽見了,他沒有聽懂,也往心裏去,更沒有放在心上。他只是能夠感覺到華音對他的厭惡,和岳山對他的同情。
這些很少見,除了他父親,也只在岳山身上感覺到,連一直照顧的黃衣身上都沒有感覺到。
冷惠感覺岳山很好,想要跟着岳山去玩。
黃衣看到之後,立刻拉住冷惠,-說道:“你不要去打擾他們!”然後從地上拔了一根草遞給冷惠。
冷惠看着手中的草,頓時把岳山給忘了,搖了搖手中的草,痴痴的看着晃動的草,感覺這草就是很美好,很好玩,比旁邊的小美人還美好。
玩了一會,聞着草的味道,吃了一口,“呸。”冷惠吐了出來,把手中的草扔了,蹲在地下,認真的看着地上的螞蟻窩。
不知過來多久,岳山走了回來,看到冷惠和黃衣后,很親切的打招呼。
岳山家在村西頭,所以華音說順路的時候,黃衣才笑着調笑了一句。華音當時是口不擇言,想要改口已經晚了,才面紅耳赤低頭沒有解釋。
看着岳山,冷惠感覺岳山很順眼,比旁邊的小美人還順眼,看着岳山要走,立刻跟了上去。
黃衣這次沒有阻攔,只是默默的跟在冷惠背後。
岳山家到了,一個空曠的院子裏矗立着三間破爛的茅草屋,院子正中有一顆棗樹,除了這些沒有其它東西,可謂說是家徒四壁。
岳山說了一句,“你們自便!”就從屋裏拿出一本破舊的書,站在棗樹下,津津有味的看了起來。
冷惠在另一邊棗樹下坐下,看着岳山,傻傻的笑了笑,拍掌說道:“好好!”
黃衣站在一邊,看着靜靜的看着,不知是看冷惠還是岳山。
場面很是寂靜,連風都沒有一絲,彷彿不願打擾這寂靜的畫面。
三人彷彿變成了一副畫,很久很久,都沒有動靜。
突然一陣腳步聲打亂了平靜的畫面,華音哭着跑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