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生死相隨
“你冒充我雲山寨的收錢人收了衣物商人田胖子一百兩銀子，你可知罪。”言達生看着岳山冷聲說道。
“我急需一筆錢財，不得已鋌而走險，冒充雲山寨的收錢人收取錢財，冒犯了雲山寨，罪該萬死。”岳山苦笑，“這都是我一人所為，希望大王不要牽連其他人，只殺我一人。”
岳山如此乾淨利索的承認，倒是出乎言達生的意料，言達生又是一擺手，說道：“帶上來。”
又是一騎離去，過了一會，一騎回來，身後跟着三人，兩個壯漢抓住一人，這人身上傷痕纍纍，左手拿個板磚，右手拿個烏黑色黃口瓶子，這人正是冷惠。
看着雲山寨的人押着冷惠過來，冷華村的人都是一愣，不知道這個傻子如何得罪了雲山寨。
岳山對着冷惠行了一禮，說道：“對不起，我做了錯事，妄想逃脫，只因你有病，拿你頂罪，我做錯了，我向你道歉。還有你姐姐的事情，也是我放出的假消息，是為了把你父親引走，害得他空歡喜一場，我很抱歉。”
岳山誠懇的對着言達生說道：“此人只是個傻子，什麼都不知道，都是因為我的一己之私，連累他，都是我的罪過，請大王饒恕他，把這些都算在我身上。”
這時，華音已經聽到動靜，從婚房裏跑了出來，大聲說道：“我丈夫這麼做，都是為了我，都是我的錯，我願意承擔一切罪過，請大王饒了我丈夫。”
“住口。”華九大聲訓斥，“岳山你竟然冒充雲山寨收錢人收取錢財，還妄圖把罪過推給一個傻子，如此大逆不道，狼心狗肺，喪盡天良，我宣佈你和華音的婚約作廢，你不再是我女婿。”說完之後，就一把拉住華音。
華音極力掙扎，埋怨道：“都是你，如果不是你要把我給別人，他為了救我，又何必用這種辦法弄錢。”
岳山苦笑，對華音說道：“我做錯了事，我配不上你，我騙了你，我們親事就此作罷！”
“不！”華音大聲說道，聲音凄厲高昂，“我們已經拜堂，已經是夫妻，誰也不能更改。”
岳山對華音低聲說道：“別鬧，聽話。”
“不！”華音流淚，倔強搖頭。
華九怔怔的看着華音，一下把華音推開，任由華音摔倒在地上，大聲說道：“你這個不孝女，我沒你這個女兒，你從此不是我女兒。”
岳山大步向前，沉聲說道：“事情是我做的，我認了，我冒犯了雲山寨的規矩，大王要殺要剮，我毫無怨言，請大王不要牽連無辜，只誅殺我一人。”
言達生看着岳山，剛才的一幕映在他心尖，事情也明白了七七八八。岳山想要娶媳婦，他岳父嫌貧愛富不同意，要把女兒嫁給別人，岳山沒辦法，才鋌而走險，冒充雲山寨的收錢人收取錢財。
二當家心中不忍，小聲說道：“他們這小兩口很恩愛，有句話叫做，寧拆十座廟，不拆一樁婚，我們行行好，抬抬手，把岳山放了。”
三當家也小聲勸道：“這岳山能夠想出這種辦法弄錢，也算是有急智，還把替死鬼找好了，要不是我們認真，說不定就會被瞞過！咱們不是缺一個軍師嗎？這小子有些本事，要不把他弄上雲山寨當軍師。”
“我看行！”二當家點頭稱讚。
“這小子做事乾淨利落，首尾乾淨，有手段，光明磊落，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很對我胃口，我也很愛惜他的才幹。”言達生笑着說道。
語氣又是一轉，
“但是………”
二當家和三當家正開心的聽着，不料言達生會語氣一轉，他們猝防不及，連忙問道：“但是什麼？”
“但是規矩大於天。我這次饒了他，就會出現效仿者，有一就會有二，這讓我以後怎麼服眾。”言達生伸手一抓，把三當家的長劍拔了出來，手一揮，長劍釘在岳山胸上，穿胸而過。
岳山應聲而倒，華音連忙上前抱住岳山，淚水止不住往下流，滴到了岳山臉色。
岳山伸手給華音擦了擦淚水，笑着說道：“我要死了，你要好好活着，一定要幸福快樂。”
“不！”華音連連搖頭，哭着說道：“你死了我怎麼活啊？我們是夫妻同生共死。”
岳山笑了笑，說道：“我希望你好好活着，幸福無憂，快快樂樂。”說完之後，手一沉，就此死去。
“不！”華音大哭，“你不能死，我不准你死。”
華音哭了一會，擦了擦淚水，跑到房裏，拿出一塊碎銀子，遞給旁邊一人，說道：“冷城，你和岳山關係最好，我希望你能把我和岳山葬在一起。”
冷城沒有接銀子，說道：“你要幹什麼？不要想不開！”
華音把銀子塞到冷城手中，跑到岳山身邊，抱起岳山，溫柔的看着岳山，低聲說道：“你教過我一句話，鴛鴦失侶，怎能獨活。我們是夫妻，應該生死相隨。”說完之後，拔出頭上金釵，刺中喉嚨，自殺而亡。
華九看着華音自殺殉夫，很是憤怒，連忙說道：“大王，你也看到了，我已經和華音斷絕關係，華音不再是我女兒，她和我沒有任何關係，我們家也和岳山沒有任何關係！”
言達生點了點頭，看着死去的岳山和華音，緩緩下馬，走的很慢，走到岳山身邊，拔出岳山胸口長劍，一甩，甩乾淨血跡，遞給三當家，沉聲說道：“走！”說完，上馬離去。
二當家和三當家緊跟其後。
大量馬蹄聲響起，馬蹄奔騰，漸行漸遠。
路上，二當家說道：“我很不高興！”
三當家也低聲說道：“我也很窩火。”
“岳山他岳父收了岳山的彩禮錢，那筆錢是我雲山寨的，我們晚上去把那筆錢拿回來！”言達生低聲笑着說道：“順便再殺幾個人散散心。”
“好！”二當家笑着說道：“如此絕情，-我看他不順眼很久了！”
“殺人一定要殺徹底，然後再放一把火，一定要他家殺乾淨，雞犬不留。”三當家笑着說道。
…………
華九家中，華九正在和妻子、兒子華生說話。
華九雙手顫抖，憤恨的說道：“那個逆女，那個逆女真是無法無天。”
“我苦命的女兒！”華九妻子哭道：“你怎麼這麼狠心，要不是你說出那麼絕情的話，女兒怎麼會自殺！”
“我那也是不得已，岳山得罪雲山寨，我們必須和他斷絕關係，才能不牽連到咱們家。可是華音竟然不管家裏人的性命，要和岳山同生共死。我為了保住全家的性命，只能和她斷絕關係。”華九解釋道。
“啊！那怎麼辦？我們會不會被牽連？”華生驚慌失措。
“走，今天晚上就走！”華九低聲說道。然後重重嘆息，“唉，悔不聽活神仙白雲子的話！”
當天夜裏，華九家剛收拾好，還沒有來得及走。
突然，大量山賊來到冷華村，把冷華村大戶華九家團團圍住。
這群山賊開始殺人放火，華九家的人紛紛被殺死，很快就輪到最後一人華九。
華九被三當家踩在腳下，口中喃喃說道：“後悔，後悔沒有聽活神仙白雲子的話！”
如果聽了白雲子的話，華九就不會讓華音出嫁，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你有什麼遺言嗎？”三當家問道。
“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可以繞我性命嗎？”華九哀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