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你所不需要知道的魔法知識
“記住，你叫洛行。如果沒等到我回來，照顧好妹妹。”低沉的聲音在房子裏回蕩。
這是一個狹小而奇異的房子，四周是似乎合著某種規律擺着的十根水晶樑柱，柱子裏嵌着的盤旋而上的兩條碩大寶石鏈發著各sè柔和光芒，四周牆上看似不規則分佈着的寶石的光芒亦此起彼伏。
微亮中，水晶鋪設着的地面上，一個猩紅魔法陣以某種熟悉的頻率發出刺眼的血芒。地面下卻是另一番風景，一絲絲如同血管般的紅線遍佈。
然而這看似雜亂的紅線世界，仔細觀察下卻能發現一些有趣的東西。
紅線都是由一顆如同心臟般地跳動着的橢圓形紅sè寶石所發出，紅線的一端分散開連着十根水晶柱和牆面，而所有紅線的另一頭則消失在了正中立着的兩個透明柱子下。
柱子裏，一個男孩和一個女孩靜靜地懸浮着，周圍的不明液體發著淡淡的熒光。
一個高大的黑影頂着門框，雖是寬大的黑袍，卻掩蓋不了那時而微微顫抖的身體。收回那雙慘綠sè的眼球發出的獸類般明亮的光芒，黑影轉身而去。
……
遍地的黃沙昭示着沙漠，漆黑的廣袤大地上，零零散散的骷髏佇立着。任由偶偶刮過的一陣夾雜着黃沙的寒風把沙子嵌入骨架。
“轟！”一個黑影從沙子下躍出，周圍的沙子旋即流水般沒入缺口，瞬間恢復如初。
遙望遠方地平線，微亮中卻摻雜着一抹黑線。拉近后看到的卻是骷髏的狂cháo，骨架的吱吱作響聲都淹沒在了沙子的低鳴之中，而前方低空飛着的五個黑袍亦沒有任何聲息。
“殺了三個，還有五個么，剩下的只能聽天命吧？讓我再活一次似乎還是完成不了該做的任務呢。”
嘆息聲。
“那邊的那隻小沙鮫，不用東張西望，說的就是你。骷髏身上的那點肉可不夠你吃的，如果能聽懂我說什麼的話，快跑吧。”
黑影看了眼那具骷髏，似乎又想起了什麼：“那具屍體么？那麼祝你好運，小沙鮫。”
沒再留戀，伸出一對漆黑翅膀，黑影快速消失在另一邊地平線。
而露出地面正嚼着一具沒多少肉殘留着的骷髏的巨大牙口則瞬間消失在了黃沙之下。
……
黑影破敗的身體融進了流沙，五個黑影轉身離開，慘綠sè的眼球沒有一絲光亮。
……
森林裏兩道身影一前一後。
“呼……終於見到陽光了，找到主道不容易啊！”剛從密林中竄出的身影一邊整理衣服一邊抱怨着。青年身高一米八左右，中等結實的身材，一身灰sè條紋的戰鬥服，清秀的臉龐，除此之外卻沒有任何明顯特徵。
“額，那個，後面的那個，已經一年了，也差不多了，以後一起走吧。”青年轉過頭對着後面的林子說話。
沒有動靜。
“喂，再繼續下去我可就真跑掉了哦。”少年繼續發力。
“咻”密林中跳出一個少女。
中分棕sè及肩短髮，一身沒有任何裝飾的淡灰sè勁裝，身體修長勻稱。短髮雖是中分，可在那兩縷額發的點綴下卻顯得如此與眾不同的美妙。而明明是標緻的臉龐卻顯得如此清冷，生人勿近。
少女挺立着，沒有說話。
“冰山一座呢。貌似你的那個任務已經結束了，不回組織么？”青年表示很無奈。
“你知道我的目的。”少女惜字如金。
“凈是些稀奇古怪的任務，你們監察者真隨便。”青年搖頭苦笑。
“不過以後跟着真沒問題么？”青年繼續問着。
“你知道的。”
“……我的名字藍式”
“型月。”
保拉城位於西諾帝國東南角落，是最靠近鄰國牧奧斯——妖之國的小城池。雖然邊境上時常有強盜出沒，但都在城池老遠邊上打秋風，城內祥和依舊。
城主府內，僕人行sè匆匆。
“聖女預計明天下午到達，城內已加強戒備，教堂翻新再次檢查無誤……”老奴僕躬着身子有條不紊地彙報着工作。
上座的城主一邊眯着眼聽着彙報，思緒卻早已不在。
“最近幾天的情報，總結版的就行。”
一間yīn暗的房子裏，藍式把一個銀sè匕首形狀徽章放在了櫃枱上。中年大叔拿起徽章，放在了旁邊一個漆黑的圓形水晶片上，匕首徽章上旋即浮現出三顆灰sè的星星。
中年大叔抬頭仔細瞄了眼櫃枱前的兩個年輕人，轉身進入了後面的小房間。
“這座城的盜賊分會居然在酒館裏，真夠大膽的。”藍式收回徽章。
拿過情報，藍式陷入沉思：“聖女么，和預定的路線不對吧？看來線路變了呢。”
“一間雙人房。”旅館櫃枱邊藍式轉過頭看向了身後少女：“晚上有事和你說。”
少女眉頭稍緩。
“先弄點吃的。”藍式徑直走向了餐桌。
“那位是藍式小兄弟么？”嘈雜的聲音中循着有點熟悉的聲線找去。
“果然是小兄弟么！這邊！”聲音的主人明顯很激動
聲音的源頭，角落的餐桌旁，坐着三位壯漢，一位女士。
“雖然是俠盜同盟，但還是強盜吧各位，這麼明目張胆的。”藍式自顧自坐在剩下的位置，開始吃起來。
“苦衷滿滿啊！”貌似領頭的大漢低聲苦笑，但旋即興奮起來：“小兄弟在真是幫大忙了。”
“我還沒說要幫你們保護聖女哦。”藍式笑了。
四人對望了幾眼，“果然知道的嘛，不過別這樣哦，幫姐姐個小忙嘛小兄弟？”聲線雖飽含柔情，女士穿着卻意外的保守，但是透過那身寬大的長袍仍然能看出那惹眼的輪廓。
“呀！原來找了一個年輕漂亮的就不理我了么？”女士看了一眼剛坐下的型月，變成了半哭腔：“原來你喜歡那種類型的啊，早說嘛，我會努力的嘛……”
三個大漢一齊搖起頭。
“了解了！”藍式果斷打斷了喋喋不休徵兆的大姐。
“具體的說來聽聽，什麼麻煩？”
“天大的麻煩！”領頭沉聲道。
“這次貌似動真格了，一群很麻煩的傢伙，最麻煩的上面頂着了，漏了幾隻就不得而知了。我們進城來一是探情報，還有就是儘可能再找一些傢伙，快訊已經發出去，不知道幾個能到。那群傢伙的刺殺時間也不知道，不過遇到藍式小兄弟我就放心了，終於可以安心睡覺了！”領頭一口氣說完，明顯憋了良久。
“哦？果然和以前情報上寫着的幾次不同了么。了解了，我們盡量。先買補給品去，再聊。”藍式起身，快速離開，躲避後面一群複雜的眼神。
“雖說是干劫富濟貧什麼的俠盜同盟，但總歸是在懸崖邊生活。以前也是順路幫了一次忙，我可是清白的哦。”行走在街道上，藍式對型月說道。
“我知道，看着你意外地救了那位女士，還意外地破了一些衣服。”少女平淡地說著。
“下次我注意。”藍式認真地回應道。
特威斯是保拉城的一所魔法院校，這幾天也是異常熱鬧，倒不是因為聖女的到來，而是因為年級挑戰賽的臨近，雖然聖女到時候會降臨，但是比起見傳聞中聖潔美麗的聖女而言，自己支持的同伴在挑戰賽中獲得好成績才是最重要的。
“那就是莫迪尼學長么，別以為長發飄飄然，一身長袍什麼的就是帥哥了，切！”校圖書館內的一個桌子旁邊，幾個人在小聲嘀咕。
“可別人的確長得挺俊美的，實力公認的校內最強，就因為人家招女生喜歡你見他一次吃一次酸葡萄累得慌不？”
“而且最新消息，學長這次比賽結束后就去風亞魔武院校了。”
“聯盟的那個么？”
“廢話，誰敢亂用這名字！”
“萬惡的傢伙終於要走了么，真的話我請客！”
……
“看來你挺招人恨的嘛？莫迪尼前輩。”
“聽多了就習慣了，波迪，我走了這位置就是你的了。”
“溫蒂也要走？”名為波迪的少年有點着急：“我可不想做第一名被人天天惦記着。”
“她過幾天和聖女一起回皇族。”
“你真不給她機會?”波迪笑着說。
“還早。”莫迪尼學長仍然是平淡的口氣。
入夜，旅館的雙人間裏。
“決定了么，聽了我的秘密后就回不了頭了哦？”藍式對桌子對面的少女說道。
“無所謂。”少女的確表示得很淡然。
“算了，就當我強迫吧。聽了之後你一輩子只能呆在我身邊，想獨自離開的話只能殺了你！”藍式儘可能地想表現得很兇惡，雖然失敗了。
少女沒有動，她知道青年的xìng格。
“正常情況下你每天修鍊要多久？”藍式轉移話題。
“四系三個小時。”雖然還是很清淡的回答，但已開始認真起來，畢竟後面涉及到自己的修鍊問題，讓別人知道自己的底細是很危險的事情。
“挺不錯的天賦嘛！”藍式一邊說著一邊張開了自己的罩子，像是有一層透明的薄膜覆蓋在少年周圍形成一個橢圓的罩子。
型月皺起了眉頭，她很在意藍式撐起的罩子的顏sè，雖然並不是第一次見到。
“風亞大陸目前為止的認識里，自然界有九種元素，其中金，木，火，水，土，光，暗，電這八種，人類，妖類，獸類都有掌握，亡靈法師理論上除了光都可以掌握。而這八種元素都是由第一種元素‘源’轉化而來，源是這些能量的源泉。源時時刻刻轉化為這八種元素，八種元素也一直以不同的速率時刻轉化為源，生生不息。金木火水土是一類，光暗是二類，電是三類。第一類最普遍，光暗系次之，電系最少。”
“源空氣里遍佈，但是它很穩定，目前沒有任何一種生物能直接利用它，其他八種元素卻都已被確認運用。而在沒激活狀態下這八種元素相對穩定而平和，所以可以共存於空氣中。它們在生物體內‘源脈’的活化下可釋放巨大的能量，但同時也會失去相互轉化的能力。”
“源脈是有些生物生來有之的在體內看不到卻能感覺到的一些透明脈絡。每個生物的源脈都有一定程度的不同，與之對應的是感應到的元素的不同。以人為例，單純感應到火系元素，即為純粹火系魔法師，當然也有能感應多種元素的存在，目前為止有記錄的最多的為五種。當然，感應到多沒用，元素親和力，領悟力和cāo控力才是關鍵。前兩者幾乎不能改變，而後者可以通過無數的修鍊來加強。”
“八系元素在體內，通過源脈的的一些特殊部位后，可以被不同程度活化形成相應的擁有不用能量狀態的遊離元素，接着組裝成為許多小結構的元素組分。這些元素組分不能在體內儲存，也只能在血液中短暫地存在一段時間。”
“但是例外的，半活化下的中間體元素顯得格外特殊，它有其他能量狀態下的遊離元素所沒有的特xìng，也只有它組裝形成的一種不穩定的元素組分才可以被‘源核’所接受，而這種不穩定中間體元素組分也就是所謂的‘魔力’。”
“源核則是各種能量形態下的一系元素在目前不明的某種聚集現象后形成的一種晶體狀物質。人族通常用最正確的叫法‘源核’，獸族的是‘獸核’，妖族就是‘妖核’，魔獸的即是‘魔核’，而為了方便也可以直接稱為‘晶核’。每一系元素能形成一個源核，掌握多種元素的則是不同系源核的聚合體。”
“再說所謂的魔法，魔法只是一種有着實體結構的元素聚合體。魔法引發的現象只是不同程度活化后的各種能量狀態下的元素，在特定空間編排下形成的特定結構后所引發的必然效應罷了。吸收空氣里的穩定狀態下的元素，引導它們在體內通過複雜的源脈網絡，活化並初步組裝。而源脈被激活到一定程度後會在身體的周圍形成‘源場’，一種看不見卻能細微感覺到的不能被任何東西所左右的自激髮網絡。”
“在源場覆蓋範圍內，把體內組裝的元素組分引導出體外，可以再次通過特定的步驟來直接編排它們形成各種完整結構，當然也可以結合其它實體物質一起編排從而變成各種魔法。而在釋放出魔法之後，魔法內部結構里激活的元素在一定條件的誘導下，釋放完能量后都會重新變回穩定的元素回到空氣中，於是魔法結束。”
“但是，釋放出去的魔法也是可以cāo控和維持的，只需要在源場提供的見不着的‘軌道’下繼續為魔法結構提供半活化狀態的元素組分流，即魔力。因為半活化的中間體元素組分流能快速有效地形成各種能量狀態的元素組分，用以彌補因為釋放完能量恢復到穩定狀態而丟失了的元素，從而繼續維持魔法的整體結構。因此，自己可以掌控的源場的覆蓋範圍才是戰場。”
“所以魔法並不神秘。”藍式頓了頓。
“每個魔法都是許多各種能量狀態的元素堆積起來的，而這些元素都是需要源脈來活化的，在源場下只是最後的組裝。由於活化后的元素不能在體內儲存，所以每次釋放魔法都是源脈臨時活化空氣中吸收到的穩定狀態元素或者晶核里儲存的元素來實現的，而這類元素的臨時活化需要很大程度的‘源脈活力’和一定的時間。”
“但是如果直接利用源核里儲存着的半活化狀態下的元素組分則快速以及便利很多，可以減少源脈活力的消耗來完成更多的魔法，不過源核能儲存的半活化元素組分是有限的，即魔力是有限的。所以如何規劃利用這些元素，控制魔法的釋放速度和威力就是戰鬥的直覺了。”
“然而，源脈活力是可以通過修鍊提升的，源核的儲存量也是，即所謂的‘三項基本修鍊’——‘內部修鍊’、‘源脈修鍊’和‘源核修鍊’。”
“內部修鍊即身體的內部鍛煉是把半活化的元素灌入體內的每一個細胞，主要是身體內部器官的灌注，得到的強度稱為‘法系強度’。由於半活化中間體元素對機體內部器官的肌肉細胞都有良好的匹配xìng，但是對非內部器官的普通的外部肌肉細胞卻意外地顯示出惰xìng，所以這項修鍊不能很好地修鍊外部肌肉，但是也有一定程度上的強化效果。而原因的話推測是源脈和內部器官有不知道的某種相關聯繫。”
“相對地，‘外部修鍊’即身體的外部鍛煉則是正常意義上的**肌肉鍛煉，稱為‘物理系強度’，當然也有一定程度的內部鍛煉效果。但由於不是必須所以不在三項基本修鍊之內，雖然兩種修鍊結合才是系統的‘**修鍊’。於是可以看到，純魔法師的速度和法系強度掛鈎，純戰士的速度和物理系強度掛鈎。內部修鍊能達到一定的速度，外部修鍊則能有更高的速度，兩種一起修鍊才能達到最大的移動速度，雖然不容易達到。”
“而‘源脈修鍊’則是用半活化的元素滲透源脈，維持一段時間讓它緩慢吸收。‘源核修鍊’也是同樣的步驟。雖然簡單，卻是需要集中jīng神的jīng細cāo作。”
“而如同肌肉的鍛煉一樣，源脈、源核和體內器官細胞在一定程度的半活化元素強化後會飽和。通過先輩孜孜不倦的探索，發現它們在吸收完飽和量的半活化元素后重新開啟吸收的時間剛好為二十四小時，於是這三項修鍊被定為魔法師的每rì必修課。因此每天在相同時間段來進行這三項修鍊，其他時間進行cāo控力和其它的修鍊才是最好的修鍊方式。”
藍式深吸一口氣繼續說著。
“注意到了么，我這個罩子是無sè的。而其他八種元素形成的罩，或由它們混合形成的罩子都是有顏sè的，因為我掌握的是目前為止沒有發現的元素，老師叫它‘亞元’，一種介於源和它所形成的八種元素之間的元素。”
“它同樣由源形成，而且也可以同時轉化為金木火水土五種元素，所以在亞元聚集時，周圍五系元素濃度都會提高。因此我可以用亞元來直接完成法術，也可以用它轉化的那五系元素來施放。以上這些一部分是入學的書上就有的，而那些深入的部分就是我老師和他的一些好友沒有發表的一部分研究了，當然提供了十年的身體用來研究的我也有一點點份。”
藍式似乎說完了。
“和我老師說的差不多呢，雖然我覺得不需要了解也能用好魔法。而且，你的情況的確是讓人知道了很麻煩的東西。”型月反手撐着下巴，感覺似乎久違地又聽了一次老師的說教。
但如果亞元那部分是真的話，她覺得自己可能真的這輩子都走不了了，先無視藍式那無禮的要求，總感覺老師一年前給自己的那“什麼都不需要做，一直跟着直到下一步指示”的莫名其妙的任務說明不會有下一步，型月有點混亂。
“你的老師似乎也是個了不得的人物呢。”藍式對少女的反應有點驚訝。
“如你所說，正常情況下作為一個魔法師的確不需要知道什麼到底變成了什麼，只要按照先人已經摸索好的具體步驟再根據自己源脈的微小不同加以調整，引導元素進入各個黑匣子就能形成魔法了。但是你老師的要求也不可能只是這些吧？我老師可是要求我必須熟知每一步呢。”藍sè問道。
“同樣要求很高。”型月回答。
“那你是不相信我所說的亞元么？”藍式問道。
型月沒有說話，但是她也終於知道老師給自己這個任務之後說的那句話的意思了。
“進我的罩子，你就會知道了。”藍式繼續說道。
型月沒多加思考，走進罩子。瞬間一股溺水的感覺憋得她難受。
“這就是五系元素的感覺么？”相比她自己修鍊時罩子內的元素濃度，藍式這裏簡直就是天堂。
“有戲！”看着型月滿臉驚訝與沉醉的表情，藍式莫名興奮。
“在我罩子裏，你每天的修鍊可以縮減到一個小時，雖然每天修鍊吸收的元素的量不會增加，但是所花時間減少后，你可以做其他事情。而且，持久下去會發生什麼也不知道哦？”
青年表現出一副坦蕩蕩的表情，話語卻顯然在誘導，相反得少女理所當然很猶豫。
“在一個罩子裏太近了，你可以撐大一點吧？那樣背對着應該勉強可以接受。”型月表達了自己的想法，顯然還想繼續觀察下去。
“合作愉快。”藍式用淡然的表情伸出右手。
少女卻沒有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