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5昧真火
那些未知生物,沿着樹木的根部盤旋着往上爬,爬到樹木的中段便褪掉一層外殼,從背部生長出一對翅膀來,“知——”的一聲,便飛躍到天上。前面的從樹上飛起后,後面的緊接着跟上,源源不斷地從地底下鑽出來,蛻皮后往天上飛去。不一會兒天空中密密麻麻的佈滿了這些未知生物。所有人都好奇地盯着往天上看。
此時,并州刺史丁原彎弓搭箭,“嗖”的一聲從天上射下一隻不明生物,眾人好奇地圍上前看去,只見那不明生物被箭射穿了翅膀,臉部朝天就這麼躺在地上,一時翻不了身,在那裏“知——”、“知——”地叫着。看那體型,足足有大半個成年人那麼大,長了顆人類的頭顱,頭上卻有兩根一尺長的觸角;再看那臉,兩個眼球凸露在外面,嘴上長了根長長的吸管;軀幹的背部長了對半透明的翅膀,腹部則是兩塊硬片,“知——”、“知——”的聲音就是從那裏發出來的,而屁股上長滿了毛茸茸的鬃毛,肛門和尿道進化成了一體,時不時噴出點橘黃色的糊狀物,臭不可聞;再瞧那四肢,雙手進化成了類似樹懶般鋒利的爪子,雙腿長而纖細,腳趾連帶指甲彎曲且尖銳,已連成了一體。
“讓開,讓開,給咱家讓開。”曹節領着一眾侍衛湊過來嚷嚷道,躡手躡腳地拿着把長矛,小心翼翼地用矛頭觸碰不明生物的腹部,看看是何反應。剛觸碰時,只見那不明生物腹部收縮了下,拉出許多橘黃色糊狀物,熏得周圍人紛紛轉過身去。曹節捂着鼻子,正待再行試探,不料那不明生物突然一個轉身,翻轉了過來,雙腿一蹬,迅猛地撲到曹節身上。曹節頓時驚慌失措,想把那不明生物從身上扯下來,卻不想他越扯,那不明生物就纏得他越緊,不一會兒,曹節上半身的骨頭“嘎達”、“嘎達”地響,整個身體都收縮了三分之一。再看那不明生物,先是用鋒利的左爪從曹節後頸往下巴這麼一剌,再用兩個利爪這麼一掰,那根長長的吸管就這麼從頭顱間的縫隙里直刺進了曹節的腦袋。可憐那曹節,先是感覺頭頂涼颼颼的,緊接着一陣刺痛,渾身抽搐,癱倒在地。
於此同時那漫天飛舞的不明生物,隱約聞到了血腥味,一個個從半空往下撲,逮着一個便如法炮製,直到吸幹人的腦髓方才罷休。眾士兵見狀,紛紛拔腿便跑,口中大喊:“有要妖怪,妖怪吃人了。”現場頓時一時亂作一團,平樂觀下,閱兵場上人馬互相踐踏,死傷難以計數。
另一邊,于吉對張梁一眾人說道:“教主,現在平樂觀台下大亂,此時正是營救你侄子的好時機,我已做法引片狀閃電罩住高台,以確保劊子手和巨蟬不能傷到不疑,另外你需要突入亂軍之中,闖過層層障礙才能抵達高台救出不疑。然而敵軍雖亂,卻有百萬之眾,要穿過混亂的敵軍,抵達高台已是難事,更何況天上還有漫天飛舞的巨蟬,逢人便撲咬,你可有對策?”
張梁苦笑道:“我能有啥對策,事情緊急,顧不得那麼多了,不疑危在旦夕,我必須立刻去救。”
此時,左慈左手拿個酒葫蘆,右手拿個引雷幡,在一旁補充道:“教主勿憂,儘管去救,于吉能引片狀閃電罩住高台,保住張不疑。我左慈就能作法引來線狀閃電,保護你。到時候,你只要手持‘呼喚符’對着說句‘左慈助我’,哪個敢擋你路,我用閃電劈他。”說罷,便把“呼喚符”塞到張梁手中,順帶着不忘“咕咚咕咚”喝兩口。
張梁接過符咒,
大喜道:“如此,我便無憂了。只是……”
“只是什麼?”左慈一臉不解地問。
“哦,沒什麼。既然如此,我率四名衛隊成員突入亂軍之中,其餘十六名衛隊成員在此為兩位仙人護法,免遭巨蟬襲擊。”說罷,張梁便率着四名衛隊成員,騎着從於夫羅那裏得來的汗血寶馬,頭也不回地向亂軍奔去。
左慈疑惑地問于吉:“剛才教主什麼意思?”
于吉捋着鬍鬚說道:“只是怕你喝酒誤事,他不好意思說出口。”
“切,我酒量可好着哩,我幫他做事,還不讓我喝酒,你說這張梁……”
“好了,好了。辦正事要緊。”于吉囑咐左慈趕緊登壇作法。
再說那靈帝那邊,漫天飛舞的不明生物讓人不寒而慄,靈帝急忙令人起駕回宮,只是奈何平樂觀下百萬兵馬,已經亂做一團,人馬自相踐踏,寸步難行。眾人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一群廢物,關鍵時刻都靠不住,就沒有人給朕出出主意嗎?”靈帝怒道,“我看你們呢,都還不如曹節足智多謀。”靈帝招呼蹇碩,立馬把曹節叫來。
“不好啦,不好啦,曹節出事了”,沒等蹇碩去喊人,張讓慌慌張張地跑了過來,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
“快說,曹節出什麼事情了。”
“稟告無上將軍,曹節讓那不明生物給吸了腦髓,死啦。”
“什麼,被吸了腦髓,怎麼可能?”
“此乃巨蟬,專吸食人和動物的腦漿為生,陛下趕緊起駕回宮,遲了,就來不及了。”封諝在一旁勸諫道。
話音未落,突然空中有兩隻不明生物飛撲到兩持旌旗的金武衛身上,“剌,掰,吸”一氣呵成,很快那兩金武衛被吸幹了腦髓,癱倒在地上。兩面寫着“無上將軍”的旌旗轟然倒下。
再看那靈帝劉宏,摸爬滾打地從龍椅上竄了下來,躲到一眾將士的身後,聲嘶力竭地叫喊道:“救駕,快救駕!”
丁原見狀,急呼“我兒奉仙何在?”
只見丁原身後閃出一孔武有力的武將,濃眉大眼,高鼻闊臉,頭戴銀色束冠,身披銀色鎧甲,手持方天畫戟,威風凜凜,氣宇非凡,在一旁拱手說道:“奉仙在此,義父有何吩咐。”
“速速誅殺此妖物,保護聖駕。”
“喏”話音未落,只見呂布三步並做兩步,向前一個縱身,方天畫戟在半空中劃出一道銀色的光影,“噗呲”一下,便把那巨蟬攔腰截為兩段,卻不料那巨蟬非等閑之物,被截成兩段的身軀突然飆出乳白色的液體,那液體一單觸碰到旁邊金吾衛的盔甲,瞬時便將盔甲融化。呂布見狀,不由倒吸一口冷氣,這要是粘到皮膚上,非得連皮帶骨都化掉不可。
此時平樂觀的高台上有無數巨蟬圍攏了過來,然而高台上空被片狀閃電籠罩,一旦巨蟬妄圖發動攻擊便被閃電擊中,變成黑乎乎的一團,從空中徑直墜落下來。
何進見狀,連忙從小壇附件趕了過來,高聲命令道:“眾將士聽令,盡量用弓箭射擊巨蟬,以長矛做近身防禦,勿讓巨蟬液體濺到身上。全體文武百官簇擁陛下往平樂觀高台靠攏。”
再說張梁,騎着汗血寶馬,手持長矛在亂軍之中突刺,十來只巨蟬突然從半空中成群結隊往張梁襲來,張梁手持長矛,在空中劃出一道銀弧,先後擊落兩個。四名衛士見狀,立即持長矛加入,眾人一頓亂刺,把那群巨蟬趕了回去。
此時離平樂觀高台已經不遠,前面攔着由五十名金吾衛組成的御林軍。原來在何進的指揮下,靈帝及文武百官已然登上平樂觀高台,尋求片狀閃電的庇護,以防被巨蟬襲擊。張梁正欲往突破最後的障礙,奈何金吾衛皆驍勇善戰之人,又有長盾牌做掩護,張梁在馬上一陣突刺,卻不得過。
然而此時,先前被趕回半空的巨蟬突然攜帶着更多同伴,蜂擁而至。張梁頓覺眼前的光線一下暗了下來,往頭頂上一看,好傢夥,黑壓壓的一片,少說也有上萬隻。每隻巨蟬左爪往前,右爪蓄勢待發,口中的吸管已經輕微翹起,只等着利爪剌開人的頭顱后,便急不可耐的把吸管刺進去,好吸食腦髓。
張梁及四名衛隊成員急忙棄馬圍做一個圈,做防禦姿態,並接連擊落了十數只巨蟬。再看那些金吾衛,已被許多巨蟬撲倒,不少人已被吸食了腦髓,只剩軀體癱倒在地上不禁地抽搐,剩下的落荒而逃,跑到平樂觀高台上去了。
巨蟬見金吾衛被吸食得差不多了,便調轉方向,一群數十隻往張梁五人的隊伍撲來,張梁眼見不敵,便拿出“呼喚符”喊道:“左慈助我”。怎料那左慈正“咕咚”、“咕咚”地喝着老酒,酒喝到一半,突然聽到張梁的呼救,一個激動,左手搖晃了幾下引雷幡,猛的往地上一戳,高呼“電來”。
瞬時張梁等人四周雷電大作,數百道白光從天而降,將那數十隻巨蟬劈成了焦炭,但同時由於雷電過猛,地面也被劈得開了裂,張梁一行人左搖右晃,耳畔嗡嗡作響。然而那雷電卻沒有停止的意思,依然在張梁那五人隊伍周圍接連不斷地炸開。
張梁急忙再掏出“呼喚符”,說道:“左大仙人,趕緊收了你的神通,巨蟬早就被你的閃電劈完了,怎麼雷電還在我們周圍不斷炸開?地面都被電的開裂了,我們耳朵都快被震聾了。”
左慈聽到后,立馬右手畫圈,同時食指和中指併攏往圈中一點,道聲“停”。接連不斷地雷電戛然而止。于吉諷刺道:“我說左慈,你剛才那引雷幡晃蕩了幾下?你不知道晃蕩一下,就是一陣雷電?這麼多雷電你不怕張梁被劈死啊?”
左慈尷尬地答道:“我自己的法術,我能不知道?這不是怕張梁被巨蟬傷到嘛,一激動就多晃了幾下。”
“我看你是酒喝多了,要是張梁完了,就全劇終了,我們的任務也順帶着失敗了,怕在仙界也混不下去了。”
“哎呀,知道了。不過這喝了酒作法的話,威力會更大。”
“哈哈,這歪理十八條,你這是給自己喝酒找借口吧?不過我聞着你這酒倒挺香的,哪裏找的?”
“嘿嘿,那是兩千年後人間的美酒。怎麼樣?整一口?”
“哦?是上官熊那個時代的?”說完,于吉拿起葫蘆啜一口,“啊,好酒。上官熊那個時代的酒有很多啊,這個是啥牌子?”
“別提了,一提我那個氣啊,我本來在公園行人路的角落裏替人算命來者,一連好幾天沒開張,然後那個張梁的宿主,上官熊過來湊熱鬧,說好了算命八十,改運再加二十。他上官熊只肯付八十,硬生生把我二十元改運的錢給搶走了。我本來可以買瓶‘五釀液’,結果那八十隻夠買瓶小瓶的糊塗仙。囔,這就是糊塗仙。”
“哦,原來如此,那你替上官熊算命,也是事先通天教主安排好的。”
“不然咋的,我好歹一散仙,專門下凡給一個窮屌絲去算命啊。不過這上官熊轉世成了張梁倒是挺正經的,也變英俊了。你看他劍眉星目,高鼻闊嘴的,為人沉穩大氣,文韜武略,頗有些英雄氣概。哎,你說張梁他知道自己是上官熊轉世嗎?”
“他啥都不知道。要是知道了,以上官熊的秉性,知道自己以道德天尊的身份降世,還不獅子大開口,要這要那,我們兩非得累死不可。你可別給他恢復往世的記憶啊。”
“不過,他可是我們太平道教的教主啊,道教振興的希望之所在,要是這次任務失敗,道教沒落了,別說我們,就連天上那三位天尊都將消失在時間的長河中,瞞着教主,這樣真的好嗎?”
“瞞着他,又不是騙他。這一世他註定是張梁,我們儘力輔佐他便是了。”
兩人正聊着,張梁那邊又傳來呼救:“遮天蔽日的巨蟬來襲,左慈助我。”原來,之前被雷電劈死的巨蟬只是上萬隻中的一小群,這下飛舞在半空中的大部分巨蟬全都撲了過來,張梁這邊眼看抵擋不住,便呼叫起了左慈。
關鍵時刻,只見左慈“咕咚”、“咕咚”往嘴裏倒了兩口酒,猛地噴向空中。說來也怪,那一口噴出來的白酒,如濃霧般罩住了張梁等人周圍數公里的天空。只見左慈左手中指與大拇指勾成一個圈,其餘三個手指朝上,做喚雷式;右手高舉引雷幡,口中默念:“諸天金仙有神明,教主通天來顯靈,各方神魔齊列陣,霹靂神火罩天地。”念罷,大喊一聲,“真火速來”。只見烏雲深處,突然一個霹靂,正打在左慈噴出的酒霧上,忽然空中傳來五種聲音:時而仙樂飄飄;時而幽暗惆悵;時而溫情脈脈;時而妖異迷離,時而暗黑霸道。
于吉詫異地問左慈,“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五昧真火?”
左慈答道:“不錯,只有通天教主,有教無類,方能集起天、地、人、妖、魔五界之火,以雷霆之力煉成這最霸道的五昧真火。”
說罷,只見離地兩米以上,數公里的半空劇烈的燃燒了起來,真火呈青、赤、黃、白、黑五色,那些巨蟬在半空中撲騰掙扎,東沖西撞,時不時發出凄厲的慘叫,不一會兒便將那上萬隻巨蟬燒成了灰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