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風月樓唐周伏誅

第14章:風月樓唐周伏誅

白馬寺位於洛陽城東,因漢明帝時,有佛教取經佈道之人以白馬駝經從天竺而來,明帝高規格接待之,並為其修建僧舍,令其翻譯佛教經典《四十二章經》,故而稱之為白馬寺。自明帝以來,由於統治階級的推崇,佛教日益昌盛,佛道之間的宗教衝突也日益尖銳起來,給漢末亂世又抹上一筆神秘色彩。

“叔父,我們潛伏在白馬寺的秘探來報:靈帝劉宏將於明日傍晚在白馬寺下榻,屆時沐浴更衣,焚香三日,然後去平樂觀閱兵。”張不疑匆忙將剛飛鴿傳書而來的情報,報告給張梁。

“哦,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既然如此,回書給密探,約他今日傍晚來鴻運酒樓相會,共商大計。”張梁在酒樓上眺望着洛陽宮廷,心有所慮地說道。

于吉上得樓來,對張梁講道:“方才那算命先生甚是奇怪,使的像是我道家法術,卻又大不相同,似道非道,似妖非妖。”

張梁沉思道:“哦,是嗎?我還以為跟仙人是同道中人。此人甚是怪異,不知是敵是友。”

“我觀其道法詭異,料想絕非善類。”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先不理他,或許日後還有交集。”

傍晚,酒樓里走來一位客商打扮的年輕人,說是巨鹿來的,有貨要賣與掌柜。張梁見狀,叫上張不疑和于吉,說道:“商家,請上二樓詳談。”

一行人來到二樓的包廂,年輕商販拱手說道:“我乃馬元義之子——馬繼業,繼業拜見教主。”說罷摘下帽子,居然是個僧人。

“繼業不必多禮,這些年潛伏在白馬寺,委屈你了。”

“只要能報殺父之仇,受點委屈算不了什麼。教主,我現在是白馬寺主持手下的監寺,負責寺院的日常管理,教主要是願意動手,我可以安排咱們的人提前佈置妥當。”

“我正有此意,昏君劉宏和屠夫何進,這兩人正是鎮壓我們黃巾起義的罪魁禍首。除掉此二人,一來可以給死去的兄弟們報仇血恨;二來可以攪亂當今的局勢,給太平新軍以壯大的機會。不過在此之前我們先要剷除太平教的叛徒——唐周,要不是他泄露機密,說不定我太平教大業已成。”

“我聽說唐周自從投靠了何進,便在他身邊做了一名隨軍,跟個狗一般,何進去哪他去哪。大將軍府守衛森嚴,恐怕不好下手。”

“他有什麼特殊的癖好沒有?”

“要說癖好,跟大部分男人一樣,一是好色,二是好賭。”

“我們可以從此入手,他經常去的賭坊和青樓你可知道?”

此時,張不疑說道:“一般賭徒會去多家賭坊,但青樓嘛,相對固定。”

張梁斜眼看了一眼張不疑,笑罵道:“臭小子,沒來洛陽幾天,這賭坊和青樓你都熟了。”

“嘿嘿,叔父,不疑這不是為了打探情報嘛,可沒有沾染任何歪風邪氣。”

“臭小子!不過說的倒是有幾分道理,繼業你可知道唐周經常去的青樓?”

“聽說,唐周每逢月末廿七,領了薪資,便在風月樓與一名叫阿九的青樓女子廝混。”

“哦,那你可知道風月樓的具體位置?”

“據此十里有一條長安街,長安街中間那幢裝修得最氣派的五層建築,便是風月樓。那阿九姑娘便住在四樓的芙蓉閣。”

“今日不就是廿七嗎?擇日不如撞日,那就今晚下手。”

“我父馬元義被捕,就是拜他所賜,把他千刀萬剮也難解我心頭之恨。

只是……”

“只是什麼?”

一旁的于吉接話道:“只是若提前殺了唐周,消息第二天便會傳到何進那裏。何進必然會有所準備,要再組織行刺當今天子,可就難了。”

“唐周碌碌之輩,殺之易如反掌。那就兩次行刺一起上,把誅殺叛徒唐周當作行刺昏君的開胃菜。”

“同一晚上進行兩次行刺,恐怕有欠妥當。”于吉捋着白鬍須說道。

“仙人多慮了,我意已決,就這麼辦。繼業,你再跟我們講下白馬寺的佈局,還有我們在洛陽能調動的武裝人員。”

“諾,教主。白馬寺坐北朝南,從南往北此次是正門、天王殿、大雄殿、千佛殿、接引殿,最後一排建築,自西往東依次為釋源閣、毗盧閣、藏經閣。昏君和十常事侍屆時就住在毗盧閣,屠戶何進在釋源閣,西園八校尉在藏經閣。另外我們所能調動的武裝,唯有家父生前統轄的二百餘名死士,都潛伏在白馬寺附近的村莊裏,隨時聽候調遣。”

“好,繼業,我和不疑先去風月樓誅殺唐周。你回去后,連夜在白馬寺正門兩側的密林中埋伏好那兩百名死士。待明日子時,我和不疑進入白馬寺后,一同誅殺昏君。”馬繼業連聲道諾,繼而轉身安排去了。

再說許貢那邊,由於之前奉大將軍何進之命,率兵追擊張梁,最終無功折返,還折損了不少人馬。正躊躇不知如何是好。虞翻建議道:“許兄可將龍蛋獻於大將軍,以圖免於責難。”

許貢說道:“龍蛋乃稀世之物,是你我冒着生命危險取來的,怎肯輕易讓於人。”

虞翻在許貢耳邊說道:“許兄,可如此如此。”許貢聽罷,哈哈大笑道:“如此甚好。”

於是兩人便拿着龍蛋來到何進下榻的白馬寺釋源閣。何進一看來的是許貢,沒好氣地問道:“許貢,虞翻,上次不是讓你倆夾擊張梁殘部嗎?張梁首級呢?”

許貢不卑不亢地大聲說道:“稟告大將軍,屬下無能,未能完成使命,讓張梁給跑了。”

虞翻附和道:“屬下也沒完成任務。”

“哎呦,哎呦呦,兩個敗軍之將,一個打了敗仗還聲音宏亮,另一個則輕描淡寫。吳和會稽兩郡的兵馬合起來,居然還打不過張梁的殘部。你倆還好意思回來。”

許貢上前說道:“稟告大將軍,我倆屢戰屢敗,屢敗屢戰,雖然沒有擒殺張梁,但我們拿到了稀世之寶——龍蛋。”

“什麼,龍蛋?你倆該不會是在誆我吧?這天底下真有龍,還生了蛋?”

“此事千真萬確,我與許貢親眼所見。”虞翻補充道。

說著,兩人分別從各自的包袱里拿出兩枚如人頭大小的龍蛋,分別閃着赤色和黑色的光芒。

何進好奇地盯着那兩龍蛋,捋着鬍鬚,踱着步,若有所思地說道:“我聽說龍能活萬年,那要是吃了這龍蛋,能否延年益壽呢?”

許貢說道:“龍蛋是否能食用尚未可知,更遑論是否能延年益壽了。”

虞翻接著說道:“此事倒不難,只要讓太醫院多研究研究便是了。但若要研究,必須打開蛋殼取其蛋液,如此至少要有一枚龍蛋被毀壞,而且即便說龍蛋被證明能延年益壽,那也只有那麼兩枚,不夠分的呀,到時候是給陛下呢,是給皇后呢,還是給那些把陛下推上帝位的十常侍呢?再怎麼分也輪不到大將軍,那屬下們不就白忙活一場了嘛!”

“可龍蛋就這麼兩枚,還能多變出一些來不成?”何進懊惱地問。

“大將軍豈不知蛋孵化成雞,雞再下蛋的道理?”虞翻得意地說道。

“如此,則雞和蛋都有的吃。”許貢在一旁補充道。

“妙,實在是妙。只是如何孵化呢?須知雞蛋由母雞孵化,但這龍蛋,你去哪裏找母龍啊?”何進疑惑地問道。

“答案在這裏”虞翻從懷裏拿出一本縣誌,緊接着翻到第八十一頁,何進上前湊近一看,只見上面記載“太甲祖傳秘法:若有幸獲得龍蛋,須找一活火山,將龍蛋置於火山口的容器中,每日以牛羊豬三牲之血澆灌三次,七七四十九天之後,有真龍破殼而出。”

“既如此,孵化龍的事情就交給你們了,在真龍被孵化出來之前,務必保守秘密,不能讓其他人知道。還有,平樂觀閱兵在即,對於交出騎兵指揮權的事情,眾州牧、太守心懷疑慮,你兩要做出表率,讓後面觀望的人跟進。”

許貢、虞翻二人齊聲道“諾”。

話說那風月樓乃洛陽有名的青樓,達官顯貴,三教九流都聚集於此,人流量大,耳目混雜。為了不引起注意,張梁和張不疑便扮作南來北往的客商,倘若無事得在長安街上溜達,等到了風月樓跟前,一群女子正在那邊招攬生意,一個個濃妝艷抹,搔首弄姿。一見張梁和張不疑客商打扮,知是有錢人,便一下子簇擁過來,嘴上都嚷嚷着選自己,張不疑說道:“別呀,哪有這樣招攬生意的?”。一濃妝艷抹的中年女子道:“公子,年少不知阿姨的好,莫把少女當做寶。選我吧,包您滿意。”此時傍邊一略有姿色的年輕女子諷刺道:“都能做公子的媽媽了,公子您下地去手嗎?”引來其他女子的一陣鈴笑。然而眾青樓女子依然不肯罷休,使勁地推銷着自己,生拉硬拽,硬生生把兩人擠進了風月樓。

“爭啥爭,沒用的貨色,給老娘到外面去兜攬生意去,少在這丟人現眼。”一中年婦女破口罵道。眾女子見老鴇發了話,這才悻悻離去。

再看那老鴇,挽着高高的髮髻,頭戴玳瑁,身披紫袍,左手手腕帶個碧玉製成的手鐲,一雙白皙的玉手上點綴着紅綠寶石做的戒指。一看便知此女子年輕時便是個大美人,雖年過半百,但風韻依舊。

“兩位客官,一看就是富貴人家的公子,定是看不上那些個庸脂俗粉,讓我來給你們介紹下我們風月樓的特色。我們風月樓,共有五層。除了底層是接待客官的大廳。其餘四層都是姑娘們的閨房,按春夏秋冬排序,從五樓到二樓分別是“春樓”、“夏樓”、“秋樓”、“冬樓”,姑娘們因氣質不同分別被安排在不同的樓層。不知兩位公子是想去哪個樓里度春宵呢?”

張梁說道:“不用這麼麻煩,我們是慕名而來。我生意場上朋友說你們這風月樓上有一位叫“阿九”的姑娘嬌俏可人,故想一親芳澤,請媽媽安排下。”

老鴇為難地說道:“要是平時倒沒什麼,只是今日已經有客官翻了阿九姑娘的牌。而且人家是常客,不好掃人家的興緻啊!”

“我今日專程為阿九姑娘而來,你就忍心掃我興緻?”張梁說著從懷中掏出一錠金子。

“啊呀,客官,真不是錢的事情。這個阿九姑娘今天被唐爺包了,那唐爺可不是一般人物,你們得罪不起。”

“是嘛,那我倒要是會會這唐爺,看看他是何方神聖,敢跟我搶姑娘。”

“勸你莫要逞強,那唐爺神通廣大,聽說之前是黃巾軍的將領,殺人如麻。現在是大將軍跟前的紅人,手眼通天,可得罪不起。”

“你只需帶我去阿九姑娘的閨房即可,其餘的就不用管了。”說著張梁又從懷裏掏出錠金子。

那老鴇看到桌子上那兩錠金子,眼睛直冒光,惋惜地說道:“唐爺可正跟阿九姑娘親熱呢,你去了要是到時候被打個半死,可怪不得我?”

“帶路便是。”張梁面無表情地說道。

於是老鴇帶着張梁叔侄來到了四樓的芙蓉閣。“咚咚咚”老鴇小心翼翼地敲着芙蓉閣的門。

“快滾,老子辦正事呢!”

“咚咚咚”老鴇又膽戰心驚地敲着。

“誰啊?這個時候來敲門,嫌命長嗎?”唐周罵罵咧咧地穿上衣褲,打開門罵道,“哪個不長眼的混蛋。”

“唐爺,這邊有位官人想要阿九姑娘陪侍,你看能不能讓阿九姑娘先陪這位客官一晚,往後七日的嫖資我都給你免了。”老鴇陪笑道。

“豈有此理,是哪個不要命的傢伙,敢跟我搶阿九姑娘。”唐周惡狠狠地說道。老鴇見勢,識相地躲到一邊去。

“唐爺,不知你還認不認得我這個不要命的。”張梁諷刺道。

“張,張梁,人公將軍,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我是被逼的。”唐周過於緊張,結結巴巴地邊說邊往裏屋退去。張梁則步步緊逼,不緊不慢地抽出環首七星刀。一旁老鴇嚇得正欲往樓下跑,被張不疑一把拽住,往芙蓉閣裏屋拖去。

“唐周,你背叛太平教,出賣馬元義,導致黃巾起義,功虧一簣,太平教多少兄弟因你枉死,今日我要清理門戶。”張梁一字一句,斬釘截鐵地說道。

唐周“噗通”一聲,跪倒在地,說道:“人公將軍,我也是被逼的,求你放我一馬。”

“放過你,那這麼多死去的黃巾軍兄弟們,你又曾放過?十常侍之中的封諝、徐奉是我們安插漢廷的耳目,我們在洛陽城內也有大批信徒。如果起義計劃成功實施的話,朝廷內封諝、徐奉會帶頭髮動政變,同時我與馬元義在洛陽城內發動兵變,而洛陽城會被我大哥張角、二哥張寶所率領的義軍所被包圍,朝廷不會有任何準備,官軍也一時很難調動。在里、中、外三層夾擊之下,洛陽想不失守也難。然而我千算萬算,沒想到你會叛變,你可是我大哥的得意弟子,虧他把你視作義子,還把我們張家祖傳的無極刀法傳授於你。你倒好,投靠何進,把我們的計劃和盤托出。”

“屬下實屬無奈,馬元義在洛陽四處活動,何進早就了有察覺,等我進到洛陽城,何進派人在濟南抓了我一家老小,威逼利誘,我一時不知如何是好;再加上我與那馬元義之子有所過節,不得已,出此下策。屬下知道對不起太平教,有負教主和您的栽培。既然,您非要我死,我死便可,死在七星刀下,我也無憾,動手吧。”說罷,引頸就死。

突然芙蓉閣里跑出位女子擋在張梁面前,張梁見那女子面容姣好,身材勻稱,若不是在這風月之地,倒是活脫脫一大家閨秀。女子苦苦哀求道:“大英雄,切莫害我唐大哥,他可是個大好人。”

“好人?要不是他,就不會死那麼多人。你一青樓女子,一邊去,這裏沒你的事。”張梁不屑地說道。

“大英雄有所不知,我本是一大戶人家的閨女,我父親在這長安街上開了幾家布店,家境殷實。怎料,有一日那馬元義之子,馬繼業帶着一女子來我們家店裏買布,好巧不巧,那日我正在店裏,他見我長得俊俏,便欲強收我為妾。我一大戶人家的閨女,怎肯隨便應允別人,當然不從。他威脅我說他父親馬元義,手眼通天,上至朝廷十常侍,下至鬧市的凡夫走卒,皆能為其所用。我一開始以為他說大話來着,沒想到他真帶着一群市井之徒把我家的布店給砸了。家父去官府申冤,反被那群貪官污吏亂棒打死。我一弱女子被迫無奈,最終淪落青樓。在這裏,我遇到了唐大哥,他得知此事,便把那馬繼業教訓了一頓。本以為這事過去了,但沒想到那馬繼業仗着他父親馬元義的勢力,非要置我倆於死地,唐大哥也是迫於無奈,只能向朝廷舉報那馬家父子。”

“別說你說的不一定是真,就算是真的,即便他對你有恩,那也是小恩小善。他唐周背叛太平教,害死了我們那麼多兄弟,他們家人哪一個受的苦,受的痛不比你少。識相的,給我讓開!”張梁怒道。

“我就不,實話跟你講,我已懷了唐大哥的孩子,你要殺我唐大哥,就先殺我,我娘倆一屍兩命。這要是傳將出去,張梁殺死懷孕的婦女,你就失了道義。以後統領什麼教的教眾也好,帶兵打仗也好,看誰服你!”阿九姑娘倔強地說道。

突然,唐周一把推開阿九,把張梁手中的七星刀往自己胸口用力刺去,剎那間,鮮血滾滾而出。唐周看着一臉驚訝的張梁,吃力地說道:“對於太平教和黃巾軍的兄弟們,我有愧,每日夢裏,都會有死去的兄弟問我索命,今死在七星刀下,也算罪有應得。人公將軍您仁義,請放過阿九姑娘和她肚子裏的孩子。”說罷,便一命嗚呼了。

“唐大哥,你怎麼了啊?”阿九哭着喊着撲到唐周身上,“你好狠心啊,留下我們娘倆,今後可咋辦啊?你不要死,快來人呢,快救救我的唐大哥。”

張梁和張不疑看那唐周氣絕,也不為難阿九姑娘和老鴇,便轉身離去。背後傳來阿九姑娘聲嘶力竭得咒罵:“張梁,你給我聽着:我詛你那所謂的太平道教分崩離析,我咒你那千秋大業灰飛煙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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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之霸主沉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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