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執念、眷戀之物
“呼...”
“果然沒那麼容易呀...”
劉安望着眼前熟悉的髮廊,不由得露出像是自嘲般的笑意。
他似乎被困在了這裏。
年輕的女人依舊嬉笑着等待有緣人,引人遐想的笑聲在劉安耳畔回蕩,他的表情卻越來越冷漠:“在阻擋我接近那裏嗎?”
劉安嘗試過許多次。
在城市裏他可以自由活動,但是一旦有向吳寧靠攏的意思,就會被匪夷所思的力量重新帶回起點。
顯然,神秘力量在阻撓劉安。
所謂的神秘力量,民間說法應該是鬼,稍微客氣的說法應當是“詭異”、“精怪”、“妖魔”等等。
但是捉鬼局...咳咳,總部那裏對這種力量,或者說這種存在的定義是“執念”。
可以理解為,人由於種種原因,產生強烈的情緒。
或許是不甘心,或許是挂念,或許是仇恨...
在結合誘因、特殊的磁場,從而形成一種超乎人類想像,超出科學認知、自然規律的特殊存在。有可能是以人形存在,即所謂的鬼,也有可能是以某種現象存在,比如莫名其妙颳了一個月的風,或者某個進去就會神秘死亡的地方。
如果想要解決執念,解決這種現象,或者殺掉它,那麼只能...
沒有辦法。
殺掉執念是不可能的。
因為執念的產生本身就是無解。
執念沒有辦法解決,由此衍生的鬼、詭異現象都不會結束。
換句話說,滿足執念的願望,就能結束它。
但是做不到。
比如,一個老人死去了,他的遺願,也就是執念,就是希望兒子能在身邊盡孝。
聽上去很簡單是吧?
但是,如果他兒子已經死了,甚至連骨灰都不剩了呢?
那怎麼完成執念,讓這老人消失?
這就是海北市事件。
世界已知的十大無解執念之一。
另外,執念雖然無法被殺掉,但是能通過特殊的東西連限制它。
限制成功,就能弱化執念的影響,比如縮小範圍、降低其致死率等等。
總部將這種模式稱之為“封印”。
而國外,更喜歡稱之為“收容”。
因為,限制后的執念,可以通過特殊的東西使其寄托在上面,再由人類去使用它。
很熟悉的味道。
這所謂的特殊東西,一般是執念生前最重視的東西,或者一些具備年代感的文物。
比如,民國時期的一支槍,或者是數十年前的一支鋼筆,都可能會有作用。
但是,不是所有文物都能封印執念,也不是所有執念都能被文物封印。
其中還有一個成功率、適用性的問題...
簡單地講,得相對契合執念某個願景,或者有所關聯等等。
目前,封印執念的方式還是多半依靠對方生前最重視的東西。
不過,也有研究表明,通過文物封印執念,能借用的力量遠超上述方案。
除了這兩種外,還有一種更為極端的,獲取執念力量的模式。
執念身軀的一部分,比如一隻手,一雙眼睛等等。
使用的方式也很簡單,很粗暴。
聽說過嫁接,或者換頭手術嗎?把手砍下來,換上執念的手,如果你沒死,那那就能獲取執念的力量。
哪怕是有代價。
但是這種模式的成功率最低。
可以用銀行存款、普通基金、風險投資來形容上述三種獲取執念力量的風險以及收益。
封印后,“儲存”執念的容器被稱為“眷戀之物”。
這個奇怪的名字來源於執念。
執念生前最重要的東西、最喜愛的物品,自然是眷戀、捨不得。
這也是限制成功的最重要因素。
當然,其實“被詛咒之物”更為恰當...
但是,還是要含蓄些。
或者,可以用“被死神眷戀”來理解。畢竟力量有代價,何況是這般神秘的力量。
...
劉安思索良久,終於還是在口袋裏掏出一支鋼筆。
這支鋼筆看上去有些年代了,外面的漆面有些磨損,而且整隻鋼筆的本色應該是黑色,但是卻有相當一部分區域是黑紅色的,再一次破壞了美感。
這當然不是一隻普通的鋼筆。
在這個時刻,被劉安取出,自然是有它的“用處”。
準確地說,這是一支原本歸屬於總部,現在屬於劉安個人的眷戀之物。
雖然序列僅僅在七十八名,在華國備案過的一百二十七眷戀之物中屬於中下游,但是這支鋼筆的使用代價也近乎微乎其微,如果不過度使用的話。
每一個眷戀之物都有它的特殊功能,但是共性就是,能干擾周圍的詭異現象。
同時,也能對執念造成一定傷害,當然,殺死執念還是沒有可能,最多讓其感到“疼痛”或者“威懾”而已。
劉安將筆帽取下,鋼筆的筆尖便迫不及待的流出紅色的液體來。
劉安表情如常,耐心地望着周圍。
鮮紅的液體滴落在地面上,明明看上去只有渺小的一滴,但是卻眨眼間便侵染了數平方土地,以劉安所佔區域為中心,開始向周圍蔓延。
髮廊下的女人嬉笑聲戛然而止。
她們臉上的笑容漸漸扭曲,齊齊以仇恨的目光盯向劉安。
被這麼多雙眼睛盯着,劉安也有些緊張。
他瞥了眼鋼筆,流出的液體依舊是正常速度,這才放下心來。
這意味着周圍的執念力量並不明顯,可能僅僅是對他一個方位、視覺的干擾而已。
隨着時間流逝,仿若領域般的鮮紅世界,逐漸開始向馬路兩側蔓延。
那些女人目光中流露出的情感更加濃烈,彷彿恨不能衝上來殺掉劉安一樣。
可事實上,她們卻在後退,一步步退回髮廊。
“咔嚓...”
一道道捲簾門落下,液體滴落的速度也逐漸放緩。
劉安蓋上筆帽,臉色有些蒼白,像是失血過多。
他再度向前,依舊存在於腳下的鋼筆力量逐漸縮小,最終穩定在三平方米大小,護佑着他前行。
捲簾門不安的晃動着,門下露出不小的縫隙,若是湊近一瞧,就能看到一雙雙只有眼白的眸子。
劉安依舊鎮定自若,哪怕是他感受到充滿惡意的目光在肆意地掃過來,他也依舊是只顧向前走。
趁着鋼筆的力量還在,他需要儘快趕往吳寧所在的小區。
存在於這個城市的執念越是阻礙他,越是能說明自己的方向是正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