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章再次的心軟
心亂如麻的肖筱壓根沒有拒絕的餘地,簡單了回應了對方一句,自己一定會準時赴約,剩下的在出發前,拉着雲小小先商討一陣,拜託對方替自己出主意。
「小小,周薇察覺到不對勁了。」
雲小小愁着要怎麼在周薇這邊挖到有用的消息,怎料肖筱那邊先有了動靜。
「出了什麼事,你說詳細點。」
她擔心是什麼大事,尋思着找個借口出門用電話互相溝通會更為方便一些,不料肖筱直接截圖了周薇和她的聊天記錄。
「上次,我氣頭上看周薇不順眼,一時間鬼迷心竅做了糊塗事被發現了。」
簡短的字眼搭配上截圖,一切的一切已然不言而喻。
雲小小這邊,人剛站起來,視線掠過手機屏幕上的內容,整張臉徹底沒了好臉色。
倪楠坐在她對面,似乎察覺到了雲小小的狀態不太對勁,開口詢問了一聲。
“小小,是出什麼事了嗎?”
雲小小笑嘻嘻地打着哈哈,“沒事,主要是坐着太久了,想起身活動一下。”
說著雲小小為了讓自己的話更有可信度,甚至於張開雙臂搖晃了幾下,隨之又在現場走了兩圈,才重新坐回到位置上。
倪楠見狀,沒有接着往下追問,告誡她不舒服可以請假,隨即又埋頭在工作上。
而成功糊弄了倪楠的雲小小,並沒有徹底掉以輕心。
她用餘光打量了周薇一眼,只見對方陰沉着一張臉,憤憤不平地不知道在搗鼓一些什麼東西。
但好在,她並沒有絲毫要告訴倪經理的意思,說明這件事尚且有可迴旋的餘地。
自我安慰了一番,雲小小再次將注意力放到了全部經過上的她暗罵了肖筱一聲蠢貨,每回都是她關鍵時候掉鏈子,隔三差五的鬧出一些拖後腿的事,自己當初怎麼會這樣選擇她作為自己的同盟?
雲小小恨不得趁着這次機會一併把肖筱給踢了出去,自己單獨和秦禾初一起合作。
然而,事情發酵到了眼下的地步,她該幫的也幫了差不多,還差最後一件事,做好了以後她在把肖筱推出來當替死鬼好了。
雲小小在內心如此自我安慰着,她臉上的表情仍舊陰沉不滿,打出來的每個字眼乍一看全是在關心肖筱一般。
「別緊張,她沒和倪經理說這件事,說明周薇僅僅是單純想要問你討個說法,你記得露出一副比較可憐的表情,到時候真話混假話,應該能把她給糊弄過去。」
打出這段話時,雲小小不放心的多打量了幾眼周薇和倪楠,篤定周薇並沒有把監控的事告訴倪楠。
得到了安慰的肖筱,握緊的手心緊了又緊,「能行嗎?」她不確定地問了一聲。
雲小小感覺有些好笑,「死馬當活馬醫,目前我們也沒用其他法子了,難道不是嗎?」
這會兒還有機會來考慮這個方法能不能行得通嗎?
她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要先安撫好周薇的情緒,畢竟她接下來還能不能待在聞悅娛樂,全憑周薇的一念之差。
對方的靈魂反問,徹底問住了肖筱。
是啊,事到如今她哪裏還有退路……
收斂起多餘的情緒,肖筱迅速整理好心情,「我會努力的,不過能不能行,還要看周薇那邊是不是和以前一樣好糊弄。」
「放心吧,周薇心眼子不多,你和她之前的關係本來就不錯,她肯定是不想失去你這個朋友,所以才會想着私底下把你一起給約出來,找機會挽回你。」
「但願如此。」肖筱心弦一緊。
「記得保持聯繫,要是你們兩個交談的過程中出了什麼意外,興許我會起到一定的作用。」
嫌棄歸嫌棄,漂亮的客套話總歸要說。
雲小小几句虛無縹緲的話徹底拿捏住了肖筱,後者鼓足勇氣去面對周薇。
雙方一直等到了下午下班的時候,周薇定得時間是在晚上七點,並且有關約定見面的地方,她沒有選擇去咖啡館,也沒有選擇去清吧一類的地方,反而選定的地方是一家書吧,裏邊提供單獨的隔間給人閱讀,隔音效果還算不錯。
並且,書吧里還提供吃食,周薇提前開到地方,點了幾份吃得等着。差不多是過了十來分鐘,肖筱這邊同樣姍姍來遲。
“抱歉,讓你久等了。”
落座前,肖筱忍不住多打量了幾眼書吧包間的情況,她有些拿捏不定周薇怎麼會選定在這麼個地方碰面。
坐在她對面的周薇彷彿看出了肖筱的困惑,她把一杯果汁推倒了對方的跟前。
“這個地方你還記得嗎?是我們兩個第一次相遇的場所。”沒有預料中的暴躁盤問,周薇出聲輕柔的開口,彷彿白天發生過的那一幕不曾存在過一樣,她仍舊閑聊着同她拉家常。
說起來,周薇和肖筱的相識雖然是在公司,但是正兒八經地相互接觸卻是在這家書店裏。
兩人那時候很狗血的看上了同一本書,爭了半天最後是周薇搶先付了錢把書拿走了。
肖筱因為得不到這本書,起初還因為這件事同周薇互相不對付,後來因為工作上的接觸變多了,兩個人也從冤家晉陞成為了互補互助的好朋友。
因此,在周薇看到監控里的那段內容時,她真的設想了無數次可能,都沒能猜到對方究竟是出於什麼原因,會動了害人之心。
肖筱打量了一眼周圍的環境,這家書吧她當然記得住了,沒認識周薇之前她經常來,認識了周薇以後,便帶着她一塊兒來。
沒想到過去了那麼久,這裏的佈局和當初沒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唯一可惜的是,肖筱內心生出了幾分物是人非的感慨來。
不願意觸景生情,肖筱催促着周薇快點進入主題,“薇薇,你有事直說吧,不用拐彎抹角。”
她選擇讓對方開門見山,別支支吾吾的說一些沒用的的東西。
周薇沒想到對方這會兒已經無情到了這種地步,唇畔掛着一抹嘲弄,“所以現在在你眼裏,我和你說一些其他東西,都成了無關緊要的事了嗎?”
對方的反應出乎意料的大,肖筱本想的是鬧到這份上沒必要再裝了,可以看到對方的態度,聯想到雲小小說過的話。
她立馬換上了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準備開始做戲。
“我和你……不一樣。”並且,還丟出一句模稜兩可的話來。
不曾想,就是因為這句話徹底刺激到了周薇。
“不一樣?怎麼個不一樣法?”她冷笑出聲,捧在手中的杯子重重的壓在桌子上,打出嘭得一聲悶響,杯子裏的水被震得灑了一圈。
“因為你所謂的不一樣,所以需要用我的命來做抵押?你知不知道,要不是因為于晴擋在了我前邊,那個衣架一倒下來對準得可是我的腦袋!”
周薇的質問聲擲地有聲,倘若不是特地遠了包間,恐怕整個書吧的人都要聽到了他們兩個人的對話。
肖筱記憶中的周薇做人是活躍調皮了一些,但是該認真上心的事,她是一樣不落。
像今天一樣,眼前的人生平第一次發那麼大的火。
怎奈,她仍舊頂着千斤重的壓力,接着往下說,“薇薇,沒辦法,誰讓我們兩個本來就是兩個世界的人。”
說著說著,為了突出自己真的是有苦衷,她話沒說完眼眶一紅,開始吧嗒掉眼淚。
果不其然,周薇望着對方泫然欲泣的模樣,所有的脾氣頓時間煙消雲散。
反而有些手足無措的抽出幾張紙巾地給了對方。
“唉,你別哭啊,好端端地突然掉眼淚,怎麼搞得好像是我對不起你了一樣。”
肖筱接過紙巾,但沒有用來擦眼淚。
她一邊抽噎着和周薇懺悔,一邊不停地掉着金豆子,好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
“對不起,薇薇,是我對不起你,你打我打我都可以,只要能讓你泄憤就好。”
做得更離譜的是,肖筱還直接拽着周薇的手往自己身上打,那有些癲狂的狀態嚇得周薇這個當事人,
“你放心,我自己會去找倪經理辦理離職手續,到時候一定不會出現在你跟前,到時候你完全不用看到我了。”
不得不說,肖筱這套以退為進玩得那叫一個熟練,才哭了沒多久直接一整個拿捏住了周薇,弄的她忘了自己今天過來本來是要盤問對方是出於怎樣的目的要來陷害自己。
滿腦子只剩對方要去辦理辭職手續這件事。
“我有說讓你去辦理離職手續嗎?”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辭職的事沒有事先和自己商量,周薇不允許。“再說了,你要是覺得對不起我,幹嘛光顧着哭哭啼啼,你先解釋一下為什麼要這麼做啊!”
遺憾的是,輿論肖筱怎麼哭,她都是一個勁得訴說著自己對不起周薇,死活不提自己那麼做的原因是什麼。
並且,那其實明知道自己壓根哭就要哭暈過去的地步,她也一個勁得掉眼淚。
周薇問不出自己想要的答案,本想着一走了之。偏偏因為肖筱哭得真的太起勁,最後不得不暈死了過去。
最後,她只能自認倒霉的接下這個活,實在沒辦法只好帶着哭到睡過去的肖筱去找了一家酒店暫時將就一晚上。
望着肖筱哭了差不多有一個晚上了,周薇對她再怎麼失望,內心不念會生出幾分動容來。尤其是發生了那樣的事情后,心存幻想的周薇自認為對方肯定會很喜歡他。
往後的一陣子裏,每次周薇要提起那件事,對方總是很能卡點點眼淚。
離譜的是,好幾回問不到自己想要的消息,周薇不得已先讓對方好好養傷,結束后再重新面談也不遲。
結果周薇這邊,有關自己麻煩事的棘手消息等不到,她卻得知了談景川要回來了。
談景川處理完橋樑的事,馬不停蹄的趕回了倪楠身旁。
這個點已經是北京時間,夜晚九點半對嘛?
“我還在忙工作呢。”
倪楠還窩在書房加班,沉迷工作的她一心撲在資料上,甚至連腦袋都來不及抬。
“奶奶,你把東西先放一邊吧,我待會兒忙完了再喝。”誤會是談老夫人進來送牛奶,倪楠有些敷衍的開口,然而等了半天等不到對方的回復,誤以為老夫人是信不過自己,她淡然一笑的伸出手。
“現在給我也行,喝熱牛奶暖暖肚子,省得待會兒放冷了沒喝,您要開始念叨我了。”
談景川壓根沒料到自己回家,會是這樣的光景。
“你不如抬頭看看,我到底是誰?”有些忍俊不禁的出聲。
“談景川!”聽到了男人熟悉的聲音,倪楠蹭的一下站了起來,“你怎麼回來了?”
某人大步流星的朝着周薇走了過來。
“想我了嗎?”談景川抱着倪楠坐在書桌上,藉助這個角度同她對視,能夠完整的把對方的所有小表情盡收眼底。
倪楠很是真摯的點頭如搗蒜,“想,十分想。”
覺得自己說得不夠真誠,她特地補充了好幾句,“我甚至在想你要是再不回來,直接去找你好了。”
“就那麼想我?”某男對於倪楠的回答,似乎有些喜出望外。
倪楠轉身指着自己旁邊的電腦,恨恨然打着小報告。
“可不是嘛,你要是再不回來,我真的要忙不過來了。”
好歹談景川在的時候,還留了一個季雲州幫忙不是,怎麼到了她這裏成了一個人孤軍奮戰了。
談景川讀懂了倪楠內心的抱怨,他摟了摟懷裏的人:“周薇不是被你調來了影視部門,有些事情也該讓她多上點手,錘鍊錘鍊了。”
倪楠本來事多心煩,說到周薇的問題,更是一個腦袋兩個大。
“別提周薇了,她因為來了影視部門,最近陣子被不少人虎視眈眈地盯着,就像是想要逮着她犯錯然後給她致命一擊。”
自打周薇來了影視部門,可是有不少人明裡暗裏給她臉色看了。有的還特地跑她這裏打小報告,用意簡直不言而喻。
“我之前和你說過,不能太寵着她,是你非說那些事對於她本人而言,不過是成長經歷的磋磨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