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各求所需
何年心裏清楚蕭策的說法都是胡謅,更不相信他沒喝酒,他嘴裏明明有酒味。
她竟然縱容了他的亂來。
她這輩子都沒想過自己會跟一個男人在飯店的洗手間做那種事。
何止是心臟亢奮,差點丟了半條命。
期間門外有人經過,還有人敲門,快把她嚇死。
偏偏蕭策不當回事兒,還故意弄得她發出聲音。
她從地上揀起自己的裙子,發現被撕爛了。
紅潮未褪的小臉板起,把裙子伸到蕭策跟前,“你為什麼撕破我衣服?我怎麼出去?”
蕭策抓起她的裙子,直接扔進垃圾桶。
何年伸手去揀,蓋子啪地合上。
她氣得美眸瞪大,“蕭策,你混蛋!”
蕭策臉上是得逞的壞笑,褪掉身上的西裝外套披到她身上,系好扣子,“你還想回包間?”
話音落,何年被他橫抱在懷。
他寬大的西裝穿在她身上,剛剛夠到膝蓋,不仔細瞧看不出她下面是真空的。
何年心裏還是覺得膈應,踢騰着小腿說,“放開我,我讓人送衣服過來。”
蕭策黑眸睨着懷裏的小女人,嗤笑,“讓誰送?”
何年噎了一下。
她這副樣子,是真的沒臉見任何人。
紀薇還不知道他跟蕭策在一起的事。
一路被蕭策抱着下樓,何年像一隻鵪鶉,腦袋使勁往他懷裏鑽,生怕社死。
到了車上,她一落座立刻用手擋在西裝下擺處。
蕭策隨之坐進來,一臉戲謔,“這會兒想起害羞了?剛才你好像挺享受。”
何年的臉瞬間漲紅,卻找不着話反駁他。
在洗手間裏她一開始努力忍着,有人經過,加上蕭策惡作劇地用力,她叫了一聲之後就破罐破摔了。
因為他在她耳邊魅惑地說:“別人又不知道你是誰,忍那麼辛苦做什麼?”
她低着頭不理他,拿起手機給宋雋發了條信息,謊稱自己來了例假把裙子弄髒,提前走了。
宋雋回複信息表示理解。
下一秒卻打來了電話。
蕭策在側,她不太想接,他們倆從上學的時候就不對付。
車子緩緩在路邊一家服裝店前停下,蕭策解了安全帶,直接下了車。
何年暗鬆了口氣,在宋雋又一次打過來時,接通了來電。
“宋雋哥,有什麼事嗎?”
“年年,你在哪兒?要不要我送你?”
“不用,我打的。”
“你回去記得喝些紅糖水……”
後面的話,何年沒有聽進去,也不想聽。
心裏面覺得宋雋這樣的關心有過界嫌疑。
她現在是已婚人士,哪怕從前他們關係不錯,畢竟男女有別,該保持的距離還是得保持。
況且,當年宋雋出國背後真正的原因,她又不是不知道。
不一會兒蕭策回來了,將一條裙子和內衣扔給她。
她拿起來瞧了瞧,粉色蕾絲花邊的。
蕭策喜歡這種?
她又看了看裙子,“怎麼是連衣裙?”
他俯過身將她的身上披的西裝扯下來,順勢湊在她耳邊說,“昨晚你在我面前脫衣服時挺性感。”
何年心裏罵了句:不要臉!
他已將西裝擋在前擋風玻璃上,示意她趕緊換。
車窗都是防窺的,再擋上前面的玻璃,外面的人看不到車內的情況。
何年知道這個時候害羞顯得矯情,她裝着淡定的模樣脫了上衣,將裙子套了上去。
她意外地發現很合身,轉頭問,“你怎麼知道我尺寸?”
蕭策把西裝扔到後座,色氣地搖了搖右手,“我的手就是尺。”
何年眼底露出輕嘲之色。
他這種情場浪子,經驗多了,那手可不就一摸就摸出女人的腰是幾尺。
她淡淡說:“送我回家。”
蕭策繫上安全帶,發動引擎,車子緩緩前行,嘴上卻說,“我可不是你的司機。”
話音未落,蕭策放在車前裝飾台的手機響了起來。
他直接按了接聽鍵,嗓音低沉,“喂?”
他是免提模式,沈若雪嬌滴滴的聲音瞬間充斥在何年耳邊,“阿策,你在哪兒呀?”
蕭策笑問:“怎麼了?”
沈若雪撒嬌意味更濃,“你今天上網了嗎?何年太過分了!明明知道我過敏住院才沒去活動現場,她竟然找人把我頂替了!我才是代言人好不好嘛?”
蕭策眼尾睨了何年一眼,哄道:“彆氣了,明天到公司我幫你罵她。”
何年秀致的眉一挑,用工作時的淡然語氣開了口,“沈小姐太會倒打一耙了,你過敏住院通知公司了嗎?讓工作人員和粉絲等那麼久,不找個人頂上怎麼收場?”
電話那端,沈若雪的呼吸明顯重了一下,質問出聲,“你怎麼在?”
何年看着蕭策臉上玩味的壞笑,好笑道:“我跟蕭策的關係你知道,你說我怎麼在?”
沈若雪氣急敗壞掛了電話。
蕭策轉頭,嗓音低沉,“有意思嗎?”
何年淡淡迎視上他,“沒意思,停車,我要下車。”
蕭策車速不停反升。
何年拉了幾下門把手,發現反鎖了,聲音變得清冷,“蕭策,你什麼意思?”
“你剛才惹了我的女伴,估計她得好幾天不理我。”
女伴?
何年心裏莫明爽了些,敢情沈若雪炫耀的男人,只是把她當個女伴。
何年問:“然後呢?”
“你得給我暖床。”
何年輕笑,“你還缺暖床的人。”
蕭策也不嫌丟人,懶懶地說:“沈若雪跟以前那些女人不一樣,沈庭昌找我談過話,以後,我得悠着點兒。”
何年,“沈庭昌這是拿你當準女婿的節奏,你還敢跟我生孩子,他知道後會不會找人做了你。”
蕭策嘖了一聲,“也許,可能,大概,一定會的。”
何年學着他方才的表情與語氣問,“有意思嗎?”
蕭策臉上笑容放大,風流又恣意,拖長尾音回答,“有——生活太枯燥了我就喜歡玩刺激的,你不知道嗎?”
何年看到他這副樣子,特別想懟他:小心把自己玩兒死。
她不掩飾語氣中的刁難,“我是要回老宅的。”
蕭策這個浪子,從十七歲被爺爺送到部隊當兵違反紀律被開除后,到現在十年裏,在家呆的日子,一隻手指頭都數得過來。
他不愛回家,抗拒被蕭爺爺管教,抗拒那個華麗的牢籠。
何年眼底勝利的光已經快掩飾不住,卻聽見蕭策輕鬆地說,“老宅就老宅,誰怕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