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第九章 奇變偶不變

七班的一干人獃獃的看着楊爭。

楊爭也看着他們，特別是在發現他們沒有詢問的意向後，又表現的更和藹可親一些，而且帶着強大的自信。

聽聽！

聽聽！

聽聽她剛才說的都是什麼！

古文！

文言文的古文！

這話是誰說的？

她想了一下，立刻想到一個名字：韓愈。

唐代的大思想家、大文學家！這一句話，就來自於他的名篇，《師說》。

除了這個，他還有業精於勤荒於嬉,還有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

都是千古名句，振聾發聵！

而這些，她竟然都知道！

想到這裏，楊爭的腰那是挺的更直了！

不用懷疑了，另外時空中的她，一定是學者！絕對是學者！

而且，百分之八十，是一個高級學者……之所以還留着那百分之二十的可能，是因為楊·真學渣，對學者實在不是太了解，萬一另外時空的她雖然有了那麼個水平，但還沒有去參加專門的歷練考試呢？

但，只是學者的話，也足以令她在知識的領域裏，傲笑整個十五中了。

其實，以學者的身份，別說整個十五中了，就是整個汴東大學都沒問題，但，她這融合的不是不完整嗎？

像這韓愈的經典詞句她就能想起來，而整個一篇呢，則只是大概有點印象。

但，這就像先天武者，在正規的比賽上一定能碾壓後天武者一樣，只融合了學者一部分記憶的她，笑傲十五中還是問題不大的。

來吧，別管是奇變偶不變，符號看象限還是中日不變英法變，其他s加後面甚至是你不能回去殺死自己這樣的事，她都知道！

楊爭笑的越發期盼了。

可七班一干人哪敢真去問啊，其實這問題也沒什麼，但他們早先是在這個問題上嘲笑過她的，再問，就彷彿對她不相信似的。

所以當下就是你看我一眼，我瞟你一眼，囁嚅了半天，也沒真的問出什麼。

“怎麼，有什麼不好問的嗎？”楊爭歪了下頭，一干人等紛紛搖頭。

“那……”

“那什麼。”小胖吞了口口水，“天晚了。”

楊爭看了眼外面，天是晚了。

現在天氣很好，但已經是深秋，天黑的就早，不過這麼一兩個小時，外面就完全暗了下來。

“所以？”

“所以……”小胖出了一頭的汗。

“你這回去，還有門禁嗎？”

作為七班的學渣，家長大多都是放羊的，只要不是太晚，家長可能都沒感覺。

但此時這話對小胖來說卻是大赦，立刻點頭：“對，我媽叫我回去吃飯！”

“我媽也叫我了！”立刻就有人跟了上去。

“我媽也……”

“我媽……嗯，我爸新給我找的后媽叫我了……”

不管是什麼媽，也別管這一會兒媽媽到底叫沒叫，瞬間，一干七班的都成了乖孩子，紛紛媽媽遁了。

楊爭看着他們消失很快的背影，眨巴了下眼，露出思索的表情，武寧小聲道：“你……”

楊爭回過神：“你媽媽也叫你了嗎？”

武寧一怔，搖搖頭，頭垂的更低了。

楊爭正想說什麼，突然想到一件事。

早先她說讓武寧好好活着，並不是隨便說說的，因為很快，在這個姑娘身上就會發生一件讓他們全班以後提起來都非常唏噓的一件事。

她自殺了。

就在他們參加武道大賽回來后不久。

一開始，她只是沒來上學。

當時他們還以為她是不準備再上了，在十五中後面的班級里，不斷的不時的會有這樣的事情。

後來就是一些小道消息，說龍湖裏有高中女生自殺，好像是他們十五中的。

再後來，張老頭就詢問他們相關情況，然後就是治安官，她作為武寧的同桌，還被治安官叫過去問過話。

武寧有對她說過什麼？沒有。

武寧早先有表露過自殺的傾向嗎？她也沒有感覺到過。

武寧同誰有仇怨嗎？她想不起來。

治安官最後將這事定性為自殺，但是在他們學校里則開始有不同的傳說。

有說武寧是被替死鬼拉下湖的，有說是她撞見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被下黑手了。

不過這件事總有一點過不去，那就是大晚上，武寧為什麼要到湖邊？

他們十五中的學渣班還有什麼晚自習嗎？

所以關於這件事就又有了不同據說——比如，武寧父母一早離婚，她是跟着自己爹過的，她爹又給她娶了個后媽，生了個弟弟，武寧在家裏，那就是個苦菜花，然後那一天，她又被虐待了；

再比如，武寧一直暗戀劉凱，結果劉凱突然同王妍好了，她一被刺激，就跑到河邊想心事……

楊爭驀地一拍大腿，王妍！

王妍和劉凱，就是武道大賽的時候好上的啊，雖然最後這段戀情就和大多數高中時期的戀情一樣無疾而終，可那也是個美好傳說啊！

現在王妍沒能進入隊伍，她這還能同劉凱好上嗎？

楊半步自己雖然連個暗戀都沒有，但對別人的戀情一直都非常上心。

早先就特別為他們家李總發愁——陳潔冰和魏一劍各有各的好，這讓李總怎麼選呢？

陳潔冰和魏一劍好像也有點不清不楚，這他們李總選了誰，貌似，也都有那麼點不太好。

她那愁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是李一諾的貼身助理，其實，雖然她天天口口聲聲我們李總，但她只是李一諾旗下武館裏，一個小小的小小的坐館師父。

李氏集團開大會，她都坐不到前面的那種。

這麼遠的，她都還要替人家留留心呢，更不要說近在身邊的了。

一時間愁的眉毛都皺起來了。

“……我媽沒有叫我……”

楊爭回過神，見武寧的頭彷彿垂的更低了，伸手摸了摸她的頭：“我送你回去吧。”

武寧刷的一下抬起了頭，瞪着眼看她。

“天黑了。”楊爭道。

“啊？”

“你一個人不安全。”

“不、不用了。”

“走吧。”

現在，她更需要留心的是武寧，至於王妍和劉凱，她再想想辦法吧，那麼美好的戀情，總不能真的沒有了！

而現在被她想到的那兩位，哪裏還顧得上自己的戀情啊。

王妍一路都在想那個量子物理的問題，她一方面覺得楊爭絕對是在胡說八道，一方面又不由得有那麼一個想法——萬一呢？

她和楊爭都是女生，而且差距也不是太大，所以平時對練的機會還真是不少。

過去的楊爭，就算有讓她為難的時候，通常也是打不過她的，更不要說秒殺她了。

這突然爆發……真是從量子力學上得到了什麼啟示？

她是聽說學者對武者有指導作用，但這指導就能這麼大？

“她不是七班的嗎？”王妍再次對這一點糾結上了。

她都這麼糾結了，更不要說劉凱了。

他有沒有想過自己會輸？

想過的，或者說他經常輸——為了怕他驕傲自滿，劉教練私底下平時沒少鞭打這個兒子。

但他真沒想過自己會這麼輸，而且輸成這樣。

以至於回到家他還有些懵懵的。

“想不通？”見他那個樣子，劉教練也不忍心再苛責了，端了杯枸杞水坐到他身邊。

劉凱搖搖頭，旁邊的劉璇道：“爸，她真不是武者嗎？”

“不是。”劉浩生說的很肯定，他什麼樣的眼力，這一點還是能肯定的。

“那她……”

“觀察！”劉浩生道，“強力觀察！”

雖然一開始覺得這個詞稍微有點奇怪，但琢磨一下，劉浩生覺得還真合適。

這種從對數一開始起步就開始，最後靠這個找到最合適的時機，然後一舉取勝的觀察，真的不能說是普通觀察。

但要用什麼大力、賣力也不合適，還就是強力了。

“她有別的師承？”

家學淵源，劉璇立刻就想到了，劉浩生點點頭，眼看劉凱臉色好過了點，立刻道：“但她不是武者，遠遠不是。”

“我不會再輸的！”劉凱道，一臉堅毅，“絕對！”

他兩眼放光，劉浩生暗自點了下頭，其實他也覺得自家兒子有那麼點輸在大意上了，雖然他當時並沒有輕率，可免不了還是以俯視的姿態來看楊爭，並且被楊爭那一背手激的有些上頭，而經過這一次，他相信劉凱絕對不會再犯這樣的錯誤。

雖然武道強弱是要打過再說的，但武者和非武者是有層次的差距的，更何況在正式比賽上，什麼撒石灰啊用沒有報備的暗器啊這些也都不被允許。

所以同樣層次的也許還不太好說，但直接就錯着大層次的兩個人，還真的很少出現意外。

不過這麼想着，他腦海中又不由得浮現出早先楊爭一臉認真說過的話……

不可能吧——

那應該只是她想的……

等她真成了武者，說不定真能做到，現在，應該還是不行的。

有強力觀察應該也不行。

他沒有想到，楊爭說到做到了，而且，沒有等以後！

第二天，她就讓劉凱再次知道了什麼叫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