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第十九章 有先天！
燈火通明。
作為學校，十五中附近的路燈本就比其他地方多一些，此時更是各種照明設備都運了過來。
整個學校，也被分層包圍了起來。
緊急被調過來的武者，治安局的，最外面的，則是軍隊。
異端空間無法用現代武器打破，異端基本無懼槍械，但感染者還是可以用熱武器消滅的。
早有大喇叭給居民喊了話——有窮凶極惡的逃犯流竄到了十五中，為了安全，附近居民要緊閉門窗不得外出，違令者按逃犯同夥處理。
說起來國人天□□看熱鬧，可從窗戶扒拉着都能看到□□，這熱鬧也沒幾個人敢怕出家門去看。
別的不說，碰上個流彈都要人命啊！
流彈還很容易出現！
“治安局的也不知道是幹什麼吃的，動不動就會有個逃犯！”出去是不能出去了，卻不耽誤在家議論。
“也沒有太經常吧，上一次說有逃犯好像還是兩年前？在龍湖那邊。”
“那一次不是說是謠言嗎？”
“這種事，治安局能不承認就不可能承認，不過看今天這動靜……上一次說不定真是謠言！”
“管它是不是謠言，反正這一次不是，唉，虧得咱們家孩子沒在十五中，要不這一會兒可不要擔心死？”
十五中的家長們現在的確心都提着，那些孩子回到家的還好。孩子沒有到家的，簡直要瘋，得到消息的，都往十五中這邊涌了過來，但不到跟前他們就被攔住了，然後集中在一個地方。
有的，會按照要求的靜默‘
更多的，則是忍不住的做各種詢問和要求。
“你們一定要保證我們家小孩安全！”
“那逃犯要什麼你們就給什麼啊，人最重要！”
“讓我家小孩出來，我去替他！”
……
吵吵嚷嚷，傳到裏面的已經很小了，但武者耳力出眾，就還能聽到一些。
王穎沒有經歷過這種事，神情就變得不一樣了，王風陽看了她一眼：“你去到後面吧。”
王穎一怔，咬了下牙，挺直腰背：“不，叔叔！我也是，武者！”
她說著，拔出自己的刀。
王風陽點了下頭，也不再說什麼。
既然致力於在武道上發展，這是早晚要遇上的，這一次有自己在，還能多看顧一些。
魏一劍開口：“已經差不多三十分鐘了。”
王風陽看向曹正德：“消息已經通知到了吧。”
“是的。”
王風陽點點頭：“那麼，準備吧。”
他說著，拿出自己的兵器，一雙手套。
和普通手套不同的是，這雙手套非常薄，如同一層銀色的細紗，而在關節處，帶着尖刺。
那邊曹正德也連忙拿出自己的兵器，一把大砍刀，他吞了吞口水，心中，也不知道要祈禱什麼了。
異端空間到最後一般會出現兩種情況。
一，在完成轉化后空間消失，感染者留下；
二，在完成轉化后整體移走，感染者再其他地方流竄。
以整體來考慮，第一種情況是最好的，畢竟有準備，大部分感染者都能就地被處理掉。
第二種，顯然非常麻煩，會造成非常惡劣的社會影響。
怎麼看，都是第一種更好，但那也代表着，他要對六十多個孩子動手！
他咬着牙，這就是沒有宗師的悲哀啊！
如果他們有宗師，第一時間趕到，打破異端空間，那這孩子就算受到影響，也不會太嚴重，休養一段時間就能過來。
他正想着，就見前面的黑暗突然白了一下，他心中一驚，就在他以為感染者要出來的時候，王風陽咦了一聲。
前面的黑暗又白了一下。
魏一劍也發出了一聲疑惑，曹正德連忙詢問。
“這個空間……好像要被破了。”王風陽的聲音裏帶了點驚疑，他說著又看向魏一劍，“你覺得呢？”
“我看也像。”
“什麼意思？是感染者……要出來了嗎？”
“是裏面的異端……好像被抓住了……”
曹正德怔住了，異端被抓住了？不是說必須先天才能抓住嗎？那六十多個學生最多也就是初級武者，怎麼可能把異端抓住？
“也許，我們遺漏了什麼，裏面不只是有學生。”他正想着，王風陽就道。
就在這個時候，白光閃的更頻繁了，但卻始終沒有連成一片，曹正德此時心提到了嗓子眼：“這是怎麼回事？”
“戰鬥。”王風陽沉聲道，“裏面正在發生激烈的戰鬥！這場戰鬥對那個先天來說……非常困難。”
“也許不是先天。”魏一劍道，“後天高級，也有可能發現異端。”
王風陽看向他，魏一劍沉了下眼：“我在後天高級的時候，曾和異端交過手。”
旁邊的王穎發出一聲驚呼：“師兄你後背的那道疤是不是就是這麼來的？”
魏一劍點了下頭，王風陽不由得動容。
到達武者，是突破了常人的極限；
而從後天到先天，更有一次洗精伐髓，大多數後天造成的缺陷，都會在這個過程中迴轉過來。
就像他現在雖然已經四十多歲，眼角也依然沒有皺紋，皮膚充滿彈性，滿面光滑，如同嬰兒。
魏一劍的那道疤在現在還有，可想而知，當年的傷有多麼重，他自己，又是怎麼危險。
“果然，哪怕是天才，要走到這一步，也要歷經困苦危險。”
他在心中暗嘆道，魏一劍沒有反應，只是默默的看着那不斷閃白的空間。
裏面，現在也有一個和他當年差不多的人在艱難廝殺着。
他可以想像現在那個人有多麼困難，這種精神異端空間，也許不會直接作用於武力，卻會在精神場上進行較量。
裏面的那個人要不斷的突破迷霧，打破障礙，要堅守本心，看到真我，還要不被周圍的人騷擾，更也許……他甚至要對身邊的，那些已經變成感染者的少年男女下手！
在他們這裏是三十分鐘，而在他那裏，可能是一天、兩天、三天！
異端空間，什麼情況都有。
也許，那裏是永遠的黑暗；
也許，是沙漠火山；
也許，是冰天雪地。
他的身體會真實的感受到飢餓、寒冷、灼熱……而他，還需要堅持下來！
魏一劍覺得裏面的人應該不到先天，因為如果是先天的話，應該會更早的有白光閃現。
但哪怕是先天呢，在那種環境裏，他孤立無援舉世皆敵，卻毅然堅持鍥而不捨堅韌不拔，然後，終於找到了異端發現了異端，並和它進行着激烈的戰鬥。
魏一劍站在那裏，忽然有一種蕩氣迴腸的感覺，這就是他們武者！
永不放棄！
“查到了，還有一名老師好像也被困到了那裏！”曹正德的助手拿着張老頭的照片跑了過來，魏一劍和王風陽看了一眼，嘆息了一聲，“不是先天。”
曹正德一怔：“不是？”
“不是。”王風陽說的非常肯定。
曹正德還有點懵懵的，如果說見了人，憑氣息感應他還能理解，這看了眼照片怎麼就肯定了？
“他還在這裏當老師，那就是年齡還沒有超過六十。”王風陽又嘆了口氣，“六十歲之前的先天是絕對不會脫髮這麼嚴重的。”
曹正德看了眼照片里幾乎快要脫頂的張老師，僵了一下。
……
…………
沒有人再提這個話題，他們看着越來越閃爍的白光，為裏面的人加油。
“堅持！”
“加油！”
“不要認輸！”
……
嗯，楊爭當然不會認輸的，她說那一句的時候帶着絕對的自信。
丁盛臉上的黑氣越來越重，就在這時，旁邊的王妍道：“但，丁盛不是普通人啊，他也是武學生啊。”
隨着這一句，那黑氣刷的少了一半，王妍立刻知道自己說錯話了，“丁盛”大笑道：“是啊，我也不是普通人啊！我也，一直有在練武啊！”
“你不是武者。”楊爭慢慢的開口，“不是童子功。如果你是武者的話，韌帶可能會全部拉開，如果是童子功的話，也有可能做到，但你這兩樣都不是。咱們武道部，還沒有兩樣都不是，而能做到一字馬的。”
……
“同時，你還是力量型選手。”
“什、什麼意思？”
楊爭沒有說話，只是在他頭髮上撩了下。
“你、你幹什麼。”
楊爭又撩了撩。
“你幹什麼！”聲音裏帶了幾分顫抖。
“撩頭髮啊。”楊爭說著，嘆了口氣，還是不行啊，她本來還以為異端能創造什麼奇迹呢。
“你……”
楊爭驀地一笑：“在沒有突破到先天之前，力量越強，柔韌越差，這是常識啊。”
……
“丁盛”怔住了，一干學生終於找到了能說上話的地方：“好像是力氣越大的人，越難拉伸。”
“男人就比女人的柔韌差。”
“難道這還是武道上的常識嗎？”
一干學生議論紛紛，對楊爭的話各種附和，張老師來做了最後的陳述：“有利有弊，一浮一沉，骨頭硬了，身體自然也就不軟了。”
聲音深沉，很有感觸，“丁盛”的臉黑氣大盛，然後碰的一下，完全散開。
與此同時，空間外的人聽到嗡嗡的聲響，他們抬起頭，就看到一架直升機向這邊飛來。
“宗師！”曹正德驚喜出聲，“有宗師過來支援了！”
在這個時候，能飛過來的，也只有運載宗師的飛機。
但是他們中州省的宗師本就不多，在異端空間這邊情況不定的情況下，也不會特意趕過來，這又是哪來的宗師？
他們正想着，就見那飛機上跳下一個身影，與此同時，那不斷閃爍的地方，驀地發出一道白光，那光亮冷白，如同月華大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