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我很記仇
小綠毛腿哆哆嗦嗦，他被這隻進化喪屍嚇傻，下意識地跟着顧雨的步伐，想要一同躲在車底。
顧雨毫不猶豫抬腳，一腳把他踹出去。
她記仇得很，之前打葉瑾就數這個人下手黑。
這一腳帶了個人恩怨，小綠毛被踹出去了很遠，整個人暴露在陽光下。
“媽的，你他媽！”
他聲音戛然而止，整個人僵硬地站在原地，緩緩地抬頭向上看。
顧雨在車底，只看見小綠毛不斷哆嗦的腿，還有腳邊蔓延了一地的黃色液體。
小客車一陣搖晃，顧雨護住了葉瑾的腦袋，好像有什麼東西落在了車頂，她向外看去。
撲哧。
那聲音類似於利器劃過皮肉。
顧雨只看見小綠毛愣在原地，然後身體被劈成了兩半。
過了幾秒鐘，他的身體才緩緩向兩邊倒去。
內臟腸子流了一地，還不斷地向客車下面蔓延。
“嘔。”
顧雨一陣反胃，小綠毛被劈成兩半的腦袋正好對着她，顧雨清楚地看見大腦中白花花的腦仁。
屠殺還未停止。
喪屍六隻手像是蜘蛛一般靈活，猛地穿透一旁尖叫男人的胸膛。
利爪一抓血淋淋的肺被拽出，連帶着氣管，可能是喪屍力氣太大，男人的舌頭也連在上面。
喪屍胡亂地塞進口中，碎肉從嘴角落下，喪屍身體上其餘萎縮的腦袋死死地盯着碎肉，張開畸形的嘴，伸長舌頭去接。
血液混合粘稠的口水低落，整個窗戶都鍍上了一層血色。
有幾個人跑遠了，進化喪屍從車上躍下，追着他們跑出了小院。
“上車，跑。”
葉瑾迅速從車底鑽出來，向駕駛室跑去。
京哥狼狽地從卡車下面鑽出來，張鵬也沒死，兩人連滾帶爬地跑上了客車。
坐在駕駛位置的王琦被嚇得哆哆嗦嗦，傻愣地坐着。
京哥擠開葉瑾一巴掌把王琦的臉打偏，“快他媽開車！”
王琦呆愣地抬起手，手指顫抖地指着擋風玻璃。
眾人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一顆喪屍的腦袋緩緩出現在車前。
他脖子細長，身上有多了好幾個萎縮的腦袋，表情痛苦，彷彿要掙扎着衝出喪屍的皮肉。
他緩慢地扯動嘴角，露出一個笑容。
笑容越來越大，嘴角扯到一個能塞下去一個人的腦袋程度還未停止，嘴角一直誇張地扯到耳根，張開大嘴，露出口中一排排的尖牙。
長舌舔過玻璃上的血漬，整片玻璃都被橘紅色覆蓋，黏膩的唾液順着玻璃滑落。
跑！
顧雨腦中此刻只有這一個想法。
車廂是一個密閉的空間，開門的按鈕都在喪屍的身下。
她只能拉住葉瑾不住的後退，直到後背抵在冰冷的車廂上。
咔嚓。
防彈玻璃碎裂，喪屍混合著玻璃一口把王琦的腦袋咬下，喉嚨一動，整顆腦袋都被他咽下去。
王琦的身體還保持着坐着的姿勢，血液從血管中噴涌而出，半個車廂都被血液染紅。
入目都是血紅色，顧雨又想暈了。
喪屍碩大的身形被卡在車框中，進也進不來，出也出不去，一時間僵持住了。
京哥從未見過這麼厲害的喪屍，他拉着顧雨的胳膊向後推去。
想利用顧雨給自己爭取逃生時間。
葉瑾瞳孔一縮，他速度比京哥還要快，一拳砸在京哥的太陽穴。
趙倩倩尖叫一聲，扶住了京哥。
喪屍聽見趙倩倩的尖叫聲更加興奮，身體用力向裏面擠，車廂被擠變形，車頂都被掀開。
車輛被喪屍掀得有些搖晃，葉瑾皺着眉頭，側頭低嘔了一聲。
喪屍用力地撞欄杆，欄杆發出吱嘎吱嘎聲音。
隨着喪屍的撞擊，葉瑾粉紅色的冰球棍向這邊劃過來，他伸手一把從喪屍的腳下接過。
其實他的身體情況實際上還有些糟糕，好像透着萬花筒看世界，東西都是重影的。
京哥暈倒在顧雨的旁邊。
張鵬也就是對着人類耀武揚威，看見喪屍腿軟得像麵條。
一車廂的病殘，顧雨苦中作樂地想，如果喪屍會說話，一定會對京哥感謝說道：“感恩老鐵千里送人頭。”
喪屍還在鍥而不捨地裝着柵欄，結實的欄杆肉眼可見地變得彎曲。
“啊，救命啊。”趙倩倩嚇得眼中驚出了淚水，拚命敲打身邊的防彈玻璃。
葉瑾揚起冰球棍，他本想砸在喪屍的頭頂，頭疼影響了他的發揮，冰球棍順着喪屍的耳朵砸在肩膀上那顆萎縮的人頭上面。
“嗬！”
按道理喪屍是感受不到疼痛的，可是葉瑾這一擊，竟然讓喪屍發出痛苦的哀嚎聲。
顧雨眼見地看見京哥后腰別著的槍。
她一把搶過，黑黝黝的槍口對着喪屍的腦袋，手指扣動扳機。
……
子彈沒有預料中的射出，顧雨額頭急出汗水。
電視劇里都是這麼演的啊。
她着急地在地上磕了磕手槍。
“你沒打開保險。”一道弱弱的聲音從顧雨的身後響起。
她猛地回過頭，才發現自己身後一個十八九歲的女孩，她存在感太低，以至於這麼長時間顧雨還沒發現她沒下車。
“我來。”
她小心從顧雨手中拿過槍，槍到手的一瞬間眼神都變得凌厲，迅速打開保險，拉動套筒。
喪屍好像察覺到一般，猛地側頭，子彈擦着他的臉側劃過，打穿了他身後的車壁。
葉瑾蹙着眉頭，從女孩手中搶過槍。
葉瑾的學習能力很強，只是看過一眼，便大致知道使用方法。
他拉動槍套，咔嚓的聲音引起了喪屍的警覺。
他向之前一樣，猛地側過頭，本以為能再次躲過人類的攻擊，沒想到葉瑾也跟着側了側槍頭。
嘭。
一槍精準地順着喪屍大張的嘴射進，穿過大腦。
喪屍瞬間安靜，幾秒鐘后直直向後倒去。
危險解除，顧雨渾身都被汗濕透。
連葉瑾關上保險，把槍交給她，她渾渾噩噩塞進后腰中之後才勉強回過神。
她看了看那個女孩，“厲害啊姐妹，我叫顧雨，你叫什麼名字？”
女孩還是一副內向不好意思的樣子，“白招娣。”
“那個，”她試探開口，“咱們最好現在離開，開槍的聲音很大，會把周邊的喪屍都吸引過來。”
顧雨認同地點點頭，她還不知道附近有沒有進化喪屍，最好就是馬上離開這裏。
她踹了一腳嚇傻的張鵬和脫力的趙倩倩，“想活命就老實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