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這是神嗎
空明煩躁的在小天地內來回的走着。當看到功德的另一個用處之後，空明便連忙返回土地神小天地，至於什麼懲罰之類的事情，已經完全不方放在心上了。功德的另一個用處很像在前世的時候看到的某些小說上面的生存點，沒有了，便會死亡，抹殺。多出來的生存點還可以兌換各種東西以提升實力。
但是，功德怎麼可能會如此的片面，怎麼可能成為生存下去的必須品。神明，神明如此輕易的便可以死亡嗎。需要功德才得以存活，需要功德來提升位階，需要功德來保護自己，需要功德來提升實力。
這是神明嗎。
依賴着功德，仰仗着功德，沒有功德便什麼都沒有。服務着被空明認為是肉豬的人類，千方百計的賺取着功德，出了任何差錯都要神明來承擔。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空明無意識的揮舞着袖子，劈頭散發，原本長長的柔順的頭髮現在變的亂七八糟，胡亂堆積着。在空明的意識中，神明就是那種無所不能，神通廣大，不生不死，掌管世界的存在，人類對於神明而言，和螞蟻蟲子一般無二，完全不用在乎。更不用說，人類犯了錯要神明來承擔。更是不可能要依賴服務人類，賺取功德才得以生存下去。一開始，空明來時因為還沒有成為正式的神明，所以幫助人類獲得功德，以提升位階。空明認為這是可以接受的，畢竟，不是還沒有成為神明嘛。
之後，提升了位階，成為了神明，已經可以長生不死了，雖然說還不是無所不能，神通也不算廣大，稍微碰到個妖獸，便大費周折，但是空明最後終究將那個妖獸給收拾了。畢竟，位階只是1嘛，最小的位階了，只要將位階提升上去，總有一天，能夠成為無所不能，神通廣大的神明。所以，空明悠閑的時候，做做功德，積攢一下，平時，便是修鍊神通，搬運法力，辨認一下草藥，樹木，有了好的東西，便採集過來，實在是懶得動了，便看看風景，看看寶物，回味一下成就感。有一段時間，空明是這樣悠閑的過着的。
那一段日子，空明現在回想起來，都能感受到當時的那種輕鬆，悠閑的感覺。但是，當功德簿顯示說，神明的生存，是要功德的時候，空明的心中，那完美的，無所不能的神明，轟然崩塌了。需要功德才能存在的神明，還是神明嗎。
空明不知道。
空明在土地神小天地內，轉了半天，才勉強冷靜了下來，消除了一些對於功德的恐懼。跌坐在蒲團上，手中握着功德簿，無意思的捏動着邊角。
“現在究竟該怎麼辦，拚命的賺取功德，服務人類嗎。但是這種神明真的是我所想要的嗎，我能夠放棄心中的神明嗎。”
神明，什麼時候成為了人類的奴隸了，竟然需要仰仗着人類而得以存活。如此神明，如此神明。。。。不當也罷。
空明咬着牙，翻開功德簿，雙手一抓，頓時間，功德簿便被空明給撕成了兩半。
神明，怎麼可能會如此窩囊。
撕完了功德簿，看着漫天飛舞的紙張，空明突然感覺到心中好像空空的，什麼都沒有了，什麼都不存在了。腦海中一片空白，當初時時刻刻都能夠觸碰到的虛無世界，現在再也感受不到了，身上從不停息的法力，也已經停止了運轉。此時的感覺，是難以言喻的，感受到身體正在死亡，感受到身體正在腐朽，感受到整個世界都在跟隨着變成黑暗。
好像過去了一百年，又好像過去了一千年，空明此時感到好生奇怪，那漫天飛舞的紙片，怎麼還沒有飛完呢。突然之間，空明感覺到整個空間好像發生了變化。此時，空明發現自己的一隻眼睛看到的，是漫天飛舞的紙片慢慢的收攏，重新聚集成了功德簿。另一隻眼睛看到的，是漫天飛舞的紙片突然間變成了碎片，紙屑，飄蕩開來。
空明現在已經失去了時間的觀念了，究竟過去了多少時間，空明完全不知道。空明只記得當功德簿一次次的聚集的時候，一共聚集了四十九次，當漫天飛舞的紙片一次次的變碎的時候，一共變碎了四十八次。
當漫天飛舞的紙片再一次變碎的時候，空明突然之間感受到了冥冥中那虛無的世界，連忙將變得不正常的心神投入那虛無黑暗的世界中，空明終於再次的感受到了時間的流逝。心神這才消除重重迷霧，重新聚集了起來。脫出虛無空間之後，空明這才發現手中正握着已經撕開的功德簿，此時功德簿哪裏有一點撕開的痕迹，完好無缺，嶄新依舊。
怔怔的看着手中握着的功德簿，良久，空明才回過神來。
這是怎麼回事，不是已經撕了嗎，怎麼會。。。猶豫了一下，空明緩緩的翻開功德簿第一頁。
姓名：空明。
神職：土地神。
位階：1。
功德：100。
因，撕開功德簿，保留最底功德，剩餘功德全部扣除。若有下次，則消除神職，打落凡間，成為孤魂野鬼。若功德低於100，則降低位階，扣除神職。
好吧，在撕一次便會成為孤魂野鬼，功德少於100便會消除神職。無論是那一個，空明都可以不再成為神明。“那麼，便再撕一次吧。”
空明雙手握住功德簿的兩邊，用力一撕。功德簿綳勁了起來，但卻是沒有撕開。“再來一次。”好似給自己打氣一般，空明喃喃自語道“這一次，一定會撕開的。”
這是肯定的語氣，空明如此向著然後猛然用力一拉。
撕開了嗎。。。
空明深吸了口氣，低頭看着手中完好無損的功德簿。
沒有撕開。
《左傳·庄公十年》：“夫戰，勇氣也。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此時，空明便是如此，當第一次撕開后，有再度聚集，品嘗了當時那種失去所有一切的感覺，已經沒有了再一次撕開功德簿的決心了。心中的那股氣，已經消散了。
“我已經成為那種神明了嗎，依靠着人類，依賴着功德，所有的一切，都是功德所給予的。一旦失去功德，便會死亡。”
“這種神明，怎麼可能掛上神的名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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