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你在做什麼!
傅寧嚴將副駕駛的座位往下放,調整成最舒服的狀態讓梁星靠着。
隨即啟動汽車,朝梁星住的地方駛去。
半個小時后,車穩穩噹噹停在了別墅門口。
“到家了。”
醇厚的聲音如同大提琴般響起,梁星睜開眼只見傅寧嚴一邊開口側身朝她靠近。
梁星心尖一顫,連呼吸都開始緊促,雙手護在胸前做出防備狀,美眸中迅速蒙上一抹驚慌。
“蘇老師,你要幹什麼?”
傅寧嚴沒有回答,就在梁星以為男人要對自己做什麼的時候,身上的安全帶突然開了。然後她看見,傅寧嚴移開手,兩手掌心向著她輕輕晃了晃,語氣溫和:“我只是替你解開安全帶而已。”
梁星看着他的動作,又聽到他的解釋,知道自己誤會了對方,耳根迅速的紅起來,眼神躲閃開時注意到了男人手臂上滲出的血液,卻錯過了男人看向她時眼裏一閃而過的笑意。
“你跟我一起上去吧,我幫你處理一下傷口。”
傅寧嚴將梁星的一舉一動收在眼裏,眼神越發溫柔。
他離開了五年,在這五年的時間裏,也不知道她受了多少欺負,受了多少委屈。
可是他現在還不能直接挑明身份,光明正大的陪在她的身邊。
他壓下心裏的自責,又想到剛才梁星羞怯的眼神,他的目光又溫柔了不少,似一潭深水想要將梁星吸進去。
“好。”
傅家別墅。
傭人們還在忙碌,梁星直接將傅寧嚴帶到了二樓的存放藥品的房間。
她拿着剪刀順着他浸出來的血跡,將衣服剪開后順手拿過放在桌子上的雙氧水將傅寧嚴傷口表面上結痂的血跡擦拭乾凈。
傅寧嚴感受到藥水滲入傷口的刺痛,忍不住輕吸了口氣,緊咬牙關,硬生生扛了下來。
清洗傷口時梁星才注意到,有些碎玻璃已經嵌到了男人的血肉里,可他卻一直護着她,一聲不吭。
“忍一忍,我幫你把玻璃取出來。”
梁星看着傷口,心裏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只覺得有些酸澀。
梁星看着血肉模糊的傷口,深吸口氣,將裏面的玻璃全都夾了出來。
隨後拿出乾淨的紗布將男人的傷口一圈一圈包紮好。
傅寧嚴低頭,看着梁星認真的模樣,嘴角忍不住勾出一抹弧度。
“砰。”
一道突兀的聲音突然在梁星和傅寧嚴的耳邊響起。
門突然被踹開,傅母站在門口指着面前的他們。
從她的角度看過去,好一幅“郎情妾意”的絕美畫卷,男人低着頭,細碎的頭髮遮擋住眸子,卻沒有擋住他看向女人時的繾綣溫柔。
女子抬起頭,似是害羞一般迎上男人的目光。
她整個人都在顫抖,她只感覺渾身血液倒流,無盡的憤怒湧上心頭。
她上輩子是做了什麼錯事,這輩子才有這麼個不安分的兒媳婦!若不是她出現的及時,這倆人怕是要.
這女人就是他們傅家的災星!
之前害得冬冬得了自閉症,現在又帶回來個男人,在家裏做這種見不得人的醜事!
要是冬冬看到這一幕,恐怕自閉症只會越來越嚴重!
造孽啊!
梁星抬起頭來朝門口望去,目光落在了傅母那張雍容華貴的容顏上。
只是現在的傅母臉上充滿了憤怒,一雙眼眸惡狠狠的看着梁星,“你在做什麼!”
“媽。”
梁星將傷口包紮好后,站起來不卑不亢的直視着傅母。
傅母臉色陰沉,目光更是像刀子一樣凌厲,“媽什麼媽,今以後我沒有你這麼不要臉的兒媳。”
她這次是下定了決心,要讓孩子和梁星徹底劃清界限。
免得以後全毀在這個女人手裏。
“夫人。”傅寧嚴看到自己母親這麼逼迫梁星,心就好像是掙扎一樣的疼,他站起身將手臂上的傷口露出來給傅母看,“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這樣,剛才梁夫人只是在幫我處理傷口。”
“這裏有你說話的份嗎!你給我閉嘴!”傅母蔑視的掃了眼傅寧嚴,大聲呵斥。
處理傷口?
家裏的傭人是死人啊,非要她梁星親自動手?
樓下客廳不能處理?非要在這裏?
她還沒老糊塗!
“媽,真的是你誤會了。”梁星心裏有些着急,連忙跟着開口解釋,想讓傅母搞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
可是不管她說什麼,傅母都是一副我不會相信的狀態。
“滾,都給我滾出去,別在傅家污染空氣。”
傅母只感覺屈辱,帶綠帽子都帶到家裏來了,這傳出去她們傅家就徹底成了個笑話!
傅母的情緒越來越激動,一把推翻了靠着門口的花瓶,陶瓷破碎的聲音響起來。
梁星被嚇了一跳,傅寧嚴下意識擋在梁星身前,又被她推開。
梁星想和傅母解釋清楚。
“媽,這件事……”
可傅母卻不願意聽她解釋,衝上去就想扇梁星一巴掌,可還沒碰到梁星的時候,就聽見冬冬稚嫩的尖叫聲。
“啊——”冬冬的尖叫讓三個大人的動作都停下來,他們看過去,只見冬冬捂着耳朵,一臉痛苦又害怕的模樣,臉上也流出淚水:“不!不打架!”
傅寧嚴站在梁星的身邊,看到冬冬的第一眼他就感受到了心疼。
明明是五歲的小朋友,可身形卻瘦弱的如同三歲小孩,那雙和梁星相似的眼眸中此刻充滿惶恐和驚慌,她捂着耳朵無聲地叫着,光是看的就讓人難過。
這就是冬冬,他的女兒!
他本能的邁出步伐朝冬冬走去。
讓他最挂念的,除了梁星,就是他們的女兒冬冬。
傅寧嚴努力控制自己激動的情緒,緩慢的蹲下身,抬起手猶豫着要不要抱女兒,竭力讓自己看起來更加溫柔:“你是冬冬吧?我是你媽媽的朋友,我們沒有打架,你可以叫我……”
傅寧嚴將爸爸兩個字吞回喉嚨里,頓了頓說道:“叫我蘇老師,你別怕。”
冬冬聽到安撫的話,向前走了兩步,傅寧嚴順勢將冬冬抱在懷裏。
傅母看到這一幕感覺很是奇怪,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抱在一起的一大一小。
“這,這是怎麼回事?”
傅寧嚴不顧手臂上的傷口,小心翼翼將冬冬抱起轉頭看向傅母不卑不亢道,“我說過,我是梁夫人找來的心裏輔導老師。”
“是啊媽,蘇老師是專業的,我和他真的沒什麼。”梁星再次冷靜而又堅定的開口道。
傅母看了看梁星,餘光注意到傅寧嚴抱着冬冬朝這邊走來。
沒一會兒,傅寧嚴就抱着冬冬站到了梁星身邊,彷彿是她堅實的後盾。
他們什麼也沒有說,但在傅母眼裏這彷彿是在無聲控訴,說她是在無理取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