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發燒了
是蕭墨凜!
江聽晚被他此刻黑沉得可怕的臉色給嚇了一跳。
“誒?等”
她已經被蕭墨凜給直接帶走了。
人被塞進車內,江聽晚的手腕始終都被他捏着,好像生怕她隨時會跑掉似的。
“為什麼不回家?”陰森又冷酷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
江聽晚聞言,這才反應過來。
“你不相信我?”她生氣的反問。
蕭墨凜此刻的眼神尤為可怖,這一路上他超速三次,闖紅燈四次,就怕晚一步這個女人會再次消失不見。
江聽晚指着車窗外的香薰店:“我是因為知道你有嚴重的頭痛病,黛黛的父親也和你一樣用了這邊的香薰有效果,所以我才過來試試看。他們調香慢,我也控制不住啊。”
蕭墨凜聞言,眼神閃現錯愕,內心深處忽地被撞了下。
“這個解釋你還滿意嗎?”
“嗯。”
見他不假思索的回答,江聽晚齜着牙說:“我都答應你沒有下次,你竟然還懷疑我?”
蕭墨凜的確不太相信,不過現在……
江聽晚主動靠近:“那現在呢?相信我沒有?”
片刻后,蕭墨凜認真地對上她的雙眸:“嗯。”
江聽晚內心驚了下,他竟然相信了,這次陰差陽錯讓他對自己有了改觀?
江聽晚不讓自己表現得太過明顯,“這次我勉強原諒你了。”
最終,香薰還是被江聽晚買回來,她還特地和葉黛黛解釋了一番,最後才上了蕭墨凜的車一道回蘭園。
夜晚。
江聽晚按照當時調香師的交代,開始在小香爐上面搗鼓。
蕭墨凜身穿着黑色睡衣,坐在沙發上,手中雖然拿着文件,但他的餘光始終都落在江聽晚的身上。
江聽晚興緻勃勃的說:“這個調香是專門針對你的情況調出來,對你的睡眠非常有作用。”
聽見此話,蕭墨凜並未太過在意。他請過世界無數名醫,治療他的頭痛失眠,吃藥還是催眠,統統失效。
區區一個香薰,又怎麼可能真的能治病。
但見江聽晚如此相信,他也不潑冷水,由着她做。
等着點完香,香味在房間內蔓延開。江聽晚主動抽走蕭墨凜手中的文件,拉着他上床:“好了,時間不早了,我們快睡覺。”
蕭墨凜躺下,江聽晚說:
“蕭墨凜,腦子要放空,均勻呼吸。”她的聲音彷彿有蠱惑力,輕緩又悅耳。
蕭墨凜照做,閉上眼睛,他嗅到的不是調香,而是來自江聽晚身上的沐浴香味,令他很舒適。
他的手掌攬過她的腰,讓她更加貼近自己。
江聽晚身子微微僵硬,儘管不想和蕭墨凜靠的那麼近,但眼下不可以做出太過明顯的排斥行為。
要不然調香的準備都失敗了。
畢竟蕭墨凜是個易怒的主。
江聽晚全程沒有睡覺,默默守着,保持這個姿勢不動。當感受到蕭墨凜的均勻呼吸后,她企圖動了動,見蕭墨凜沒有任何反應,她內心有些驚喜。
竟然成功了。
她默默下床,時刻盯着小香爐,防止裏面斷了香。
冷風嗖嗖吹進來,江聽晚全身起雞皮疙瘩,守着實在太冷,熬不住的她趕緊鑽進被窩,下意識靠近暖呼呼的蕭墨凜。
睡意襲來。
不知不覺,江聽晚夢到前世她在監獄裏地獄般的日子,她每天遭受欺凌毆打,甚至還沒有好的飯菜下肚。
她夢見自己在監獄裏,被逼到角落,由着那些獄友拳打腳踢。
“別打我,求求你們,別打我.”
“好痛,別打了.”
蕭墨凜被江聽晚的夢話驚醒,一觸碰,竟然滾燙的嚇人。
“晚晚?晚晚!”
“冷,好冷。”
蕭墨凜迅速起身,連夜讓人把醫生叫過來。
醫生檢查完之後,給江聽晚打了退燒針,對蕭墨凜解釋:“先生,太太是受了涼才發燒的,我已經給太太打了退燒針,等燒推掉,醒過來,再給太太吃藥就好。”
“嗯。”
所有人退出房間,蕭墨凜想着江聽晚怎麼會好端端受涼。
他上半夜的確難得有睡意,但也察覺到當時江聽晚有明顯下床的跡象,他的餘光看向床頭櫃的小香爐,又想到剛才被自己關上的窗戶。
頓時瞭然。
他的內心深處被撞了下。
後半夜,江聽晚連續三次高燒,都是蕭墨凜親力親為守在身邊照料。
直至天微微亮,她才徹底退燒,迷迷糊糊中醒過來,入眼的就是蕭墨凜的臉。
“天涼了?”
“沒有,你發燒了。”
發燒?
江聽晚如何都想不到自己昨晚精心準備為蕭墨凜治頭痛失眠,反而她先生病了。
看情況,蕭墨凜是守了自己一夜。
“那你頭還疼嗎?”
蕭墨凜眼神複雜的看着忽然間問這話的江聽晚。
“對不起,明明是我想要幫你的,沒想到我先病倒了,還要你來照顧我。”江聽晚滿是愧疚道。“昨晚的治療看來無效了。”
“無妨,還有下次。”蕭墨凜最後一遍為她量了體溫,沒燒。
江聽晚感受到身上黏糊糊,問:“我能洗澡嗎?好難受。”
蕭墨凜拒絕:“忍忍,現在還沒徹底穩定下來。”
“可是.”
蕭墨凜的眼神不容置疑。
江聽晚抿抿嘴,只好作罷,她抓住他的手,“那你躺下來,陪我睡一會可以嗎?”
蕭墨凜沒有說話,身體卻很實誠的躺下來。江聽晚便往他身上湊,直至被他手臂攬在懷中。她感受到此刻蕭墨凜正在順着她的髮絲,酥酥痒痒的。她軟聲細語道:“我做夢了。”
“只是夢而已。”他的手改為輕輕拍背。
實際上,江聽晚說的夢話,他都聽見了。
重複最多的就是三個字,‘別打了’。
她聲音有些迷迷糊糊:“外婆他們都不在了,疼我的人都不在了。蕭墨凜,你會一直保護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