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下跪，求饒
撲通一聲。
眾目睽睽之下，小哲奶奶跪在李遠面前。
“小夥子，我們家小哲知道錯了。”
“我老太婆給你道歉，給你說對不起！”
“您大人有大量，咱們都是鄰居啊，低頭不見抬頭見，您就看在他還是個孩子的份上，別讓我們賠錢了行嗎？”
說到一半。
小哲奶奶掩面痛哭！
給人一種老人，憐憫的感覺。
一旁……
不少鄰居於心不忍，有些動搖，遲疑地看着李遠。
自古道遠親不如近鄰。
一千多萬，小哲一家人去哪弄？這不是逼人去死嗎？
看着蠢蠢欲動的一幫鄰居，李遠面色淡然，不可置否。
就連跪在腳下的小哲奶奶，他也沒搭理。
見沒有效果。
小哲奶奶擦了擦鼻涕和眼淚，一副可憐模樣，身體像是弱不禁風一般，彷彿隨時都會癱倒在地。
“小夥子，當我求你了。”
“他一個孩子懂什麼啊？求你行行好，放過我們一家行嗎？”
“我們知道錯了，這件事情過後，我們一定會好好教育小哲的。我心臟不好，下個月就要動手術了，賠了這麼一大筆錢，我……我就。”
話沒說完。
小哲奶奶猛地捂住心臟，瞪大眼睛！直挺挺倒了下去！
像是突發心臟病一般！
“快！”
“叫救護車，救人！”
一旁的鄰居們慌了。
不少人拿出手機，直接打了急救電話。
這時，女巡捕見此情形，立刻快步上前，使用在巡捕局所學的急救知識，迅速為老人做起了心臟復蘇！
結果！
還沒按兩下。
小哲奶奶奇迹般的醒了，不斷咳嗽，連連擺手示意可以停下了！
起身時，還白了女巡捕一眼，看意思嫌人家礙事？
女巡捕：“……”
李遠：“……”
眾人：“……”
不過，她這麼一裝，還真讓小區里不少老人心有戚戚然。
不少老頭老太太下意識的替小哲奶奶求起情來。
“老人也不容易，都這麼大歲數了。”
“是啊。”
“而且人家說的也是這麼個理，都一個小區住着，低頭不見抬頭見的。”
“小夥子，要不你就高抬貴手饒了他們這一回吧？”
“那個誰。小哲爸、小哲媽，你們還不帶着孩子過來，給人家車主道歉！”
求情的人的不多，但是聲音可不小。
人家也有自己的一套理論。
李遠這麼有錢，乾脆讓他們賠個意思得了，回頭好好教育一下小孩子，就不要計較這麼多了。
幾人你一嘴，我一句。
說出來的話，簡直就不是人能聽的！
你聽聽！
什麼叫有錢，就不要計較了？
老人家不容易？那我們遠哥容易嗎？
直播間的觀眾頓時怒了。
“我測你的馬！這群人，還要不要臉！”
“我就是學急救的，剛剛那個老人，明顯就是裝出來的！若是真的突發心臟病，全身都會僵硬不能動，更不可能三兩下就救回來！”
“遠哥，堅定立場啊，可不能就這麼算了。”
“……”
直播間裏大夥群義憤填膺。
他們是親眼目睹了整個事件的經過的，也親眼見識過了熊孩子和熊孩子他媽之前是如何的囂張跋扈，趾高氣揚。
現在一聽到要賠錢，就開始裝可憐，想要道德綁架？
太特么不要b臉了！
觀眾們：“呸！”
……
這麼一攪合，原本已經覺得人生絕望的小哲爸、小哲媽，卻是眼神一亮，彷彿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撲通。
第二個下跪的是小哲媽。
小哲爸怎麼也是個男人好面子，沒下跪，卻一把將小哲橫抱起來。一臉兇惡之相，脫下小哲的褲子，啪啪啪打屁股。
一邊打，一邊言辭懇切的跟李遠道歉。
“李先生，對不起！”
“是我們教育無方，求求您給我們一個機會！回去之後，我們一定會好好教育，不會再給您添麻煩的”
“小哲，死孩子你哭什麼哭！”
“還不給人家道歉！”
小哲屁股被打成了八瓣，嗷嗷的嚎。
道歉是不可能道歉。
他都讓爹媽打懵了。
“憑什麼啊。”
“明明是你們讓我……”
“嗚嗚嗚～～”
嘴巴被他爸用手捂住了，小哲雙手雙腳胡亂撲騰，急眼了一口咬在他爸胳膊上。這小崽子下口夠狠的，破皮了不說，鮮血頓時順着嘴角流下來。
疼的小哲爸齜牙咧嘴。
這一幕。
倒是讓更多圍觀的人感到同情，見小哲一家子可憐，再次勸說李遠。
“小夥子，要不就這麼算了吧。”
“大家都不容易，道歉態度也挺好的，老人家身體不好，受不了這麼大刺激，可別再有個三長兩短的。”
“是啊，反正你也有錢，就當作做善事了。”
“……”
七嘴八舌。
就好像，千百萬對他們來說，不過是一碗面的錢。
李遠一張臉漸漸陰沉下去。
直播間。
一眾粉絲直接不幹了。
憑什麼？
遠哥有沒有錢關你們什麼事？
“我特么真是笑了，當初罵遠哥是窮逼的是你們。現在道德綁架的還是你們？”
“合著理都讓你們佔了。我們遠哥車被砸成這樣，就活該？”
“我可去你們的吧！”
“他們願意跪就跪，遠哥，別理他。”
“就是，就是。”
“我們都親眼看着呢，老太婆就是跪死在這，也和我們遠哥沒有一毛錢關係。”
……
眼看着事情愈演愈烈。
兩名巡捕都有點力不從心。
李遠無奈地搖搖頭，嘆了一口氣。
“抱歉，賠償的錢一分不能少！”
李遠並不買賬。
話落，拿出手機，立刻找出了隔日小哲一家子的囂張視頻！
音量放到最大！
李遠舉起手機：
“年紀不小了……欺負孩子有意思嗎？”
“不就是把你車劃了一道……至於這麼折騰嗎？”
“開的什麼車啊？破國產……窮人屁事多。”
“……”
最後，幾張價值250的鈔票，清晰的出現在視頻末尾！
沒等眾人開口，李遠淡淡道。
“這是第二次了。”
“這小孩第一次划傷我的車時，足足晾了我三個小時。家長來了以後直接對我進行言語辱罵。”
“那時候，我的態度也是和你們說的一樣，小孩子嘛，算了。”
“可是現在呢？”
此話一出！
剛剛勸說李遠和解的鄰居們，頓時啞火。
視頻里。
小哲媽囂張跋扈、趾高氣揚。
小哲呢？
無法無天。
臨走時，還朝李遠扮了個鬼臉。
至於250元的賠償。
誰也不是傻子，這個數，可不就是為了噁心人的嗎。
至此，幾個老人都沒臉開口了。
划傷車子一次，人家車主都已經原諒了。
一次不夠！
還要第二次！
若是換做他們，還真不一定能忍住，當場就直接給這熊孩子來一大逼兜！
和解？
我和解你馬！
李遠的意思很明確，不接受和解，不接受任何方式的求情。
他只有一個目的。
賠錢！
其他免談！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見李遠不鬆口，小哲一家更是絕望！
“你……”
小哲媽氣的渾身發抖，一隻手指着李遠的鼻子。
你就非要把事情做絕是嗎？
“小哲還是個孩子啊，我已經打過他了，你還要怎樣？”
“非逼着我們一家人去死？”
小哲奶奶也不下跪了。
一張老臉陰沉的可怕。
至於小哲爸……
“行了，別跪了，起來吧。”
“給臉不要臉的東西，真以為有兩個錢就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是吧？”
“呵！不怕告訴你，老子早防着你這手呢。”
小哲爸拍了拍膝蓋從地上站起身。一改之前卑躬屈膝的模樣，看向李遠的目光帶着與生俱來的優越感，就彷彿在看一個二筆。
嘟嘟……
他掏出電話，直接一連串號碼打了出去。
不多時。
“喂，張律師。”
“什麼，你快到了，太好了！”
電話掛斷。
小哲爸一臉盛氣凌人。
“等着吧，我律師馬上到。”
“想要訛錢，欺負我們不懂法？”
“呵呵。”
“老子是不懂法，但老子認識人多。不就是小孩子胡鬧砸壞了一輛車嗎。我兒子還未成年呢，哪條法律規定，未成年人做錯事要負法律責任？”
轟！
這一下子，人群徹底炸鍋了。
“卧槽。”
“這小哲爸也太鬼了吧，前一秒還在求饒賣慘，結果人家早就趁人不注意和律師聯繫上了？”
“完了，這小子車主想要錢估計難了。”
什麼是律師？
死的能說成活的。
黑的能說成白的。
人家懂法律。
你以為法律是你想怎麼就怎麼？說不定律師一來，還倒打一耙呢。
耳邊人群議論紛紛，李遠覺得吵，就像圍了一群蒼蠅一樣。
至於……律師。
好吧。
他也想看看對方是怎麼顛倒黑白，把死的說成活的。
看小哲爸得意洋洋的樣子，這律師，貌似還不簡單？
二十分鐘后。
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了人群不遠處。
車上下來一名身着西裝，面色嚴肅的男子，快步朝着小哲一家走來。
看見此人，小哲爸像是看見了救星一般，連忙踉蹌上前，用力地握住對方的手，激動地感謝道。
“張律師，您可終於來了！”
“哎……你說這事弄的，還得麻煩你了。”
小哲爸垂頭喪氣。
巡警見律師到場，也開口道。
“老實說我們也是主張調解，既然一方律師到了，就談一談吧。”
“最好將事情解決了，對雙方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