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 樂善好施
沈君禾垂眸看着那小女孩,才發現她身上竟然被貓爪傷了好幾處,暴露在外面的臉頰和手上都有傷痕,觸目驚心的血跡還在往外滲着,顯得格外猙獰。
旁邊還有個好友蹲在那婦人身旁,好聲安慰,見沈君禾突然蹲下搭話,也警惕的上前兩步,擋在她身前,道:“對啊,你是誰?想幹什麼?”
她語氣中難得帶着歉意:“抱歉,這些錢你拿着給孩子療傷吧,這算我的。”
說著,沈君禾從口袋中取出那二十塊錢,遞到那婦人身邊,雖然心中疑惑萬分,但看見有人送上錢來哪裏還有人不收的道理?
那婦人遲疑着,轉頭看了看身旁的好友,見對方也是朝她點點頭,這才放心的將那錢小心接過,像是怕沈君禾反悔一般,急忙裝在自己口袋之中。
見那人收下,孩子還在她懷中哭鬧着,但此時聲音已經小了很多,情緒也漸漸安定下來。這才又向對面鞠了一躬,轉身回了店裏。
只留下那兩個婦人莫名其妙看着她離去的背影:“這女人怎麼回事?怎麼奇怪,上來就塞錢?”
另一個婦女也是心大的,毫不在意的擺了擺手:“管他呢,反正還多了二十塊錢,給娃買葯看病是綽綽有餘了,行,那家老闆還挺大方的,聽說她家的菜也挺好吃,最近還蠻火爆的呢。”
那婦女懷中摟着女兒,只是點點頭,有些心不在焉,回復着:“是啊,到時候再說吧。不過她家的菜我確實吃過,味道可以,經濟實惠,是凌家飯莊要划算的多,有時間可以來看看,過年的時候?”
另一個婦女點點頭:“行,到時候叫上他們幾個,也都一塊聚聚吧,多久不見面了。”
女人點點頭,將地上的女孩抱起來,朝自己家方向走去。
快到晌午,店裏的人今天格外多,似乎有一部分是衝著周唐恩的開業生意來的,有的人大老遠趕來,只顧着找個近處吃飯,君禾飯館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生意火爆,店裏也開始忙碌起來。沈君禾掃了一圈,回到前台,只見王知知正在費勁又賣力的記着菜單。
不知是因為她本來就用工還是之前的大意都是假裝出來的,中午幾乎沒有出過錯,不僅如此,還完成的格外出色。
本來店裏菜單店員就比較少,劉萱算是踏實的,但總算不很機靈。王知知畢竟年輕,什麼事都做的乾淨利落。
忙完一上午,竟然一半的菜單都是她來傳送的,而且沒有出半點錯誤。
沈君禾看着她忙碌的身影,陷入沉思。
正當此時,門又被推開,她順着目光看去,只見周唐恩急忙從外面走進來,手中拎着個小籃子,裏面裝滿了水果。
他提着那袋東西來到前台,給沈君禾放在桌子上:“沈老闆,不好意思剛才有點事,來晚了,這是給您的水果。”
沈君禾見狀扶着腰起身,以示尊重,朝對面點了點頭:“多謝周老闆。”
她掃了一眼水果籃裏面的東西,像是仔細擺放過一般,細心又精緻。沈君禾默不作聲的將水果籃提到地面上:“開業大吉。”
周唐恩看着她的眼睛,只道:“這句話剛才說了,沈老闆。”
沈君禾點點頭:“我知道,再說一遍吧,畢竟今兒開業。”
對方忍俊不禁的笑了兩聲,簡單寒暄幾句,才轉身離開。沈君禾看着店裏越來越少的客人,一看時間已經下午兩點左右。
人也漸漸走的差不多,店員們這才開始準備吃飯。這君禾飯館管吃,是很多人來應聘的主要目的之一。
要知道如果中午都自帶飯的話早上得五點多就要起床,而且費用還要額外的多加支出。很多飯館都是不管飯的,為了節省開支。
王師傅做菜手藝很好,尤其是肉菜,堪稱一絕。王知知來的這幾天也能感受到他廚藝的精湛之處,時不時的在飯桌上誇獎:
“不愧是王大廚,這個好吃,那個也好吃,我最近吃您做的飯都胖了好幾斤呢!”
王師傅大概也是沒想到對方會這麼簡單直接的誇他,畢竟是年輕貌美的女娃,搞得他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也不是,就是燉的時間長了點,入味了。”
王知知往嘴裏塞了一塊肉,細細咀嚼着,由衷的誇讚:“王師傅您就不要謙虛啦,好吃就是好吃嘛!”
對面只是笑着不說話,道:“好吃就多吃點,瞧你瘦的。”
一桌子的人聽着二人一言一語的搭着話,他們並不會主動搭腔,但是王知知情商很高,幾句話就會把王師傅逗笑,氣氛還算好。
沈君禾在一旁,默默吃着東西,她一直都不會參與員工們的愛恨情仇。光是他們已經夠亂的了,要是再加上自己,那這飯館早晚都得散架。
她仔細算着賬,一邊吃着給她端出來的兩碗菜和一個饅頭。
昨晚光是吃飯的人就有上百個,吃飯的收入總共是三百多塊錢,這還只算了晚上的,沒有加中午的。
若是除去人工水電和房租,那剩下的也還有一百多。照這樣計算的話不到過年就能把自己生孩子的住院錢賺出來了。
照這樣的形勢發展下去,家裏的開支一直到明年簡言之參加高考的時候也能維持一段時間。
飯後,她又看了看投信箱裏的紙片,那本來是她設計了來當裝飾用的點綴,不過後來也有一部分人會偷偷的往裏面塞一些建議,希望能得到改善。
之前她隨後打開一看,裏面竟然不知什麼時候攢了小半盒。她抽空會拿出裏面的東西來看。
沈君禾照舊翻看着裏面的內容,突然看見一張黑色的紙,夾雜在其他白紙之中顯得格格不入。
她心中有種不祥的預感,伸手將那紙一疊一疊的拆開,卻發現裏面竟然寫着一行字:
“沈君禾去死!”
那白色的筆字跡根本瞧不出是誰的,但一筆一劃像是格外認真一般,抑揚頓挫,張揚跋扈。
沈君禾皺着眉頭,那紙片通體烏黑,根本看不出有什麼記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