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三塊令牌
車上。
蘇青染怔了好一會,依然沒有從剛才的震驚中回過神來。
“葉臨天,你,你之前說的都是真的?”
蘇青染看着身旁傻裏傻氣的葉臨天,還是有些不敢相信的問道。
“嗯。”
“老婆,我說的都是真的,絕對沒有騙你。”
“我之前的確當過五年的龍帥,不過,我現在已經退役了,以後只想陪在你和女兒的身邊,好好照顧你們。”
葉臨天溫柔的笑着說道。
“小小!對了,小小的下落找到了嗎?”
蘇青染聽葉臨天這樣說之後,才忽然想起了女兒還在鄭少陽的手上,連忙問道。
“早就找到了,老婆你放心吧,她剛在醫院接受完治療,現在正在休息。”
葉臨天說道。
“都怪我不好,沒有看好小小,才讓她落入了壞人的手裏。”
“小小這孩子也是真的可憐,從一出生就被人叫做沒爹的野種,誰都欺負她,可是她卻很懂事,從來不和我說這些。”
“一年前,你被人送回來的時候,你知道我的心裏有多高興嗎?我以為終於可以給小小一個完整的家了,但是當看到你變成那樣子后,我整個人都傻了,我,我甚至不敢告訴小小,你就是她的父親,葉臨天,你會怪我嗎?”
說著,蘇青染的神色一黯,大顆大顆的淚珠就像是斷線的珍珠一般掉落了下來。
“不會。”
“應該說對不起的是我才對,這次恢復之後,我一定會好好彌補你們母女。”
葉臨天安慰道。
不管怎麼說,終歸是他虧欠了蘇青染。
即便他現在已經不是北境龍帥了,但,他還有一手驚天的醫術,他有這個自信,可以給妻子和女兒任何想要的生活。
車子一路行駛,很快,便來到了蘇小小所在的那家醫院。
在蘇青染走進病房看望女兒的時候,葉臨天則來到了外面,安排蠻牛等人善後的事情。
為什麼要善後?
因為私自調動大軍,封鎖全城這件事情,必須給上面一個合理的解釋,不然這個罪責,任何人都承擔不起。
“龍帥!”
醫院走廊內,一身戎裝的蠻牛等人看到葉臨天出現后,頓時恭敬的叫道。
“我現在已經不是你們的龍帥了,以後在外面,就不要再用這個稱呼了,以免引起上面的猜忌。”
葉臨天沉聲說道。
“是,龍……老大!”
蠻牛剛想開口,但是看到葉臨天的眼神后,連忙改口了。
“北境那邊現在什麼情況?”
葉臨天沉默片刻,問道。
“回老大,一年前,北狼國不知道從哪裏得知了你昏迷的消息,最近又開始蠢蠢欲動了。”
“還有,上面雖然接受了你的退役申請,但是一直沒有安排新的人選接任,二十萬龍魂軍的編製也都在,只要老大你跟我們回去,肯定可以重掌大權。”
蠻牛激動的說道。
他們等着一天,已經等了太久了。
一年前葉臨天受傷退役之時,二十萬大軍,幾乎人人垂淚,現在葉臨天恢復了,他們還不知道有多高興呢。
“北狼國不足為懼。”
“我現在只想陪在家人的身邊,好好照顧她們。”
“這一次,也是我最後一次行使龍帥之權。”
葉臨天搖了搖頭說道。
“老大……”
蠻牛聽后,眼眶瞬間紅了,剛想說話,葉臨天卻擺了擺手,打斷了他的話,隨後,從身上拿出一塊金色的龍紋令牌,對他繼續說道:
“當年與北狼國那一戰,我立下大功,面見龍主之時,他給了我三塊令牌,許諾可以答應我三件事,你將這塊令牌帶回去,沒有任何人敢在為難你。”
擅自調兵之事,必須要有一個交代,而龍紋令牌,就是葉臨天的交代!
龍主的三個承諾,可以說,只要葉臨天不是想謀反,可以在龍國做任何事情,不用承擔後果。
這,也是他從始至終都沒將鄭家放在眼裏的原因。
“老大,你真的不跟我們回去了嗎?!”
一旁的眾人聽后,眼眶也都紅了。
他們都是葉臨天曾經的屬下,是葉臨天從屍山血海中帶出來的,對他的感情,極為深厚,此刻,已經有不少人在暗自垂淚了。
數十個虎背熊腰的大漢,同時在醫院的走廊內抹眼淚,這場面,實在罕見。
“男兒大丈夫,流血不流淚!”
“記住,關於我的身份,還有我在秦城這件事情,不許對任何人提起,都滾吧!”
葉臨天握緊鐵拳,說完,毫不猶豫的轉身回了女兒的病房。
轉身的那一刻,他的眼眶,也瞬間紅了。
蠻牛等人,雖然是他的下屬,但,他卻一直將他們當做兄弟對待,這份情義,不是那麼容易割捨的,可是,為了蘇青染和女兒,他不得不放下這一切。
五年戎馬,從來沒有回過家一次。
他對龍國,沒有虧欠,可,對妻子和女兒,卻虧欠的太多了,現在,也該好好彌補她們了。
“唉!看來龍帥心意已定,走吧。”
蠻牛看着葉臨天的背影,嘆息一聲,終於說道。
數千大軍,如同潮水一般,很快退去,秦城的封鎖,也很快解除了。
在蠻牛等人離開之後,官方很快出來發佈消息,澄清白天的事情,不過是一場普通的軍事演習,從始至終,都沒有提到過,葉臨天的名字。
……
一場風波,短暫的過去。
然而,這一夜,卻並不平靜。
第一醫院,一間高檔的特護病房內,今年五十四的鄭家家主,鄭氏集團的掌舵人,鄭天雄,看着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鄭少陽,臉色鐵青到了極點。
“我兒子的情況,怎麼樣了?”
鄭天雄面沉如水,轉頭對着身後一個管家模樣的老者問道。
“回,回家主,大少爺的手腳全都粉碎性骨折,醫生說,就算治好了以後,也會影響行動,不能再恢復到以前一樣了,而且,最嚴重的是……”
老者欲言又止。
“是什麼?說!”
鄭天雄沉聲喝道。
“是,是,醫生說大少爺被人傷到了命根子,以後,恐怕再也無法人道了。”
老者小心翼翼的說道。
“轟!”
鄭天雄如遭雷擊,身體晃了晃,差點站立不穩。
他三十多歲了,才有了鄭少陽這一個兒子,平時對他十分溺愛,指望着他為自己傳宗接代,現在,卻出了這種事情,簡直比殺了他還要難受。
“查到是誰打傷我兒子的了嗎?”
冷靜下來后,鄭天雄咬牙切齒的問道。
“查到了,是蘇家的傻子贅婿。”
老者說道。
“去請陳老,我要他死,我要他死!”
鄭天雄怒聲說道。
語氣,冷漠到了極點。
“是!”
老者不敢猶豫,連忙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