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醒來吧!
血染紅了白色的床單,也染紅了男人的眼睛。海瀾是在睡夢之中被人一刀割斷喉嚨而死,一刀斃命,手段乾淨利索,陰狠毒辣,可以看出是老手所為。
童浩在望到眼前這一幕之時,險些癱倒在地上,“海瀾……”他低低的開口,緊緊的拽住洛北辰的衣襟。
洛北辰回身握住男孩冰冷的雙手,雙眸陰鷙駭人,整張俊臉佈滿陰霾。
“院長,已經報警了!”治保主任不斷的擦着額頭上的冷汗。
“密切配合警方,一定要找出兇手!”洛北辰低低的開口,“將監控錄像複製一份送到我的辦公室,對病人的家屬進行安撫,盡量將影響擴展到最小!”
治保主任趕緊點頭。
“我們走吧,這裏不安全!”洛北辰轉眸向童浩道。
童浩點點頭,走出病房門,在望見坐在輪椅上,面色蒼白的海逸之時,掙脫了洛北辰的手臂沖了過去。
“海逸……對不起……”童浩低低的開口,緊緊的握住女孩的小手。
蒼白的臉上,兩顆大眼睛無助的望着童浩,海逸緊緊的抿着唇,拚命壓抑着自己的哭聲。
“海逸……”童浩無助的望了海逸一眼,想要得到女孩的原諒,女孩卻什麼都沒有說,在下一秒掙脫了男孩的手。
洛北辰上前,若有所思的望了女孩一眼,再望望臉色蒼白的童浩,彷彿明白了什麼,他低聲吩咐了治保主任一聲,然後帶走了童浩。
黑色賓利車上,童浩失神的望着窗外,這個冬天,剛剛到來的冬天,發生了太多的事情,他失去了這個世界上最至親的姐姐,還失去了從小到大唯一的朋友。
洛北辰靜靜的望一眼童浩,摸出火機點燃了一支香煙,雙拳卻緊緊的握起,“童浩,從現在開始,你應該學着長大,這個世界上沒有誰能幫你保護你的親人,你的朋友,只有你自己,你明白嗎?”男人頓頓,眸光猛然一寒,掐滅了手中的香煙,將它丟出了車外,然後迅速發動了車子。
一抹悲傷在車廂里蔓延,童浩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垂着眼帘,眸光酸澀的厲害,他好想像以前一樣,像一個孩子一樣的哭倒在姐姐的懷中,可是現在,他必須學會自己承受,他現在是童家唯一的男子漢了,他要保護童童,保護自己,好好的活下去,才能讓天堂的姐姐不擔心!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悲憤終於一點點的變換成一種力量,童浩抬起雙眸,血紅的雙眸中隱隱約約充斥着一種戾氣與霸氣。從這一時刻起,童浩總算是真正的長大成人,從一個軟弱、膽小的男孩成長成真正的男子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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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錄像帶放在時凱瑞的面前,洛北辰微傾下身子,凌厲的氣勢壓向桌面,“我要你查出這件事情的幕後黑手,我懷疑醫院的凶殺案與殺害悠意的人很有可能是一夥!”
時凱瑞凝重的點點頭,一掃往日那放蕩不羈的模樣,取了錄像帶站起身來,安慰似的拍拍男人的肩頭,然後出門而去。
男人緩緩的直起身子,眸光幽暗的宛如冬日裏的黑夜,他長舒了一口氣,雙手無意識的抓緊自己胸前的衣服,低下頭,看到地面上夕陽為自己剪出修長卻落寞的影子,男人的視線突然模糊,眼角一涼,淚無聲的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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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打扮怪異的女人衝進了情殤PUB的包間。
“誰?”戈伊左手一嬌巧玲瓏之女,右手一豐滿性感之女,左右逢源,正在享齊人之福,抬眸見如此怪異之女人,不禁大聲呵斥。
“讓她們出去!”女人低低的開口,順便拉了拉用來包裹頭部的玫色頭巾。
戈伊一怔,放下手中的酒杯,使了一個眼色,兩個女人站起身來,乖乖的走了出去。
“你要見我,也不必如此鬼鬼祟祟吧?當時發號施令,要置童悠意與死地的勇氣哪兒去了?”戈伊笑笑,微微的向前傾傾身子,“你該不會是怕了吧?”
關西美煩躁的扯下頭上的頭巾,露出一種憔悴的小臉,“戈伊,我怕什麼,人是你殺死的,我只是提一個建議而已!”
戈伊輕輕的抿唇,突然笑的高深莫測,“建議?關西美,你倒是將自己摘得乾淨,我找那亡命之徒之時卻是說的真真切切,是你關家大小姐想要那個女人的命,那個人還不知道我是誰呢,但是卻知道你,關西美!”
“你……”關西美一怔,驚恐的張大了眼睛。
“你才是真正的幕後黑手,所以,別玩什麼花招,儘快將六千萬打到我的賬上,不然的話,後果是什麼,你應該比我清楚!”戈伊輕佻的挑挑眉,端起酒杯,不緊不慢的品嘗了。
“錢我可以給你,戈伊,我只想希望你遵守一下遊戲規則,錢給了你,這件事情你不能跟任何人提起,不要忘記,現在我們是一條船上的人!”關西美低低的開口,聲音有些軟化。
戈伊放下酒杯,淫邪的眸光緩緩的打量了關西美一眼,“你是說我們是一條船上的人?”
關西美被他盯的不自在,但是還是點點頭。
戈伊浪聲一笑,猛然將女人一把扯了過來,壓在了身下,“既然是一條船上的人,那就是自己人嘍,自己人不分彼此,更何況我們也不是第一次!”關西美眸光一暗,彷彿想要掙扎,但是銀牙一咬,隱忍了下來,“戈伊,你不要得寸進尺!”
“得寸進尺,我還霸王硬上弓呢,我最喜歡的就是這招!”說完,男人一把抱起女人。
關西美咬着牙,這一切,她一定要從洛北辰那兒討回來,她受了這麼多的罪,這麼多的苦,就是要洛北辰將來一點一點的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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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月之後,剛剛過完春節,愛意樂園啟動工程在一片爆竹聲中拉開了帷幕,同一時間,洛氏總裁洛荊南宣佈,將整個洛氏交給二兒子接管,洛北辰正式出任洛氏總裁。
慶功酒會在國貿大廈舉行,這一晚,洛北辰喝的酩酊大醉,一個人躺在酒會的陽台上,在半明半暗的燈光下,他那長長的黑色睫毛輕輕地忽閃着,在眼睛下面形成了淡淡的陰影,就好像初生的蝴蝶扇動着薄脆的翅膀,薄薄的嘴唇微抿,形成一個冰冷卻完美道極致的弧度。
史琳娜悄悄的進入了會場,遠遠的張望着男人,眸光之中充滿了眷戀。
“你真的要去嗎?既然決定離開了,為什麼還……”史鵬拉住她,低聲道。
這三個月來,史琳娜無時無刻不生活在恐慌之中,每一個夜晚,她都會被噩夢驚醒,夢中,洛北辰彷彿發瘋了一般,開着車子撞向她,那雙眼睛血紅血紅的,在黑暗中發出駭人的光芒。
史鵬一直認為洛北辰沒有任何能力報復史琳娜,直到幾天前,愛意樂園工程啟動,洛北辰繼承了洛氏,史鵬這才意識到危機,迅速為史琳娜辦理了出國的手續,但是史琳娜卻執意要見男人最後一面。
“他喝醉了,你也看到了,對我沒有任何威脅,何況哥哥在這,這麼多人在這兒,他還能當場殺了我不成?哥,你就放心吧!”史琳娜低低的開口,掙脫了史鵬的牽制,一點一點的靠近。
近了,近了,男人彷彿睡著了,神情是那樣的安詳,那樣的俊美,她望着,靜靜的望着,許久之後,緩緩的伸出白皙的手指,輕輕的撫上男人的臉額。
觸手的冰涼讓她的心激蕩的更是厲害,這三個月來,她無時無刻的不受着煎熬,她想見他,跟他解釋,童悠意的死與她無關,可是卻始終沒有勇氣,她只能遠遠的望着他,希翼有那麼一天,這個曾經深愛過她的男人,忘記那個叫做童悠意的女人,再次回到她的懷抱。
雖然她知道這種機會是如此的渺茫!
女人的手猛然被男人緊緊握住,男人張眸,眸光冰冷、清幽而深不見底。
史琳娜在一瞬間有些慌張,她想逃,但是手臂卻被男人緊緊的握着。
“你來了?”男人低低的開口,神色在一瞬間變得溫柔。
史琳娜不敢置信的眨眨眼睛,彷彿有些不相信自己看到的這一切,“你……你不恨我?”
男人半坐起身子,將上身慵懶的斜倚在陽台上,唇角含笑,邪魅而張狂,“恨你?為什麼?”
史琳娜一時語塞,竟然被男人那無限的風光迷了心智,“我……”
“悠意是你害死的嗎?”男人溫柔的出聲,媚眼生輝。
史琳娜狠勁的搖搖頭,直接否認,“當然不是!我……”
“是啊,你只是利用悠意來要挾我而已,你不可能在那個時候害死悠意,所以我為什麼要恨你?我已經知道誰是幕後黑手了!”洛北辰突然神秘的靠近女人,魅眼一眯,在她耳邊低低的開口,“是白茹與洛南風!”
“啊!”史琳娜不敢置信的驚呼了一聲。
“就是他們,他們想要將這件事情嫁禍在你的身上,讓我對你下手,畢竟,從表面上看,悠意也是因為你才死的!”男人笑的邪魅異常,女人的心狠狠的顫動了。
“你……相信我?”史琳娜望着男人的笑容,腦袋幾乎不能思考了。
“當然,我們在一起那麼些年,我知道你雖然有些任性,驕傲,但是不至於心狠手辣!”男人的語氣越來越溫柔。
有些晶瑩的東西在眼中閃爍,三個月了,史琳娜的一顆心終於穩穩的落回了肚中。
“謝謝你……謝謝!”史琳娜低低的哭泣着,像個孩子一般的委屈,或許這三個月的煎熬讓她太痛不欲生了!
洛北辰邪魅一笑,“你要自己小心了,白茹可是江湖出身,想要拔掉你這個眼中釘易如反掌!”
史琳娜心中一顫,眸光突地變得陰狠可怕,“想要動我,恐怕也沒有那麼容易!”
男人輕聲的笑,笑的邪魅而飄渺。
女人走後,男人再次輕輕的閉上眼,彷彿在閉目養神,修長白皙的手指卻緊緊的握住一起,彷彿泄露了主人些許的情緒。
“我現在才發現,有時候男人報復起來,要比女人可怕的多!”時凱瑞靠近男人,眸光望着窗外,緩緩的點燃了一支煙,望着那裊裊的煙圈低聲道。
男人的眼帘輕動,卻沒有張開,而是照舊緊緊的闔着,面上的神情卻絲毫沒有改變。
“這樣一來史琳娜就不會離開T城,那你的計劃就會慢慢的實施,說不定史琳娜還會與白茹作對呢,一石二鳥!”時凱瑞大力的吸了一口煙,長長的吐了一口氣,煙灰色的瞳眸里卻有些不贊同的望着洛北辰,“可是老大,這樣的你讓我陌生,也讓我害怕,你改變了!”
變得更加無情,更加犀利,也更加陰狠。
手指輕顫,男人照舊毫無表情,只是淡淡的張開眼帘,冷冷出聲,“我不應該改變嗎?現在的洛北辰只有靠恨意才能生活下去,時凱瑞,我不應該改變嗎?”
時凱瑞默然了,他沒有體會過那種失去摯愛的痛苦,自然也不能理解洛北辰,他能做的,只能是支持與服從,現在的洛北辰已經為了逝去的愛人,折斷了原先美麗善良的翅翼,化作了暗夜的蝴蝶,重新用陰狠與毒辣做成雙翅,痛苦地出入報復的橫流,翩然出入於無際的黑暗,或許只有這樣,有着這個目標,男人才能活下去!
“我就要她們自相殘殺,還有關西美、戈伊,報復才剛剛開始,我一個都不會放過!”一明一暗的火光中,男人的臉格外的陰森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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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國仁愛醫院。在醫院最昂貴,最安靜的病房裏,並排躺着兩個人。
樓冷情的身子已經越來越虛弱了,並且已經開始接受化療,曾經茂密美麗的髮絲一把一把的向下掉,眼窩也是深陷,早已經沒有了往日的風采。
悠意則安安靜靜的躺在另外一張病床上,她已經昏迷了三個月,手上,臉上的繃帶已經解除,隨處可見猙獰的燒傷的疤痕。
帕尼莎一直默默的陪伴在樓冷情的身旁,望着男人日益衰竭,她也逐漸的憔悴。
值班醫生進來,為悠意換上了新的營養針。
“她怎麼樣?到底什麼時候才能醒來?”樓冷情低低的開口,聲音有些沙啞。
值班醫生輕嘆了一口氣,仔細的看了手中的病歷,“病人的各項技能照目前來說已經恢復了正常,按理說不可能昏迷這麼長時間,這種昏迷不醒的情況,只有……”醫生頓頓,“病人沒有求生的慾望,或者說,是她根本就不想醒來!”
樓冷情長吸了一口氣,面色更加的蒼白,喃喃的低語道,“她不想醒過來?”
“是,而且我們發現病人已經有了三個月的身孕,不過這樣以來,嬰兒很危險,只靠營養針維持生命的病人是不能充分的供給營養給嬰兒的!”醫生的一番話讓樓冷情再次震撼。
“依我看,樓先生您要儘快找到病人的家屬,或者是想辦法刺激病人,讓她清醒,不然……”醫生搖搖頭,輕嘆了一口氣,走出了房間。
良久之後,樓冷情掙扎着坐起身來。
“老闆,你……”帕尼莎上前,不安的望着樓冷情。
“扶我到她的床前!”男人低低的開口,語氣不容置疑。
帕尼莎點點頭,攙扶他下床來到女人的床前。
悠意的左臉已經被毀,留下一塊長長的傷疤,醜陋而猙獰。男人緩緩的伸出細長的手指,小心翼翼的撫摸着女人的傷疤,幽綠的雙眸宛如春天新發的柳芽一般,越來越溫柔。“你個傻女人,是不是因為臉被毀,以為自己丑了,難看了,就不願意醒過來了?你要知道,我是樓冷情,我是拜樓家族的唯一繼承人,別說你的臉被毀了,就是你原先是一個大肥豬,醜八怪,只要有我在,我也會讓你變成天仙的,小意意,你這個大傻瓜,你不醒過來,就永遠這樣醜陋的躺在床上了,過個十年,二十年,到時候,就算我還活着,你都成了老太婆了,就算動手術,也恢復不了你的美麗了!傻瓜,笨蛋,快點醒來吧,一醒來,我就會讓你變成世界上最美麗的女人,閉月羞花,沉魚落雁,比中國歷史上的四大美女都要漂亮,比瑪麗蓮.夢露都要性感,比奧黛麗.赫本都要高貴,比……”樓冷情喋喋不休的說著,拚命的搜索着腦海中美女的名單。
“總之,你要怎樣就怎樣,絕對比你現在美麗一千倍,一萬倍,傻女人,快點醒來吧!”
“難道你不想回到T城去見洛北辰,去見你的童童了嗎?他們都還在等着你回去呢,你這樣一睡不醒,要怎麼見到他們?童童這會一定哭紅了眼睛,天天盼着你回去,而洛北辰那個傻小子,他以為你死了,現在正在開展瘋狂的報復呢,哼,我就是不告訴他,讓他着急,讓他痛苦,誰叫他不能保護你呢!你如果想要告訴他,你就自己醒過來,我才不告訴他!”
樓冷情又像個小孩子一般,賭氣的嘟起嘴巴。
“還有哦,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你懷了小寶寶啦,再告訴你一個壞消息,這個孩子不是我的,我心裏好難過的,如果你不醒過來,我就讓人打掉你的孩子,氣死洛北辰!小意意,你不會讓我得逞的是嗎?那就快點醒過來,我勉為其難讓你的孩子喊我爹地,如果你不高興,等過一段時間,我就送你回T城,現在所有的人都以為你死了,你可以回去了,可以與你的童童,與洛北辰團聚了,可是你要醒過來哦,如果不醒,我就霸佔你一輩子,永遠不讓你離開!”
他頓頓,彷彿是累了一般,長長的吐了一口氣。身後,帕尼莎已經哭得稀里嘩啦,背轉着身子對着他,肩膀一聳一聳的。
“你瞧,連帕尼莎這個小妮子都被我說哭了,你為什麼還不醒啊?還不夠感動嗎?非要我落淚嗎?”男人說著,雙眸一閉,一滴晶瑩的淚水滴在悠意右邊的臉頰上,同時,男人的身子也輕輕的晃了一晃。
“老闆……”帕尼莎一怔,迅速的回了身子扶住男人。
樓冷情沉重的喘了氣,揮揮手,低聲道,“帕尼莎,你先出去,我想與意意說點私密事!”
帕尼莎抽抽鼻子,不放心的搖搖頭。
“你放心吧,我還不想死,至少悠意醒來之前,我還不想死!”男人突然抿唇輕笑,笑容凄楚卻堅強。
帕尼莎皺皺眉,終於點點頭,將男人扶好,這才不放心的離開。
當病房的房門輕輕關上的時候,樓冷情眸光中的悲傷一點一點的溢出來。“悠意,你是不是在怪我自作主張,隱瞞洛北辰你的消息,可是這也是迫不得已啊,果而與艾斯跟隨你到了庫房,就發覺情況不對,她們將你救了出來,是我主張造成你死亡的假相的,因為只有這樣,那些隱藏在背後的黑手,那些想要置你與死地的黑手才能罷手啊!所以你要怪我,那就快點醒來,我等着你罵我,打我!”
男人越說越激動,神情也越來越激昂,但是床上的女人還是一動不動。
“我的病越來越厲害了,漁歌曾經說過,我最多活三個月,已經到了期限,你再不醒來,或許這一生就再也見不到我了,那你答應我的事情呢?童悠意,你答應過,會陪在我的身邊,就像jojo一樣,給我力量,讓我活下來,現在為什麼說話不算數?啊?為什麼?”他艱難的直起身子,緊緊的勒着女人的衣領,“你張開眼睛看看我,看看我,你這個女人,你想騙我嗎?我聽了你的話,接受化療,現在人不人鬼不鬼,要醜死了,可是你卻在睡大覺,不公平,一點都不公平,童悠意,我要你醒過來,醒過來!”男人嘶吼着,猛然頹然倒在了地上,許久,他爬起身子,緊緊的握住錦被下女人冰冷的小手,“悠意,醒來吧,再不醒,你的孩子就要死了,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