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流感
柳舒蘭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她扒拉了好久才把嘴裏的油紙團拿下來。
“看什麼看!滾啊!”
柳舒蘭吼了一聲,然後捂着臉跑開了。
剛到家,江畔正好從屋子裏出來,看到柳舒蘭這副模樣,挑起一抹異樣的眼光:“嘖,這是上哪鬼混去了。”
柳舒蘭頭頂的地瓜不知道什麼時候掉了,只剩下黏糊糊的一團黏在頭皮上。
她面色陰鬱,幽幽地盯着江畔:“關你屁事?”
江畔被柳舒蘭的眼神嚇了一跳,她假裝淡定:“切,凶什麼凶。”
說完,她立刻離開了。
柳舒蘭看着文家的方向,目光淬了毒光:“姜魚,等着吧,我一定會讓你付出代價!”
……
姜魚跳牆離開之後,很快便熟門熟路地繞回家了。
她現在有鄒振生的消息了,但是得想辦法把這個消息不動聲色的傳到於永蘭手中。
姜魚看着窗外,手指不停地轉着筆,忽然,她想起了一個人。
“小系統,你找找方序秋這個人是不是被放到了王家村?”
姜魚依稀想起來,前幾年很多人被迫來這些村子裏。
這些人隨便拉一個出來,最不起眼的曾經也是高校的人物。
方序秋這個人,姜魚對他印象深刻。
他是生物方面的專家,但是因為家世顯赫,爺爺那一輩的親戚曾經是民國的軍閥。
這件事情不是秘密,可想而知,這些年過得有多凄慘。
姜魚記得,上輩子,他被召回來之後,憑一己之力,把夏國在生物方面的不足拉到世界平均水平。
只不過,這些年受了太多苦,身子骨熬壞了,回京沒幾年就去世了。
姜魚想了想,讓於永蘭向上面打了報告。
以姜魚如今的身份,她想要見什麼人都能走特殊通道安排,更何況,姜魚撈人還是為了夏國的發展。
這兩年,姜魚的實驗室多了不少人,都是姜魚讓於永蘭從各個村子裏撈回來的。
姜魚讓於永蘭去的時候,於永蘭以為跟平時一樣,也沒多想,不過這回她正好有事需要親自走一趟,正好也順便去了一趟王家村。
於永蘭亮出身份,讓當地的官方幫忙,進村的時候,都是趁着晚上悄悄進行。
悄悄辦事的時候總能發現一些悄悄的事情。
就比如,偶遇半夜偷偷摸摸從村口回來的鄒振生。
鄒振生也看到了於永蘭,不過,他沒在意,畢竟於永蘭在姜魚身邊的事情知道的人不多,而且很少正面出現在她身邊。
鄒振生派去盯着姜魚的人還是徐海,更不可能給鄒振生告密了。
而且當初,綁架姜魚和於永蘭交手的時候也就只見了一面,他不會刻意去記住於永蘭,還過了兩年,早就忘了她的模樣。
於是,鄒振生還真不知道於永蘭這個人。
鄒振生背着手,看也沒看這群人,晃晃悠悠地進村。
忽然,鄒振生察覺到有人在看着自己,他一抬頭,對上了於永蘭探究的雙眼。
這一看,鄒振生瞬間察覺到不對勁。
於永蘭身上的氣質和一般人不一樣。
他一眼就能看出來於永蘭絕對不簡單。
他瞥了一眼站在於永蘭身側的老人家。
這個人他在村裡晃悠的時候看過,也記得,是被安排來這個村子的。
能把這種人接走,只能是上面安排下來的人。
尤其是對方還盯着自己看,這明顯是發現了自己有問題
於永蘭沒有鄒振生想得這麼多,她想也不想地上前兩步,掏出手槍,指着鄒振生:“不許動,否則我就開槍了。”
鄒振生怎麼可能會害怕,他立刻就跑了。
於永蘭歉意地朝方序秋說道:“方老,不好意思,我先去辦一件事。”
話落,於永蘭拔腿就追了上去。
姜魚不知道於永蘭這邊的進度,她在屋子裏,精神力在空間裏研究病毒,蘇琴拿了一封信進來找她。
蘇琴是去年上面又給姜魚安排的新助理。
於永蘭這兩年忙的事情越來越多,有時候忙不過來,於是,乾脆又安排了一個助理過來。
兩個人分工明確,於永蘭基本上都是在外面到處跑。
蘇琴負責處理姜魚身邊瑣碎的事情。
如果是普通的信,蘇琴不會特意在這個時候拿進來打擾她。
姜魚接過信封,果然,這封信是來自國外的。
不用猜就知道是拉夫斯。
姜魚冒充鄒振生給拉夫斯寫信越來越得心應手了,換了好幾個地址都沒被他發現。
她打開信封,信上拉夫斯說他近期要來一趟夏國,準備讓他干一些事情。
姜魚看着信封,面色瞬間凝重起來。
拉夫斯想乾的事情,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是跟病毒有關。
咔咔在恢復正常之後,第一時間就查看了拉夫斯那邊的情況。
果然,拉夫斯在鷹醬國的實驗室,在短短几十年裏發展了數百家。
每家實驗室所研究的病毒種類都不一樣。
拉夫斯研了一堆病毒,最近正在找機會實驗。
想要看到病毒最準確的數據就是在人群中投放。
拉夫斯之前在鷹醬國搞了一批實驗,後來被鷹醬國的官方注意到了。
雖然鷹醬國喜歡搞事,但是拉夫斯顯然不想被鷹醬國控制住,很快便夾緊尾巴做人。
姜魚現在敢斷定,拉夫斯接下來的目標肯定是夏國。
之所以是夏國,估計跟鄒振生在現在在夏國有關係。
雖然他對鄒振生並不是一條心,但是他有用的時候,也不是不能騙一騙。
拉夫斯可能也是怕自己被盯上,每次來往的信件當中張口不提。
姜魚低頭沉思。
於永蘭現在估計已經到了王家村,估計也發現了鄒振生的行蹤。
就算把鄒振生抓回來,他也不可能幫着自己去坑拉夫斯。
直接動手抓拉夫斯更加不可能。
拉夫斯是鷹醬國的生物學家,他來夏國的打得旗號就是學術交流,夏國不可能攔着不讓。
如果直接把人抓起來的話,正好給了鷹醬國借口。
鷹醬國巴不得沒借口搞事呢。
姜魚揉了揉眉心,暫時把這件事放到一邊。
拉夫斯來夏國肯定不安好心,只能等他來了再說。
“小系統,你把拉夫斯現在手裏的那些病毒數據發給我。”
【好。】
小系統恢復之後,它的功能全部都能使用,甚至小系統還小小地給自己升了個級。
它現在能不依靠任何媒介,就能探查整個地球。
這也是它為什麼能遠在千里之外便能輕鬆查出拉夫斯那些病毒的原因。
不過小系統終究還是系統,它只能分析成分,製作一些已有數據的東西,像研製未知的新藥劑,它也做不到。
姜魚看了一遍病毒的數據,皺了皺眉頭。
原來K-G56病毒這個時候就研究出來了,但是上輩子在2025年的時候才出現。
這些病毒的癥狀各不相同,但是病毒唯一的共同點就是傳播能力極強。
姜魚的眉頭緊皺不松,她的生物方面的知識了解不算多。
想到這個年代這些人的水平,姜魚嘆了口氣,看來她還是得學習,不然還真沒辦法。
而且她不學不行,她對生物的了解要是沒有到一定程度的話,拿出生物資料也會惹人懷疑。
揉着眉心,姜魚調整了空間比例艱難地又進入學習當中。
在姜魚這個擁有無限時間的空間紐來說,學習一個新的科目並不難,區別就是在於想不想學而已。
尤其是在空間裏學習的時候,根本察覺不到疲憊,隨着她精神力越來越高,記憶力也越來越強,現在的姜魚,用過目不忘來形容,雖然有點誇張,但確實是是這樣。
生物跟化學還有共通之處,姜魚學起來也不費勁。
系統整理出來的資料一目了然,跟着教學系統,姜魚只要在系統空間裏待上個一兩個月,輕輕鬆鬆掌握一個新學科。
出空間的時候,姜魚第一次感到累。
在姜魚忙着研究院和學校兩頭跑的時候,鷹醬國的拉夫斯定下了實驗室接下來的任務,踏上了去熊大國的路上。
拉夫斯從熊大國到高盧雞國,再到牛牛國,這幾個國家都待了一段時間。
用的都是學術交流這個借口。
而在拉夫斯離開這些國家之後,這些國家都爆出來了一些小型的流感。
因為流感並不嚴重,傳播途徑並不強,而且只是在小範圍內發生,只以為是普通的感冒流感,並沒有人注意到這些。
拉夫斯來夏國的時候,姜魚把這件事情上報了。
上面的意思是盯着他的舉動,畢竟人都在來的路上了,還真不好開口趕人。
其實也是因為其他國家發生的流感並不嚴重,而且能在控制範圍內。
上頭只讓多注意拉夫斯的舉動。
姜魚見狀也有些無奈,她總不能直說這些流感病毒有潛伏期,再過幾個月,到時候就控制不住了。
鄒振生那天被於永蘭帶了回來,但是他這回咬緊了牙關,什麼都不肯說。
各種威逼利誘的方法都用過了,對他不起作用。
他的身體不知道為什麼特別抗揍,用刑也沒辦法。
姜魚倒是沒有湊到他面前,畢竟目前鄒振生還沒反應過來她可能跟空間紐有關係,現在的鄒振生精神狀態鬼知道如何,要是鄒振生亂攀咬把自己歸到他同夥那邊。
雖然姜魚不怕,但是麻煩。
姜魚這幾天和方序秋在研究其他國家的病毒。
越是研究,越能發現這個病毒的恐怖之處。
這個病毒初期的播能力不強,它的潛伏期在2-3個月,過了潛伏期,傳播能力十分恐怖。
而且目前還沒有發現能抑制住它的方法。
治療藥劑最大的作用是醫治外傷,在病毒上,它也無能為力。
姜魚倒是沒有方序秋這麼喪氣。
她空閑之餘學了醫藥學,在醫藥學上的專業知識也十分硬核,她最近有一些頭緒,只不過還沒開始動手研究。
其實,想要拉夫斯停手,姜魚倒是有一個辦法。
拉夫斯來夏國找鄒振生肯定是有事,如果他找不到鄒振生的話,肯定會疑心。
尤其是在得知鄒振生已經失蹤了兩年,那麼拉夫斯肯定會起疑心。
因為,這兩年,拉夫斯一直能收到鄒振生的信件。
如果到時候查到這個地址和鄒振生沒有任何關係,那麼,拉夫斯該反思一下,這兩年他在和誰進行着信件來往了。
雖然他在信上沒有說多少內容,但是寄信的人不是鄒振生,地方的目的不得而知。
雖然不排除可能是當初星艦上咔咔星的人,但是他如果是咔咔星的人,那麼為什麼要冒充鄒振生?
姜魚能想到這些,拉夫斯也能想到。
她現在要做的就是不動聲色地把這些信息放出去。
拉夫斯第二天晚上就到了夏國京市。
頭兩天,拉夫斯沒有任何舉動,每天的行蹤是去研究院和大學裏進行正常的學術交流。
拉夫斯的面容在西方人裏面屬於平平無奇的類型,但是他的形容很有親和力,任誰看到這樣的老頭,都不會覺得他會幹出喪心病狂的事情。
要不是姜魚有小系統,早就查看了鄒振生隨身行李箱裏面的東西,還真有可能被他這副裝出來的和藹騙過去。
第三天,拉夫斯一邊正常行動的同時開始打探鄒振生的下落。
鄒振生最初的住址,拉夫斯還記得。
那個住處還住着鄒振生一家人拉夫斯拍過去的人很快便打探到了鄒振生的消息。
接下來的發展和姜魚預料得沒錯。
拉夫斯開始疑惑,甚至擔心起自己的身份是否會暴露。
第四天,拉夫斯收到了一封信。
心裏只有九個字:你的計劃我都知道。
信紙裏面的字體用的是咔咔星通用語言,咔咔星上也有不少本土星系的方言,但是通用語言基本上每個人都會。
拉夫斯認識的那些人裏面,一時間還真看不出來誰有嫌疑。
接下來開始,每一天,拉夫斯都會收到一封信。
有時候是一張空白的紙,有時候是一張他和助理走在街上的照片。
這些照片都是彩色的超高清照片。
現在的技術,根本做不到這樣的清晰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