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自食惡果
柳舒蘭最近的日子格外難過。
她以前一直都是柳家父子捧在手心上的寶貝疙瘩。
但是自從上次柳家想對姜魚出手,結果被上面警告了一番后,柳家父子對柳舒蘭的態度慢慢地變了。
尤其是前段時間,柳老爺子找人下棋的時候聽起別人閑談,說是白智儒帶着他新收的學生去找了那位先生。
白智儒收的學生那不就是姜魚?
這咋又拉着姜魚去找那位先生?
柳老爺子當時耳朵就直了,他聚精會神地聽着,可惜他們又把話題轉到別處了。
這種事情不少人說說就過了,也沒人放在心裏,只是忽然想起來的時候聊上那麼一兩句。
柳老爺子記在了心裏,同在一個圈子裏,想要打聽姜魚的消息並不難。
姜魚的事情,除了藥劑被那位先生下令保密,剩下的想打聽基本上都能打聽出來,只不過一般沒人在意而已。
但其實藥劑只不過是用還沒臨床試驗,暫時不能公開為由,讓人查不到半點消息。
柳老爺子這一打聽,可了不得。
因為被那位先生特意交代過,所以老爺子打探到的消息十分全面。
從姜魚編寫了從高中到大學的物理化學教材,到研發了藥劑,這個倒是沒有查到名字。
最關鍵的是,那位先生建了個新的研究院。
建立研究院不奇怪,重點是姜魚被任為院長!
柳老爺子和柳清輝當時聽完第一反應就是不信。
簡直荒唐!
這怎麼可能?
讓姜魚一個14歲的孩子去當研究院的院長,這不是搞笑嗎?
可惜,研究院的事情是真的,只不過消息還沒放出來,就算放出來估計也沒多少人注意,還能會往白智儒霍文洲他們這幫人身上想。
這份資料不可能作假,柳老爺子看完之後,眉頭緊皺不松。
夏國不可能因為姜魚是白智儒的學生就成立一個研究院給她當院長玩玩。
畢竟研究院可不是開玩笑說建就隨便建的。
當那位先生特地為姜魚成立了一個研究院,這說明,她在學術上的成就足以和白智儒持平。
白智儒為夏國作出的貢獻不可估量,普通人不知道,但是他們這些混在政治中心的人,最明白白智儒對夏國意味着什麼。
所以,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姜魚肯定是拿出了什麼成果,這才能讓那位先生對她另眼相看。
如果是這樣一來,那麼,聯想起之前他們剛準備對姜魚出手就被警告,就能說得通了。
柳家父子想破了頭也沒想出來姜魚到底做了什麼才令那位先生對她如此。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姜魚未來的前途不可估量,甚至,有可能超越白智儒。
畢竟,白智儒在姜魚這個年紀,可沒有這樣的成就。
柳家父子面對面坐着,面色愁苦。
老爺子可能還沒想那麼多,但是柳清輝在官場混久了,倒不至於傻,這些消息十分全面,細節也多,他稍微一想就能想到。
他越是想到這些,心裏就越是懊悔,當初居然把姜魚這個助力往外趕了。
柳清輝原本確實是把柳舒蘭當成親女兒來對待,柳舒蘭這個女兒也十分給他長臉,學習好,長得漂亮,嘴甜又乖巧,無論是同事之間還是大院裏的同齡人攀比女兒,柳清輝從來就沒輸過。
而姜魚,整個人看着陰沉陰沉的,臉上沒有一點笑容,對他這個父親還不尊重,對老爺子愛搭不理的。
可以說在柳家,就沒對誰有過好臉色。
兩個女兒還不合,相比乖巧可愛又漂亮的柳舒蘭,傻子才選姜魚。
但是,當那位先生都開始對教育她另眼相看的時候。
相對比之下,傻子都能知道該選誰。
尤其是柳舒蘭對他屁用都沒有。
不得不說,柳家父子的智商難得上線了一次。
只不過,柳家父子想到此,就忍不住捶胸頓足。
要是姜魚沒離開家裏的話,那麼等過些年成長起來,到時候還怕他升不上去嗎?
那些人只會鉚足了勁兒上趕着巴結柳家!
可惜,因為柳舒蘭,姜魚現在視他們柳家為仇人。
未來的一切榮耀和柳家都沒關係。
因此,這幾天柳家父子倆怎麼看柳舒蘭怎麼膈應。
柳舒蘭找他們要錢買小裙子,他們完全不想搭理。
人都是對比出來的,以前他們看柳樹來哪哪都好。
現在,看看這糟心玩意兒,心裏只想着破衣服,難怪一無是處!
柳清輝吃完飯,把碗一推,擦擦嘴巴就往外走了:“爸,我先上班去了。”
“誒!路上小心點。”
柳老爺子應了一聲,也拄着拐杖晃晃悠悠地回屋了。
獨留下一臉委屈的柳舒蘭坐在餐桌前。
柳舒蘭看着倆人的身影一消失,臉上的委屈收了起來,臉上瞬間難看。
這幾天柳舒蘭就有所察覺,她並不是真的想要小裙子,剛剛不過是稍微試探了一下。
果然,爺爺和爸爸對她已經開始感到厭煩了。
之前雖然柳清輝和老爺子對她不如從前,但是有時候對她也還不錯。
而這幾天他們對她的態度十分明顯,明顯到柳舒蘭隨時都覺得自己會被趕出去。
她皺着眉頭沉思,一定是因為姜魚!
上回爺爺和爸爸突然想接姜魚回來,就算因為姜魚被那位先生表揚了。
難道這回姜魚又被那位先生表揚了?
不大可能啊,學校都沒通知。
柳舒蘭想破腦袋也沒想出來。
王友順從柳老爺子屋子裏出來的時候,見柳舒蘭低着頭坐在餐桌前,嘆了口氣,他摸了摸她的腦袋,低聲安慰道:“蘭蘭,別怕,爺爺和爸爸最近心情不好,等他們緩過來了就沒事兒了,你別多想。”
他是老爺子的貼身警衛員,對於柳家發生的事情再了解不過,他也覺得柳家這對父子太過勢利,但是這種事情他沒辦法開口。
柳舒蘭這段時間在柳家的遭遇他看在眼裏,他看着柳樹蘭長大,也心疼她,只不過他還真沒辦法,只能口頭上安慰她了,希望這孩子別想岔了。
柳舒蘭抬頭,眼眶紅紅的,她看着王友順,十分可憐:“小王叔叔,我爺爺和爸爸這幾天怎麼了?小王叔叔,你一定知道你告訴我好不好?”
王友順有些為難,他知道姜魚的事告訴柳舒蘭的話她心裏肯定不好受。
看出了王友順的猶豫,柳舒蘭低頭抹淚:“小王叔叔,沒事,是我為難你了,你先去忙吧,我去學校了,小王叔叔再見。”
聽着柳舒蘭抽泣帶着哭腔的嗓音,王友順不忍心,喊住了她:“蘭蘭,不是叔叔不告訴你,我是怕你聽了難受。”
王友順把姜魚的事情簡短的說了說。
柳舒蘭聽完微怔。
柳老爺子開始喊人了,王友順只好小跑進去。
柳舒蘭站在原地,臉色十分難看。
她怎麼也想不到,姜魚居然如此有手段。
柳舒蘭和姜魚同齡,姜魚的這些事情帶給他的震撼最為強烈。
在班裏同學還在為學習成績而卷的不可開交的時候,姜魚已經是研究院的院長了。
甚至,未來他們學習編的教材都是姜魚編寫的。
柳舒蘭聽着,心裏十分不是滋味一種名為嫉妒的情緒在心中瘋狂生長。
大院裏的子女都知道明年大學要恢復的事情。
一想到明年上了大學,到時候用着姜魚編寫的書,柳舒蘭的心頭就忍不住一梗。
像是有根刺卡在喉嚨里,上不去,下不來,十分難受。
柳舒蘭沉着一張臉離開,一路上,心情都陰鬱,就連路上碰到的同學和她打招呼都沒搭理。
快到學校門口的時候,柳舒蘭氣喘吁吁地停下來歇息。
冰冷的秋天走出來一身汗。
柳舒蘭垂着酸疼的大腿,她輕輕地動了動鞋子裏的腳。
腳底傳來一陣陣疼痛,不用猜,也知道是起泡泡了。
以往她去學校都是柳清輝開着車接送,柳清輝不在,老爺子也會厚着臉皮讓小王去隔壁借輛車子。
自從上回爺爺接姜魚沒接成功之後,她就一直都是靠着雙腿走去學校。
柳舒蘭抬手用袖子擦了把汗,正準備進校園的時候,手肘忽然被人拉住。
她驚恐地叫了一聲,身邊傳來一道粗啞的嗓音:“別怕別怕,孩子別怕,我們就是想問問,你認不認識一個叫柳舒蘭的人?”
一聽到自己的名字,柳舒蘭瞬間回過神,她轉頭看着拉着自己胳膊的鄉下老太婆,皺了皺眉頭。
柳舒蘭的目光落在小老太拉着自己的雙手上。
那雙手又黑又粗糙,但是只在縫裏嵌着髒兮兮的黑東西,我手上的紋路也卡着髒東西,被他抓過的校服上面留下了幾個黑不溜秋的手印。
柳舒蘭嫌棄的抽回手,她看着小老太,目光警惕:“你們是誰?”
小老太見面前的小姑娘這副模樣,以為她認識柳舒蘭,連忙抓住她的手,生怕她離開,她臉上露出自認為和藹的笑容:“小姑娘別怕,我們是柳舒蘭的姥姥姥爺,大老遠來找她的,你認識她對不對?你能幫我喊一下她出來嗎?門口的大爺不放我們進去,我們都在這等一天了都還沒吃飯。”
柳舒蘭聞言眉頭皺的更緊了。
眼前的小老太和老頭,一看就是從鄉下來的,來找自己肯定沒好事,說不定就是來找他要錢的。
她哪來什麼姥姥姥爺?肯定是之前姜魚那對鄉下的姥姥姥爺。
柳舒蘭冷笑一聲,她這是自己不想被打擾,然後把人往自己這推了?
而且這裏是學校,這兩個老不死的怎麼知道她學校在哪?
肯定是姜魚故意告訴他們的,為的就是看自己笑話。
柳舒蘭心裏冷笑,面上不動聲色地抽開手,她面不改色地說道:“大爺大娘,我確實認識柳舒蘭,不過她有姥姥姥爺啊,我前兩天去他家的時候,還見過呢。”
“這……”小老太聞言和老頭對視一眼,然後斬釘截鐵地說道:“你見的那才不是她姥姥姥爺,我們才是她姥姥姥爺!”
說著,小老太湊近柳舒蘭:“我家舒蘭和姜魚剛出生的時候抱錯了,前段時間她們才換回來,你見的那肯定是姜魚的姥姥姥爺,我們才是柳舒蘭的姥姥姥爺!”
柳舒蘭聞言皺眉。
姜魚居然連這個都告訴這兩個老不死的了?
不過想想也是,否則他們怎麼會來找她?
似乎是想到什麼,柳舒蘭微微一笑:“大娘,我建議你們還是去找姜魚,柳舒蘭啊,她生病了,她現在每天都要吃藥,而且還要住院看病,每天的醫藥費都是一大筆錢呢,據說她才住院半個月就花了好幾千。”
“你都說她不是柳家親生的孩子了,那你們這會兒找去,柳家豈不是就訛上你們了?”
小老太聞言瞪大了雙眼,似乎是不敢置信:“這不可能吧?小魚怎麼可能會騙我們呢?”
柳舒蘭見小老太這副模樣,便知道這兩個老不死的,肯定是想找她要錢
她都說了柳舒蘭生病了,結果這兩個老不死的絲毫不關心她的病情,而是在想姜魚是不是在騙他們。
柳舒蘭嗤笑:“怎麼不可能?”
小老太苦着臉,皺着眉頭沉思,似乎是在想什麼,過了一會兒,她抬頭眼巴巴地望着柳舒蘭,“好孩子,你認識小魚對不對?那你一定知道小魚家住哪了?”
姜魚這個死丫頭居然敢騙她!
這一趟她絕對不能白來!柳舒蘭的路斷了,那她損失的錢姜魚必須得給他們補回來!
柳舒蘭溫柔地笑了笑:“當然可以啊。”
拿到地址,小老太一刻不停地離開了
身後,柳舒蘭看着倆人離開的方向,臉上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
姜魚啊姜魚,你以為就你會給人下套嗎?
自食惡果這個詞聽說過嗎?
柳舒蘭再次瞥了一眼走遠的小老太和老頭,翻了個白眼,轉身進學校了。
與此同時。
正在空間裏學習的姜魚,聽到小系統跟她說的這件事,彎了彎唇角:“不用理會,於永蘭會管。”
小老太握着新拿到了地址,又是一番打聽。
走了許久,才走到衚衕區。
他們才剛靠近衚衕,就被人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