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簫聲瑟瑟,江湖情仇
山巔斷崖,陣陣簫聲飄蕩,其聲流離孤寂。
山崖彼岸,辰亦儒手挽竹簫吹的回聲瑟瑟,倒是好一番投入,顛沛流離的日子伴隨他已有數十歲月,不過坎坎撒尿和泥時便因那山賊逼得流離江湖,此仇雖已報,但爹娘卻再也回不來了,陰陽兩相隔,故鄉那般美秀地方卻因那燒殺掠奪盡化虛無。
“故鄉...故人...何時得以再見?”回聲漸弱,這一曲也草草結束,不由心悲。
如今動了這一方縣令老爺手中之人,與這一方的官家結下樑子,若繼續留在此城,定當躲不了那無數官兵追殺。
只有離開這城才是上上之策,這一方百姓日後如何,又與我何干?他人的生離死別早已經歷無數,內心早已麻木,唯有那爹娘故鄉、故人才能讓他心翻波瀾。
腳下力出八分,步隨影動。
時辰停留在各方腳下翻過的大山,晝日西落,皓月東升,早已過了酉末到來戌初。
此時正值桂月,這個時辰天色隱隱暗淡,這大山中自然少有客棧。不過是以地為床,以天為被,像他這種行江湖之人早已見怪不怪。不過還是要注意長蟲蚊蟻,先是在這山中尋了些冰台,后又尋來些許紅毒茴泡了一些毒水灑在休息之地周邊。左手伸入衣裳一番摸索,拿出一長約三四寸的細竹筒,拿下塞在筒口的粗布,在周圍倒上一圈橘紅粉末。
點燃一堆乾柴,便就地睡下。
隨着一點火光湧現,官兵也尋到了這座孤山,無數的火光將整座大山照的明亮。
倒睡地面的辰亦儒右眼皮跳了跳,這雖是桂月,但為何這般炎熱?至少夜晚應當涼爽才對!忍不了這炎炎火熱,睜開眼,如同白晝般的火光映入眼帘,趕忙起身朝着山巔奔去,他明白這些官兵已經尋來,只是未曾想過會這般之快。
果然,沒一會兒就有官兵發現了他撒下的雄黃粉與已經燃燒殆盡的碳堆,連忙找來官兵寸頭。
這官兵寸頭看着地上的雄黃粉與還有些餘溫的碳堆心中不禁冷笑,“得罪了縣令老爺家的內弟,我看你這楞頭小子能跑到什麼地方!”
“叫上所有人,狠狠的搜!一個角落都不要放過!”
那帶着官兵寸頭上來的官兵沒有回話,而是立馬向著那些群兵跑去。寸頭看着這小官兵,只覺得倒是他有些眼力勁,知道自己該幹些什麼。
看着身影遠去,官兵寸頭不禁笑笑,倒是一條忠誠的好狗。
山巔上,辰亦儒怎會不知是大批官兵找尋他,至少山腰上那大批的火光他是可以看到,無數的想法從他腦海中飄過,忽然想起身上還有着一塊知府符牌。這縣令內弟如此惡霸,更有着縣令姐胥撐腰,想來對這些官兵也不會好到哪去,只要側反了這官兵寸頭...
他只想保住性命,哪怕渺茫,也要試試。
他反過身立馬回到了原來休息的地方,那官兵寸頭自然也是瞧見了他。
官兵寸頭不禁笑道:“怎麼?知道我官家的厲害了?”
說罷,他便抽出腰間別著的雁翎刀,正要朝着辰亦儒砍來,卻只見他嘴角微微揚起,這楞頭小子心裏打得什麼算盤?
辰亦儒見官兵寸頭愣了愣,知道這些話該說了。
“我看縣令內弟這般惡霸,想來對你們這些官兵自然好不到哪去。有着縣令老爺撐腰又不好動手,恐怕你們這些官兵早已對着爛人積蓄怨氣,不如你我各退一步,
談筆交易如何?”
那官兵寸頭先是轉了轉眼球,沒有作聲。看來只怕是有戲。
官兵寸頭先是揮手示意其餘官兵離開,那些官兵自然也明白是何意思。
待得其餘人馬離開,這才開了口:“說吧,什麼交易?”
辰亦儒心中冷笑,但還是娓娓道來:“不如你向縣令傳我已死的消息,只是我屍體早已落入山崖如何,這樣一來你也少了一番事情。”
聽完只是淡淡的一句回應,“什麼報酬?”
“把縣令老爺騙出來,我殺了他,我與這一位知府有舊,我推你做縣令。”
說完還扔出一塊符牌,那符牌上赫然刻着一個大大的穆字。
一把接過符牌,官兵寸頭有些詫異,“知府老爺憑何會助你?”
“我早年救過這穆姓知府的命。”
這簡單的一句話勝過千言萬語,再加上這枚符牌,這官兵寸頭自然是深信不疑。
怎麼都沒有想到眼前這楞頭小子也不是這般楞頭,反倒是精明的很。與這一方縣令衝突,那殺了這縣令,推另一人做縣令,有這關係就直接動用。
“好!明日我就帶着縣令老爺過來!”
“明日我在此地等你!”
說完,那官兵寸頭自然識趣離開。看着離開的背影,辰亦儒嘴角忍不住的上揚,他哪裏救過什麼穆知府的性命,那符牌也只是當年那穆姓知府身死於山賊之手時從其身上扒下而已。
待得所有官兵離開,他也是飛速離開了這座孤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