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女閻羅莫然
“你們聽說了嗎？莫秘書家裏窮的不行！”
“不會吧？真的假的？怪不得她性格那麼孤僻，原來是自卑啊！”
“也不知道總裁是怎麼想的，把那樣的人留在身邊，你說，她留在總裁身邊，是不是耍了什麼手段啊？比如說上床什麼的！”
“哈哈哈，有可能——”
……
莫然正在上廁所，正要出去，就聽見外面有人在議論自己。
推開門的動作頓住，直到外面的人進了一旁的隔間，她才推門出去。
眼角瞥到洗手池不遠處的水桶，拿起來接了桶水，就往隔間裏倒去，不出一秒，洗手間便響起了女人幾近崩潰的尖叫聲。
“啊！誰啊！”
隔間的門被人從裏面推開，女人渾身是水，滿臉憤怒的想看看罪魁禍首是誰。
“莫然——”可是看見莫然的那一瞬間，她愣住了，連忙擺擺手，“沒事，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莫然在公司職位並不算高，總裁的秘書而已。
可是她有個外號，叫做“女閻羅”。在公司，凡是惹怒她的人，幾乎都沒有什麼好下場。
“我就是故意的。”莫然瞥了她一眼，拿起餐巾紙擦了擦手，又漫不經心的將紙巾丟進垃圾桶。“這桶水，不過是個小小的懲罰，下次倒在你身上的可就不是水那麼簡單了。”
丟下這句話，莫然踩着高跟鞋，頭也不回的走出洗手間。
小職員看着莫然的背影，站在原地瑟瑟發抖。
離開洗手間，莫然去茶水間沖了杯咖啡。
下午兩點喝杯咖啡，是她一貫的作風。
耳邊響起幾個女人的話，她握着咖啡杯的手緊了緊。
沒錯，她家裏窮。
她的性格孤僻，也的確是因為窮。
還有，她也的確陪總裁上過床！
她莫然的事情，在整個集團幾乎不是秘密。
但是她討厭別人在背後議論自己！
整理好心情回到工位上，桌上的內線電話剛好響起。
她沒有猶豫，放下咖啡就進了總裁辦公室。
堆滿文件的辦公桌上，沈知循抬起那張足以顛倒眾生的臉，“怎麼？心情不好？”
他很少會關心她的心情好還是不好，看來剛才洗手間的事情，他已經知道了。
沈知循就是這麼厲害，即使足不出戶，也能對公司大大小小的事情瞭若指掌。
“一些小事，不會影響我的心情。”
這些話已經聽了很多年，早就掀不起任何波瀾，她剛才那麼做，只是單純的不爽。
桃花眼輕眯，沈知循看着她那張面無表情的臉，笑道：“我以為你不喜歡公司里傳的那些謠言。”
“那些又並不是謠言。”莫然笑笑，語氣淡然，“我為什麼要生氣？”
她就是這樣淡漠，五年來，他幾乎沒有在她的臉上看見過其她表情。
當然，除了在床上。
好看的眉眼挑了挑，沈知循沉聲道：“晚上有個局，你準備一下，陪我出席。”
“好。”
陪沈知循出席各種宴會，是一個秘書最基本的責任。
但是莫然沒想到，今晚出席的，是兩個家族的相親大會。
而這場相親的主人公，是她的頂頭上司，沈知循。
跟了沈知循五年，莫然從未了解過他的家庭情況。
相親這樣的大場面，他的父母沒有出現，出現在宴會上的反而是沈知循的奶奶。
沈老太太已經年過六十，卻依舊精神爍礫。
沈知循剛進門，坐在沈老太太身旁的女人就站了起來。
“知循是嗎？我是段碧芊，好久不見。”
沈家和段家也算是世交，他們兩個小輩在各種宴會中，多多少少也見過幾次。
段碧芊長得很不錯，亭亭玉立，落落大方。
沈知循朝她點了點頭，隨後在沈老太太身旁坐了下來。
莫然進去后，只是跟沈老太太打了個招呼后，便默不作聲的站在一旁。
這種場合，她不知道為什麼沈知循會讓自己跟過來，但是既然他讓自己來，她來就是了。
“知循，別光坐在那裏不動，段小姐喜歡吃蝦，你替她夾一個。”
沈老太太很喜歡段碧芊，不停的讓沈知循替她夾菜。
沈知循並未拒絕，沈老太太說的話，他從未拒絕過。
“芊芊，你感覺如何？”
一番交流后，段家夫婦詢問段碧芊的意見，她低下頭去，害羞的點了點頭。
“一切都聽爸媽的。”
她害羞的時候，臉頰飛上兩抹紅暈，似乎更好看了。
沈老太太也不忘詢問沈知循的意見，“知循，你呢？”
“奶奶，您做主便好了。”沈知循語氣淡淡。
“我看兩個孩子彼此都有好感，那這件婚事，不如就此定下來？”
沈老太太主動開口，這門親事，一頓飯就敲定了。
莫然站在沈知循身後，看着他冷硬的背影，心裏的情緒莫名。
跟在沈知循身邊這麼久，她深知自己不過是個小角色。他需要自己的時候，自己便要出現。
他不需要自己的時候，自己知趣的離開便好。
可是這一刻，她的心裏有些難受。
為什麼難受呢？莫然說不出清楚。
其實她知道，沈知循早晚有後天會結婚，但是沒想到，這一天來得如此之快。
散場時，沈老太太在經過莫然身旁的時候，瞥了她一眼。
“你是知循的秘書是吧？”
沈老太太的語氣慈祥，可是卻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
莫然點了點頭，“是的，老太太。”
“長的倒是挺不錯的。”
莫然的確長得不錯，溫婉的瓜子臉，鼻尖秀氣，皮膚很是白皙，漆黑的眸子裏透着一絲絲冷漠，還有一絲絲倔強。
“謝謝老太太的誇獎。”
莫然依舊面無表情，她不喜歡笑，從懂事的那一天起，笑的次數就屈指可數。
段碧芊本來沒有在意莫然，但是沈老太太誇了她一句之後，她的目光就一直在莫然臉上來回審視。
這樣的大美女，在沈知循身邊，還真讓她不放心。
注意到了段碧芊的視線，莫然大大方方的抬眸，與她對視。
猝不及防的對視，讓段碧芊抿唇，沖莫然笑了笑，
莫然只是點頭，臉上依舊沒有其他表情。
“知循，你送芊芊回去。”
“好。”
沈老太太發話，沈知循拿起車鑰匙，回頭看了莫然一眼，“你自己回去，沒問題？”
“當然。”
莫然表面淡定，內心卻忍不住想要罵人。
這裏離自己家有幾十公里，打車回去，不知道要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