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還是被找到了
左玲挺着大肚子,在鎮上買了些生活用品,回到鄉下開的診所。
診所里異常安靜,當她察覺到不對時,後背被人狠狠敲了一鐵棍,沉重的身子朝地面撲倒而去。
她欲起身,一隻高跟鞋狠狠踩在她瘦弱的肩上,尖銳的鞋跟蹭破她雪白的肌膚,肚子緊緊貼着地面傳來劇痛。
“妹妹,你真是讓我好找啊。”左芋婷陰陽怪氣地開口。
左玲痛得直冒冷汗!為了保護腹中孩子,她忍着痛不敢反抗。
八個月前,父親為了家族生意未經她同意和海城富商白家訂下婚約,讓她回國。
左芋婷為了嫁入白家,算計她和鴨子發生關係懷上孩子,父親一怒之下將她趕出家門。
她本欲打掉孩子,醫生說她子宮壁薄,且是雙胞胎,打掉孩子以後想懷就沒有那麼容易了,於是她決定離開左家,躲在朋友姑媽開的小診所里待產。
然而臨近產期還是被她們找到了。
“妹妹,”左芋婷腳上用了力道,卻滿是疼惜地說,“你要是把腹中的孩子給處理掉,爸爸也不至於將你趕出家門。”
左玲腹部墜痛,額頭一層密密的汗珠,她手肘用力地撐着地,儘可能地抬起腹部,不讓腹中孩子難受。
為了孩子她不得不向左芋婷低頭。
她吃力地說:“爸爸將我趕出家門,就是和我斷絕了父女關係,求姐姐放過我和孩子,我發誓,以後絕不出現在海城!”
左芋婷一臉為難,“哎——姐姐也想,可爸爸不答應啊。”
“姐姐想怎麼樣?”
左芋婷彎下身子,盯着她貼身佩戴的綠瑪瑙,眼神都亮了,“這綠瑪瑙成色不錯。”
綠瑪瑙是母親離開時留給她的唯一東西,是她的念想,可眼下她不得不拿出來保命!
左玲咽下恨,艱難地說:“姐姐想要,我給姐姐就是,只希望姐姐能放過我!”
一直坐在另一間房裏喝茶看好戲的蔣曼麗,笑吟吟地走來,她伸腳在左玲佈滿汗珠的額頭上點了點,“這可是你自願給的。”
左玲腹部痛感越來越明顯,額頭的汗珠夾雜着淚水滴落,再這樣下去她腹中的孩子不保。
“嗯,是……是我自願……送給姐姐的。啊!”
話音剛落,脖子處傳來火辣辣的痛,蔣曼麗兇狠地從她脖子上生生拽下綠瑪瑙,雪白的脖頸上乍現一道刺眼的血痕。
好痛,她感覺脖子都要斷掉,腹部更是傳來難以忍受的劇痛,讓她抓地的手指在顫抖。
她含淚看向面前得意笑着的女人,艱難起身,跪坐在地低聲哀求:“阿姨,綠瑪瑙我已經送給了姐姐,求你放過我好不好?”
蔣曼麗看着戴在她左手上通透帝王綠的翡翠玉鐲:“這隻玉鐲是傳家寶啊。”
“阿姨,玉鐲我也可以給你……”
“啪”猝不及防地一個耳光狠狠甩在了左玲的臉上。
蔣曼麗憎惡地罵道:“小賤人,我是左家夫人,這傳家寶本就該是我的東西!”
“媽,那邊還在等着。”左芋婷催促。
蔣曼麗取下玉鐲,點了點頭。
鐵棍倏地朝左玲的後腦勺揮下。左玲猝然倒下,後腦勺溢出大片鮮血,放大的瞳孔映照出左芋婷母女得逞的詭笑,轉瞬暈死過去。
迷迷糊糊中,她聽見嘈雜的聲音。
“兩個孩子取出來已經沒有了呼吸,不過保住了大人的命。”
她好恨,好痛,想手撕這對蛇蠍母女,可是她連睜開眼睛的力氣都沒有。
……
四年後。
一架國際航班降落海城國際機場。
左玲戴着墨鏡,邁着輕躍的步伐來到接客大廳。
“小玲,這裏!”女人歡喜的朝她揮手。
左玲紅唇勾起一抹溫柔的弧度,推着行李箱快步走去。
“姑媽,每次回國都麻煩你。思堯真是多事。”
“幹嘛這麼見外,四年不見,小玲漂亮了不少,姑媽差點認不出來你了!”
女人正是好友南思堯的姑媽,四年前收留了左玲,被蔣曼麗母女敲暈,醒來發現一地鮮血,想起四年前的慘狀,淚水潸然而下。
那天也是左玲此生抹不去的痛和恨,那一鐵棍下去她失去意識,昏迷三天後醒來孩子沒了。
醫生說她的孩子胎死腹中,還替父親轉交給她一筆錢,讓她有多遠走多遠。
她才知道那天父親也在場,他還是殘忍地奪走了兩個小生命。
當初父親將她趕走,讓她永遠別回來,可笑的是四年卻又主動給她打電話,說想她讓她回家!
她答應父親回家,不是因為父親想她,而是她要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替她兩個未出世的孩子報仇。
左玲安慰道:“姑媽,我沒事了,你也別再想那些不開心的事了。以後我還會有孩子的。”
女人抹着淚笑着連連點頭,心裏卻難過的不能自已。
“你頭痛症好些了沒?我聽思堯說,你最近時常暈厥。”
左玲微微一笑,“別聽他胡說,我好多了。”
四年前那一鐵棍下去,給她留下終生不愈的後遺症,一聽見轟鳴聲就會頭痛嚴重會暈厥。
回國正好趕上公司的一個重要內部會議,左玲和姑媽短暫敘舊,才去了公司。
車在純熙化妝品公司大門前剛停下,一輛世界限量版邁巴赫緊挨着她的車停下,將給左玲開車門的司機逼退好幾步。
左玲眸底閃現一抹冷厲之色,從另一邊下車,摔門前去將邁巴赫上下來的男人給攔住。
男人五官立體,容顏俊美,卻蒼白毫無血色,而眼圈發紫,一看就是中毒所致。
她紅唇扯出一抹冰冷的弧度。
“長得人模狗樣,穿得衣冠楚楚,開着世界限量版頂級豪車,出生應該不差,怎麼就一點素質都沒有?”
男人身邊的助理,臉一黑,“你是個什麼東西?敢在這裏……”
男人抬手制止,隨即用手絹捂住口鼻咳嗽了兩聲。
左玲本以為他要道歉,卻見他若無其事地繞開她走了。
左玲翻了白眼,提高聲音,“將死之人,無禮就無禮吧!”
祁俊懷腳步一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