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試試就逝世
半個小時后,趙光榮帶着他們到了自己辦公室。
“我先去食堂幫你招攬生意,你在這等一會。”
“別忘了把滷肉分給他們嘗一嘗。”宋晚晚交代道。
“放心,包在我身上。”趙光榮嘴裏叼着塊滷肉,笑嘻嘻跑遠了。
四周一下安靜下來。
宋晚晚擔心小孩子沒見過世面,怕生,想說讓宋晗放鬆點。
一轉頭,發現小宋晗已經趴在桌上打起小呼嚕。
宋晚晚:“……大意了。”
與此同時,隔壁屋傳來一陣激烈咳嗽,像是要把肺生生咳出來。
好不容易咳完,又是一陣抖心抖肺的乾嘔。
隔壁誰啊?
按這種咳法,會死人的吧。
眼看那人又開始咳了。
宋晚晚眉頭一皺,疾步走了過去。
那是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男人。
身形偏瘦,兩鬢泛白。
此時他正無力趴在桌子上,咳得雙眼充血,臉色通紅。
宋晚晚來不及多想,急忙過去將他扶到床邊。
“你沒事吧?”
對方眼神渙散,沒有回答。
宋晚晚只能一手切脈,一手試了下額頭溫度。
不試倒好,試完她臉色一沉。
嚴重高熱,再這樣燒幾個小時,只怕腦子都會壞掉。
宋晚晚聽了下肺音,立刻下了診斷,這人應該是重性肺炎。
想想又覺得不太對勁。
七十年代醫療水平不算差,第一代抗生素已經應用的很成熟。
肺炎而已,咋會把人拖成這樣。
治病救人是醫者的本能。
眼看這人又要咳起來,宋晚晚下意識拔出銀針,封住對方的少商、太淵兩處穴位。
咳嗽終於止住。
宋晚晚鬆了一口氣,幸好自己眼疾手快。
下一秒,那人直接吐了一地。
宋晚晚:“……大意了。”
“嘎吱”一聲,屋門被人推開。
李建國走進來,看見的就是這一幕。
他臉色一變,厲聲道:“你是什麼人,怎麼進來的,想做什麼?”
靈魂三連問?應該先回答哪個。
宋晚晚表情尷尬,“我說我在治病,你信嗎?”
李建國看見那兩根銀針,臉色更黑了。
“放開馮同志。”
行吧,聽你的。
宋晚晚下意識收回手。
那虛弱的男人一下砸在床上。
李建國立刻衝上去扶住對方。
銀針起了作用,那男子不再咳嗽,卻一陣陣急喘。
李建國沒見過這架勢,“怎麼會這樣?馮明你別嚇我!”
宋晚晚好心提醒:“你這樣晃他,他沒法說話。”
“你閉嘴!”
李建國厲聲呵斥。
宋晚晚無奈嘆氣。
行吧,好言難勸該死的鬼。
一陣腳步聲響起。
“出啥事了?”
趙廠長風風火火趕了過來。
李建國一看到他,立馬道:“趙廠長,馮同志他好像不行了。”
趙廠長整個人如遭雷劈。
“怎麼可能,昨天不是還好好的嗎?”
雖然咳得半死,但好歹還剩一口氣。
就算真要完蛋,也不能在紡織廠出事啊。
李建國指向宋晚晚,憤恨道:“就是這個女人。”
喂喂,這黑鍋自己可不背。
宋晚晚:“……我是在救人。”
“放屁!”
李建國眼淚都快出來了,“我當時都看見了,你拿針扎馮同志,害得他吐了一地。”
宋晚晚:“……”
這人顛倒黑白的本事跟誰學的。
趙廠長心亂如麻。
紡織廠不讓閑雜人進來,這個村姑哪裏冒出來的。
“你怎麼進來的?”
宋晚晚:“看門大爺放我進來的。”
“不可能!”趙廠長一口否定。
看門老頭脾氣又臭又倔,咋可能隨便放個陌生人進來,這裏面肯定有陰謀。
宋晚晚一攤手,“事實就是這樣,不信你問你兒子?”
關光榮啥事?
想甩鍋是吧!
趙廠長護犢心切,“我這就叫保安把你抓起來!”
“別,別,自己人。”
趙光榮氣喘吁吁跑進來,擋在宋晚晚跟前,“爸,她確實是我朋友。”
趙廠長:“……”
果然話不能說滿,不然打臉來得快。
“光榮,到底咋回事!”
趙光榮解釋道:“她特意來給我送涼菜的。宋同志絕會害人的,她確實是醫生,我之前還親眼見過她救人。”
李建國只聽到前半句,差點當場暈倒。
搞了半天,這村姑還是個賣涼菜的。
趙廠長臉色鐵青,“光榮,我是不是跟你說過,不是隨便找個醫生就能來治病的!”
趙光榮沉默一下,“可是……”
可是他只是找宋晚晚來送涼菜啊。
趙廠長氣急敗壞,“沒什麼可是!她今天必須送派出所。”
趙光榮急了,“爸,你不能這樣對我朋友!”
好啊,為了一個女人公開跟自己親爸作對。
趙廠長氣得后槽牙緊咬。
“爸,你要真想把她抓去派出所,就連我一起。”
趙光榮很講義氣,挺起胸膛。
趙廠長氣得簡直快要暈過去。
李建國一直哭,“趙廠長,你今天得給個說法,是你兒子把她放進來的,她用針扎死了馮同志……”
一個只認死理,一個哭天喊地。
趙廠長頭都快炸了。
事情鬧大了,但兒子只有一個,無論如何也得保住。
趙廠長試圖和稀泥,“李同志,這事還沒查清楚,不然……”
話還沒說完。
一個穿白大褂的醫生急匆匆趕了過來,看到屋子裏的場景,頓時愣住了。
“這是咋了?”
來人正是衛生院的院長孫光明,他是特意來給馮明檢查的。
趙廠長一眼認出了對方,彷彿看到了救星。
“孫院長,你快來看看,這位女同志是不是你們衛生院的醫生?”
如果這女同志真是衛生院的人,也許事情就好解決了。
孫光明眯起眼,認真看了看宋晚晚,“不、不認識。”
趙廠長:“……”
他就知道!
這女人一看就是村姑,咋可能會是醫生。
兒子太單純了!
趙光榮沒忍住,“你再好好看看!”
再看一百次也一樣。
孫光明皺起眉,“她、她幹啥了?”
李建國嗷嗷哭:“這女人假裝是衛生院的醫生,給馮同志扎針,那針有這麼粗!要不是我及時趕到,只怕馮同志就斷氣了喲。”
宋晚晚:“……”
獸用的能不粗么。
但要是她不扎針,這人早就咳斷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