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小倆口好
趙麻子笑眯眯湊過來,想把手伸進宋晚晚的筐子。
“啪。”
手背重重挨了一下,疼得他哎喲一聲。
宋晚晚冷冷的瞪着趙麻子,“離我遠點。”
這趙麻子是村裡出了名的無賴,偷雞摸狗,貪財好色,誰攤上誰倒霉。
宋晚晚可不想自找麻煩。
趙麻子訕訕一笑,他可不敢招惹宋晚晚。
看了看後面的劉梅,眼珠子轉轉,湊了上去。
“大妹子,從地里回來呢。”
他故意緊貼着劉梅走。
劉梅有些不自在,朝旁邊挪了挪。
“你這筐看着挺重啊,我幫你拿。”
說著,趙麻子開始在劉梅的肩上摸來蹭去。
劉梅渾身一僵。
“你……你別碰我。”
趙麻子嘿嘿笑。
他吃准了劉梅臉皮薄,不敢聲張,剛想進一步動作。
前方的宋晚晚猛地站住腳,抽出筐中長板,劈頭蓋臉就朝趙麻子砸了下來。
那趙麻子躲閃不及,臉上硬生生挨了一下。
一屁股摔在地上,扭頭吐出口血沫,裏面混着半顆牙。
“宋晚晚,你瘋了!”
劉梅紅着眼,一陣小跑,躲在了宋晚晚的背後。
宋晚晚滿臉跋扈:“趙麻子,你話太多了,讓我不爽。”
瘋了。
趙麻子氣得渾身發抖。
他看了眼劉梅,這宋晚晚是在打抱不平嗎?
不可能啊,這惡女又不是活雷鋒,咋會幹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
那無緣無故拍自己一板子幹啥?
趙麻子想不通,又不敢質問,灰溜溜跑掉了。
宋晚晚轉身走人。
她沒有開口安慰劉梅,就像啥都沒看到一樣,出手也只是單純看趙麻子不爽。
劉梅瑟瑟發抖。
她看向宋晚晚的背影,輕輕說了句謝謝。
宋晚晚進了院子。
小奶豆正像只嗷嗷待哺的小麻雀一樣,扒在門口,探頭朝外瞅。
一看見宋晚晚,立馬邁着小腳想跑過來。
宋修根剛好從外面回來,一把將她抱起。
“虎妞真乖,還知道在門口等爺爺。”
虎妞:“……”
屋子裏,小宋晗又蹦又跳,眼睛都笑成了月牙。
“爺爺,快來看我的球拍,小姑給我買的。”
旁邊的宋冠生樂呵呵道:“晚晚你哪裏來的主意,要讓趙琴琴知道了,還不得鬧翻天。”
“隨便她,”宋晚晚道,“老虎不發威,真當我是病貓呢。”
她看向宋修根:“爸,你會不會覺得這錢來路不正,我帶壞了晗晗。”
宋修根滿臉不在意,“你幫攤主賣出了球拍,他給你報酬,正經生意,咋算是來路不正。”
“再說了,那趙琴琴之前給你挖的坑還少么,這是一報還一報,扯平了。”
真好,家人總是無條件站在自己這邊。
宋晚晚心頭暖暖,自己一定要多掙錢,讓大家都過上好日子。
正想着,宋修根再次開了口:“對了,今天還沒去看過女婿呢。”
宋晚晚:“……你咋天天惦記着他啊。”
正巧屋子裏傳來霍淮的咳嗽。
眼看她爸要衝過去。
“算了,我去吧。”
宋晚晚顧不上歇腳,只能趕了過去。
宋修根看得連連點頭。
瞧,小倆口的感情真好啊。
霍淮只是聽到外面的動靜,掙紮起身,不小心扯到了傷口。
宋晚晚進來的時候,他立刻轉過身,露出一個帥氣的後腦勺。
這男人還真是彆扭。
宋晚晚皺起眉:“你好些了嗎?不要隨便亂動,傷口裂開了我可不管。”
霍淮不做聲。
既然他人沒事,宋晚晚也不想多待。
轉身剛想走人。
霍淮冷哼一聲:“你把我戒指藏哪裏了?”
戒指?
宋晚晚想起自己翻到的古玉戒指。
看着普普通通,不像值錢貨。
後面也沒啥印象,可能是落在實驗室了,說起來她最近都沒夢到過了。
“啥戒指,我沒見過。”
耍賴誰不會啊。
霍淮冷哼一聲,明顯不信。
“勸你趕緊還給我,不然後果自負。”
沒想到你也有催人債的一天啊。
宋晚晚擺起大爺架子,呵呵笑:“這話我也想說,趕緊還錢,不然我家裏馬上就辦喜事,到時候你人都是我的了,別提個小戒指了。”
霍淮:“……大意了。”
晚飯宋晚晚準備了毛血旺。
豬骨熬的湯頭奶白,油汪汪的骨髓浮在上面,裏面鋪着豬血和下水,再撒上一把青翠小蔥,用炭火文上,看着就好吃。
宋晚晚還做了水蒸蛋和小炒拆骨肉,那味道簡直了,聞着就能讓人下三碗飯。
單獨再給霍淮煮了清淡小米粥。
“開飯了!”
宋修根看着滿滿一大桌菜,喜不自勝。
“閨女,這是撿錢了么。”
不對,撿錢也沒吃這麼好啊。
宋晗和虎妞吸着小鼻子,站在桌邊口水直流。
吃得盡興,給宋晗夾了塊豬血。
“嘗嘗你小姑的手藝。”
“不行,太辣了。”宋晚晚連忙想制止。
但宋晗眼疾手快,一下子把整塊豬血都吃了,小嘴頓時紅紅的。
“好吃。”
他吸着涼氣,又急急忙吃了下一塊。
這下虎妞急了,奶聲奶氣道:“我也要。”
宋晚晚用筷子沾了點湯汁,給她試了下。
虎妞的小臉瞬間紅了,再不坑聲,乖乖吃起了拆骨肉。
“大哥,明天中午你想吃點啥?我早上做好了再出門。”
這是又有口福了啊!
宋冠生也不客氣,指着面前的爐子。
“就這個,毛……毛什麼來着。”
“毛血旺。”
“對!”
宋冠生情緒十分激動,“就做這個,我明天也帶個小炭爐去。”
宋晚晚提醒道:“大哥,在田坎上吃這個,會不會味道太濃了?”
“不管,就吃這個。”
宋冠生格外堅持,激動的臉都有些紅了。
宋晚晚只得答應。
家裏人火速將毛血旺瓜分乾淨,連湯汁都被用來拌飯了。
霍淮在旁邊百無聊賴咬着小米粥。
一群鄉下人,沒吃過好的,連個豬下水也爭搶。
霍淮才不會承認自己是在嫉妒呢。
只不過那香味老往鼻子裏鑽,搞得夢裏自己都在吃毛血旺,很早就醒了。
霍淮看看外頭,天還沒完全亮,廚房裏卻亮起了煤油燈。
這麼早,誰在裏面。
他爬上輪椅,轉着朝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