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沒有底線
提及退婚，齊仙兒氣勢變了。
給人感覺很冷漠。
彷彿，這就是她的底線。
誰都不能觸碰。
“你又何必這麼執著？”
燕北勸解道：“每個人從生下來都是獨立的個體，不是誰的附屬品，你也一樣，你有權力追求你自己的幸福。”
“其實這些年，我並沒有為你做什麼，我確實是為自己而活，可如果你想要，我會把一切給你，所有的一切，也包括我這條命。”
齊仙兒直視燕北，眸光平靜，如湖面一樣，清澈，沒有一絲漣漪。
從她表現的淡定與冷靜，不難看出，在她心裏，這是理所應當的。
這讓燕北感到詫異，還有一絲恐懼。
這女人嘴上說著為她自己而活，實際上，那種為他而活的念頭，在被齊鎮山植入那一刻，就已經根深蒂固了。
看着齊仙兒，燕北感到了一絲悲哀。
龍國最美女戰神，百萬飛龍軍之主，不過是一個沒了靈魂的可憐女人。
要論身份背景，身材顏值，以及智商，齊仙兒絕對是女人中天花板級別的，可她……就不能別這麼死心眼？
同時也替自己悲哀，原以為，老坑逼師傅和齊鎮山很難纏，可以試着從齊仙兒身上找到突破口，現在看來，齊仙兒反倒是最難搞定的！
遲遲沒等到燕北說話，齊仙兒又說道：“你要是真想退婚，就先殺了我吧。”
燕北：……
深吸了一口氣。
微微一笑道：“齊小姐此話嚴重了，婚固然要退，但這種事我做不出來，不過我相信，總有一天你會找回自我。”
有的婚書，只要撕掉，就等於退婚了，就像燕北與楊珊珊之間。
而燕北與齊仙兒之間，即使沒了婚書的約束，也絲毫改變不了什麼。
即使老道士和齊鎮山都死了，只要齊仙兒咬緊不鬆口，哪怕燕北死都不承認婚書有效，這婚約依舊存在。
既然如此，只能交給時間來證明了！
沒準哪天齊仙兒突然就想通了，一念之間，就覺得這樣不值了呢！
“我齊仙兒做什麼從不後悔。”
這算是齊仙兒最直白的反駁了。
燕北只得輕輕一嘆，多說無益。
場中頓時安靜了下來。
沉默許久的齊鎮山，鬆了一口氣，交給孫女自己面對，是對的！
悠悠睜開眼，不悅道：“都鬧夠了？繼續鬧啊！真當老夫不存在？都什麼身份？吵吵鬧鬧，成何體統！”
聞言，齊仙兒委屈的沒說話。
燕北不禁微微咋舌。老狐狸，這時候知道嗶嗶了，剛才怎麼不說話？
看出燕北的不爽，齊鎮山不由暗爽，老夫堂堂帝師，還拿捏不了你？
吩咐齊仙兒道：“仙兒，你去廚房幫老張搭把手，抓緊備好晚飯，免得某些人以後到處嚼舌根，說我齊家不懂待客之道，連飯都捨不得做一頓。”
燕北笑眯眯的看着齊鎮山，一眼就看穿了齊鎮山的意圖。
忍不住暗暗吐槽道：“想讓老子去執行計劃，嘴還這麼損，真他媽狗啊！”
“爺爺，我知道了。”
齊仙兒應道，起身朝外走去。
她可是飛龍軍主帥，智慧與武力值並存，又豈會猜不到，老爺子是故意將她支走，有話單獨跟燕北說。
不過她並沒往心裏去。
目送齊仙兒離開，見齊鎮山還在那慢吞吞的喝茶，燕北也懶得吐槽，開口道：“齊老，有話您就直說吧，可要是還想勸我別退婚，您最好免開尊口的好。”
齊鎮山放下茶杯，哼聲道：“這你可以放心，你想退婚，既然老夫說了沒門，就不會再說第二遍。”
“你聽好了，即便上任國主之死沒蹊蹺，你師傅找到老夫，老夫仍會幫你坐上那個位子。”
“該不會是因為我師傅跟您說，我如何如何優秀，您被他忽悠了？”燕北隨口問道，與大佬聊天，得給足面子！
齊鎮山直接無視燕北嘴角那抹嘲諷，嚴肅道：“現在龍國，表面看上去安定繁榮，其實存在很大的問題！”
燕北點了點頭道：“這個不可否認，因為我能感覺到。不過，我人在天策府，又不是天樞府，政治因素，不歸我管。”
“老夫在天樞府上任時，就有過推行變革的想法，清除那些毒瘤，可阻力實在太大了！”齊鎮山嘆息道。
“您是帝師，您想做什麼，只要利國利民，那位肯定會支持，條令頒下去，誰能阻撓？”燕北不解道。
“你說得倒輕巧！”
齊鎮山冷哼道：“一旦推行變革，將觸及太多權貴，別的不說，光是帝都那幾十家王族都不答應！更何況，諸多利益的背後，涉及到皇族本身。”
“說了半天，可算聽明白了！你們讓我成為天策之主，便有了根本保障，一旦推行變革，等條令頒下去，就算那些人不滿，也不敢造反！”
燕北摸着下巴說道，可謂一針見血，縱觀歷史，很多的變革都以失敗告終，歸其緣由，就是觸動天下權貴的利益。
當然還有很重要的一點，變革者沒有足夠的力量去保障新政實施。
說白了就是沒兵權，或者說，沒有掌握足夠多的兵權。
那就意味着腰桿不硬，底氣不足。
而老道士則看準了這一點。
於是早早就計劃好，將燕北扶上天策之主的位子，在合適時機，找到一直想變革，又顧慮頗多的齊鎮山。
再由齊鎮山出面說服那位年輕力壯，擁有雄心壯志，想要施展抱負，大展拳腳的國主。
一切水到渠成！
齊鎮山點了點頭。
燕北笑道：“可就算如今我成了天策之主，也沒法保障計劃實施啊！說好聽點，我現在是天策府老大，可天策府還有幾位大佬，也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我連見都沒見過他們，根本不了解他們是什麼樣的人，又如何讓他們跟我一條心？”
“這就看你本事了。”齊鎮山露出老狐狸般的笑臉，“據老夫所知，你最擅長忽悠，難道還搞不定天策府那群莽夫？”
燕北止不住臉皮一抽。
天策府統籌軍事，那些個大佬，哪個不是成了精的？絕對稱得上文武雙全，可齊鎮山居然說他們是莽夫！
神他媽莽夫！
“該說的都已經跟你說了，老夫現在問你最後一遍，干還是不幹？”
“干！必須干啊！”
燕北一拍大腿，義正言辭的道：“既然是利國利民的事，萬世之功，我身為天策之主，自首當其衝，豁出命也要干成！可您總得先給我指個方向吧？”
“等的就是你這句話！”
齊鎮山撇了撇嘴，舒了口氣道：“近百年，就數帝都龍家跳騰的最歡了！”
“帝都龍家！”
燕北輕輕點頭，問道：“底線是什麼？”
“沒有底線！”
齊鎮山十分霸氣的道：“有我和你師傅在後面頂着，你只管放手去干。但有一點你要注意，你的身份，絕不能提早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