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她回來了
安瑾瑤站在甲板上,一身孝衣的她在黑夜中,身影是那麼的凄涼孤寂。
臉上的淚痕早已幹了,一夜之間,把她捧在手心的父母雙雙遇難,從此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人寵着她了,她再也不是那個眾星捧月的安大小姐了。
估計等父母海葬結束,寒謹言也會迫不及待和她離婚了吧。
“謹言,你這次安排的車禍真是天衣無縫!”
此時寒謹言的秘書,蘇芮的聲音突然從背後傳來。
“這下子安瑾瑤沒了依靠,整個安氏都在你的手裏了。這樣一來,你在寒氏的位置也更穩了。”
聽到這些的安瑾瑤只覺得渾身血液都在逆流,拚命捂住嘴讓自己不要發出任何聲音。
她悄悄走近,卻只能在船艙的玻璃上看見蘇芮的那張臉,還有旁邊那個背影,那個她看了無數次的背影,寒謹言。
“這只是第一步,只有讓安瑾瑤消失,我才能真正地掌握安氏。”
寒謹言冰冷的聲音傳進安瑾瑤的耳朵里,像是一記響雷在她的腦子裏炸開。
凌冽的海風從她的嘴裏闖入,從口鼻再到心肺,每一寸都被割裂,她無法呼吸,每一口氣息都讓她痛到揪住胸口。
寒謹言,我可以忍受你不愛我,可以忍受你為了利益娶我,甚至可以為了你,和那些人虛與委蛇。
可是你居然為了拿到安氏殺我父母,甚至連我都不能放過。
此時的安瑾瑤只能扶着甲板上的扶手才能支撐住自己,她只覺得自己渾身冰冷,身上的血液在一點點凍結。
原來人心真的可以惡毒到這個地步,寒謹言,你一定不得好死。
我要用我的一生去詛咒你一生所求永不可得,詛咒你接下來生不如死。
我要在地獄等着你,我要變成惡鬼夜夜找你索命,讓你終日不得安寧。
寒謹言出來尋安瑾瑤的時候,只看見她踩着欄杆,像斷了線的風箏一般,消失的無際的黑暗中。
五年後……
“寒總,凌晨一點的飛機直飛洛杉磯,mr那邊的人已經在路上,您還有一個小時的用餐時間。”
蘇芮彙報完工作,看向辦公桌後面的那人。
“讓小李送我去機場,你準備一下,一起過去。”
寒謹言眉頭微皺,頭又開始痛了。
“寒總,是不是又不舒服了,我先給您點餐,用完餐吃了葯再出發吧,時間還來得及。”
“你什麼時候這麼多嘴。”
辦公椅上的人已經有些不耐煩,將椅子轉過來,起身就往外走去。
一身黑色定製西裝將原本就頎長的身姿襯托得更加挺拔,精緻的紅寶石袖口在燈光下泛着冷光。
男人堅毅的下巴微微抬起,立體的五官刀刻般俊美,孤傲的眼神彷彿沒有焦距,如同深不可測的海底,看似平靜卻內含波瀾。
蘇芮眸中閃過一絲黯然,隨後便恢復方才的樣子。
十二月首都的深夜,一輛古威特奔馳在街頭。清冷的深夜,即使是熱鬧的街區,也冷冷清清,只剩下車子劃過的轟鳴。
寒謹言在車子上坐着盯着窗外,稜角分明的輪廓在路燈中明暗交接,五年了,安瑾瑤,你到底在哪裏。
一陣手機鈴聲打破了車裏的寂靜。
“說!”寒謹言揉了揉快要炸裂的太陽穴,語氣冰冷不耐。
“寒總,夫人回來了!就在陸總的會所!”
“你說什麼?”寒謹言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握住手機的手已經泛白。
“一個小時之前白小姐在機場帶回一名女子來到會所,現在我們確認正是夫人。”
彙報的人此時已經知道是自己辦事不力,沒有第一時間發現夫人回國,只希望現在寒總的注意力在夫人身上,不會責怪他們。
“掉頭,去may!”寒謹言掛掉手機,對司機說道。
“寒總,是出了什麼事嗎?現在去may可能會錯過航班,這次的談判是我們爭取了很久的,如果……”
蘇芮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明天的談判事關集團未來十年的發展,寒總他應該不會輕易放棄才對。
“閉嘴!”
寒謹言此時內心只能想到安瑾瑤,剩下的都不在他考慮之內。
她居然回來了,五年了,他當初親眼看着她從郵輪掉下去,她眼裏的恨他永遠都忘不了。
這些年,只要閉上眼.她那時的眼神就在黑暗中睨視着他,彷彿要將他吞噬,溺斃在黑暗裏。
車子剛停下,寒謹言就衝下車,大步向裏面走去。
剛得到手下彙報的陸琛也趕了過來,這可是安瑾瑤,居然出現在他的會所,估計今晚寒謹言要將這鬧得天翻地覆了。
剛進門的陸琛就看到寒謹言一身寒氣的走進來,伸手便將他攔住。
“寒謹言,你冷靜點,我帶你過去。”
甩開攔住的手,寒謹言徑直向舞池中央走去。
他從未見過這樣的她,穿着黑色的漆皮短裙,上半身的亮片抹胸隨着身體的舞動,將她的傲人身姿一展無餘。
聲浪一波高過一波,擠在她身邊的人都停下來看她的表演,捲髮被汗水打濕落在白皙的胸前,精緻的臉上也染上了紅暈,那副樣子任何一個男人看了都要忍不住血脈噴張。
人群中舞動的安瑾瑤在寒謹言進來的一瞬間便看到了。
是啊,他那樣的人,無論走到哪裏都會是人群的焦點,更何況她就是在等着他出現,又怎麼會注意不到。
眼角掃過那人,安瑾瑤隨意地將雙手搭在眼前一個男人的脖子上,跳起了貼身舞。
周圍的人都興奮地吹起了口哨。
雖說魅這樣的高端會所里,從來不缺美女,但是今晚這樣的絕色真的少有。
舉手投足皆是風情,卻又讓人覺得那是一朵高嶺之花,不可褻瀆。所以他們都只是圍着她卻一直沒有人上前。
寒謹言看着眼前的一幕,雙眸恨不得將她眼前的男人千刀萬剮。該死,她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大膽。
大步向前,一把將安瑾瑤和那男人扯開。
香軟在懷的男人一看自己被另一個男人扯開,本想罵人,抬頭看到來人,氣勢也不禁弱了。但是卻不想在美人面前丟了面子,強撐着道。
“寒總,您也來玩?只是您拉的這位小姐是我朋友,還請您放手。”說著竟還想着伸手將安瑾瑤護在身後。
寒謹言一手握住那人的胳膊,想到方才就是這雙豬蹄摸了瑤瑤的後背,便想都沒想一個用力,將那人摔在了檯子上。
“啊!我的手,寒謹言,你tmd,敢廢我的手,你不就是靠你爺爺嗎?你tmd有什麼了不起,給我等着。”
寒謹言看着在地上叫罵的人,一隻腳便踩在了那人的下巴上。
“就憑你?你老子今天還在我辦公室點頭哈腰,你倒是你爹的好兒子,我老婆你也敢碰。”
說完便一腳踩在那人的手上,早已安靜下來的舞廳,此時只能聽得見骨頭碎裂的聲音。
寒謹言拉着安瑾瑤,在慘叫聲中離開會所。在門口抬頭看了眼二樓的落地窗,警告的眼神讓一直站在後面的白蔓不禁後背起了一身冷汗。